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本來送夏櫻回來之後,自己回了順安村去,卻又想到了今日宅子裏關於花圃的事情沒和夏櫻商量。
所以才又折回來,準備問問夏櫻。
花圃的事情,是兩人之前就商量好了的。
夏櫻喜歡種花,所以在院子裏,留出了一大塊的地方給她種花用。
現在,何猛問自己地方的大小,這種事情,沈曜決定還是要先去問問夏櫻本人才行。
沒想到來了夏宅,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聽到徐清風的話,沈曜渾身的肅殺之氣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他邁着大步走了進來,先朝着夏昌林和周氏抱拳行禮,“岳丈大人,岳母大人!”
聽着沈曜這樣叫,徐清風愣住了。
怎麼會……
原來,這位夏櫻姑娘,已經成親了?
徐清風的內心裏,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剛纔,還熱情洋溢,以爲自己的人生大事就這樣決定了。
沒想到,一轉眼,自己卻已經是來晚了。
夏昌林站了起來,笑着看着沈曜,道:“你怎麼來了?”
“櫻子說你忙着……正好,來坐下喫飯。”
然後,便向徐家的人介紹沈曜。
“這位是我的姑爺,和我家女兒櫻子已經定親了,待得媒人來送了聘禮,交換了合婚庚帖,就能辦親事了。”
徐少元和賈氏都是很震驚,看向沈曜。
見對方儀表堂堂,個子高高的,人也長的壯壯的,五官周正,器宇軒昂。
賈氏一瞬間,覺得自己兒子怕是要夢碎了。
沒想到這位夏姑娘已經是訂了親的。
徐少元便笑呵呵道:“夏老爺,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姑爺一表人才。”
夏昌林呵呵的笑着。
沈曜這邊笑着點點頭,自己搬了一把椅子來,直接放在了夏櫻的身邊,坐了下來。
夏櫻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怎麼來了?”
這傢伙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沈曜看着夏櫻,道:“我來的及時嗎?要不然,你都被人惦記上了,我都不知道。”
沈曜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滿座之人都聽到。
徐清風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一下子記起來,當時和夏櫻在高家的第一次見面,好像,這個男人也在。
原來,兩人已經定親了?
徐清風心裏,一時間很難接受。
這彷彿就是天堂到地獄的落差。
沈曜看着夏櫻,繼續道:“我本來已經回去了,何猛來找我,問我宅子裏的花圃怎麼弄,我想着是你的事情,所以纔來再問你一下,畢竟是以後咱們住的新宅子,這事兒得你敲定纔行。“
夏櫻看了一眼沈曜,見他面上的神情帶着絲絲的傲嬌。
就知道沈曜這話是故意說的。
他可不是個喜歡顯擺的人,新宅子的事情,沈曜不會這麼堂而皇之的搬出來說。
而且,他也不是個喜歡在外人面前談論家務事的人。
如今,能讓沈曜如此大咧咧的在衆人面前說起家務事,無非就是因爲,徐清風剛纔說的那句話。
這個沈曜……
夏櫻此刻,心裏還有幾分溫暖。
看他外表一直都是硬朗冷酷的,做事也是不拖泥帶水的,沒想到,心裏也有如此害怕緊張的時候。
因爲徐清風的一句話而已,沈曜就擔心成了這樣。
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他快要和自己成親了。
這人……
也是個沒什麼安全感的人啊。
夏櫻便伸手過去,在桌子底下輕輕的碰了碰沈曜的手指頭,“地方不用太大,我種不了幾棵花的。”
沈曜察覺到了夏櫻的動作,他的心頭一震,心裏的那些不安,全都安靜了下來。
像是一隻被驚到了的炸毛的小貓咪,忽然得到了主人的安撫。
瞬間,炸毛就變成了順毛。
沈曜很是受用,彎脣看着夏櫻,“好,都按照你說的去辦。”
兩人一點也不在意的蜜裏調油。
一桌子的人,都是各有所想。
此時,徐清風忽然就站了起來,看着夏櫻,道:“夏姑娘,不知道你已經定親了,剛纔的請求實在是太唐突了,請夏姑娘原諒。”
夏櫻笑了笑,知道徐清風也不是有意的。
便起身,道:“徐大夫不必致歉,知道你是無心的。”
夏櫻的坦然,卻讓徐清風更加的難受。
他長這麼大還沒對姑娘動過心,一心都撲在了醫術和藥材的研究上。
對於成親的事情,自己從未去仔細思考過。
可是今日,見到了夏櫻的時候,他以爲對方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短短的從夏宅門口到院內大概不足一百米的路程,徐清風甚至連兩人以後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沒想到,這麼快,美夢就破碎了。
徐清風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來,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道:“我還有點事情要忙,今日就不作陪了,夏伯父夏伯母,我先告退了。”
徐清風說着話,直接轉身離開。
夏昌林和周氏都是驚呆了,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剛想起身去追,便見夏如欣忽然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兩人的面前。
周氏都被今晚的事情給搞得焦頭爛額了,看着夏如欣這樣,都已經沒了耐心,“如欣,你又怎麼了?”
夏如欣跪在了地上,“夫人,我真的對徐家少爺沒有想法,求求夫人不要再逼我了。”
夏如欣一邊說着,一邊痛哭流涕。
周氏被夏如欣這樣子給弄的有些不會了。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夏如欣,皺眉道:“如欣,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這樣說……”
“明明是你告訴老六,說是你對徐家少爺很滿意,老六告訴我,我才邀請徐家人來做客,結果到了這個時候你又說我逼你的?我什麼時候逼過你!”
周氏說着話,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夏如欣這樣在徐家人面前說,徐家人得把自己想成什麼人呢!
沒想到這個丫頭,心思這麼深。
周氏現在心裏對夏如欣可是恨透了。
自己好心給她介紹婆家,也不是隨隨便便把她給塞給什麼人,怎麼到頭來,她還能怪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