夏櫻說着話,已經把錢塞在了高通士的手裏。
正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卻見外面走來了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很是年輕,肩膀上還揹着一個藥箱。
高通士見了來人,眼神一亮,急忙衝了上去,“徐大夫,您來了。”
被稱之爲徐大夫的年輕男子,正是唐中城的清風醫館的大夫,徐清風。
徐清風匆匆上前,滿懷歉意,道:“高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出診的時間太長了,現在纔有時間來你這裏看益宏。”
高通士急忙道:“這有什麼,俺們反正有時間,不着急的。”
蔡氏也跟着,道:“是啊徐大夫,城裏這麼多醫館,也就只有你肯來俺家裏給俺兒看病了,俺們全家都感激你。”
其餘的醫館都是瞧不上高通士一家,高通士之前還帶着兒子高益宏去城裏的各個醫館看了,沒有一家醫館的大夫肯按時上門來給高益宏施針的。
只有清風醫館的少東家徐清風,肯揹着藥箱七日來一次。
因爲他們家住在山坳坳裏,每次來一趟都得比去別的地方更難更遠,高通士夫婦爲了感謝徐清風,好幾次都要給他送一些喫的喝的,可是徐清風真的對得起他自己的名字,兩袖清風,從未要過。
還有幾次,高通士手上沒錢,徐清風甚至自己先墊付了醫藥費和出診費。
所以,徐清風對於高通士一家,是大恩人。
這會兒,一個看起來身體羸弱的男孩子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正是高通士的兒子高益宏。
高益宏看着徐清風的方向,很是高興,“徐大夫,你來了。”
徐清風笑着,上前,“益宏,你感覺怎麼樣了?”
高益宏點點頭,“我一切都好。”
高通士見狀,忙上前,道:“益宏,這是沈夫人,快來見見。”
高益宏見了夏櫻,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沈夫人,你來過我家,我上次見過你。”
夏櫻笑笑,“是啊,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你。”
高益宏有些不好意思。
夏櫻便道:“我們就不多留了,還得趕着回家準備明天出攤的東西,高大哥,我們先走了。”
說着,幾人上了牛車。
高通士和蔡氏急忙出來送兩人。
看着牛車慢慢的離開,蔡氏才感嘆道:“沈夫人可真是好人啊,老是來照顧咱們的生意,咱們明兒個帶點什麼去給她呢?”
高通士皺眉,“咱們家能有什麼好東西人家看得上眼呢?”
蔡氏忽然靈機一動,道:“俺去年醃了些小鹹菜,雖然不值錢,但也是外面買不着的,送給她拿回去喫,也是代表了咱們的心意是不是?”
高通士一聽這話,便也贊同的點點頭,“這個可以。”
兩人回了家,這邊徐清風已經開始給高益宏施針,等了好半晌,施針完了,徐清風擡手擦了擦汗,走了出來。
聽着徐清風的話,高通士和蔡氏兩人都是認真的點頭。
高通士拿了錢出來,數給了徐清風。
徐清風數了數,卻發覺多了十文錢。
他便急忙將多出來的十文錢給了高通士,“高大哥,這錢多了,我絕對不能收你們的。”
高通士臉上帶着愧疚,道:“徐大夫,您還是收下吧,之前您都少要了俺們好多錢,俺們心裏都知道,現在俺們手上有點錢了,寬裕一點了,所以想着把之前的錢給你。”
徐清風笑了笑,道:“這個真的沒事,高大哥,我們家醫館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是還是可以餬口的,衣食無憂,便要有一顆寬仁之心。”
“若是當時幫了你們,就是爲了今日能得到回報,那可不是我的本意。”
徐清風一臉坦然的說着,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袍上的髒污,有些皺眉,“高大哥,可否借你們的水盆一用?”
高通士急忙點點頭,讓蔡氏去打了一盆水來。
蔡氏看着徐清風蹲在地上清洗自己長袍上的髒污,便好奇道:“徐大夫,您這一身,是新衣裳吧?”
徐清風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實不相瞞,今日這一身是家中母親給做的,爲的是晚上有個飯局,爲我相親所用。”
“所以,不能一身髒污的去。”
徐清風說着話,便清洗乾淨了長袍上的泥土。
蔡氏一聽這話,便開心道:“是嗎?原來是好事兒啊!”
“徐大夫,哪家的女子啊?”
高通士聞言,便跟着道:“能配的上徐大夫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蔡氏聞言,也是點點頭。
是啊,像是徐清風這樣的條件,長相是一表人才,家中又是開醫館的,這樣的條件配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呢?
徐清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好像是醉月樓老闆的義女,長相性格倒是不得知,但是醉月樓的老闆和老闆娘人品倒是不錯的。”
聽到徐清風這樣說,高通士忙道:“原來是醉月樓老闆的義女,俺以前可是見到過的,長的那是一個如花似玉,和徐大夫剛好般配!”
蔡氏也笑着附和,“是啊徐大夫,雖然是義女,可是這醉月樓老闆也只有一個義女了,老兩口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這義女以後也肯定會繼承家產。”
徐清風直起了身子來,道:“這些我倒是不怎麼在意,只要是品行好,善良孝順就可以了。”
說着話,徐清風便道:“高大哥,我先回去了。”
高通士和蔡氏兩夫妻送了徐清風離開。
這邊,徐清風回去了醫館之後,便被帶去了醉月樓內。
醉月樓內的包廂內,夏如欣有些不悅的坐在椅子上。
顯然上次和夏昌林夫婦說的話沒用,這個媒婆介紹的醫館的少東家,今天還是得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