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櫻說着話,直接轉身看着範老六,“去吧,還需要我派人請你嗎?”
範老六看了夏櫻一眼,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必須得受下這個懲罰了,便點點頭,道:“好,老奴這就去!”
範老六說着話,轉身就走了出去,直接跪在了院子中。
這個季節的夜晚,還是十分的寒冷的。
範老六即便是穿着棉襖,可是還是禁不住寒風的侵蝕。
沒多時,整個人就凍得面色慘白。
夏如欣看着範老六的樣子,心中十分的難受。
別人不知道,可是自己知道,那跪在外面的人是自己的親爹啊。
可是,自己現在卻不能出去救他,因爲只要自己出去救他,那自己就會成爲受罰的對象。
所以,現在夏如欣就只能在這裏看着。
夏櫻送夏昌林和周氏回房,臨走時,周氏還有些猶豫不決,道:“櫻子,這外面的天氣這麼冷,如果真的要老六在外面跪上一整晚,怕是人都要給跪壞了。”
夏昌林聞言,也有些擔心的看着夏櫻。
夏櫻看着兩人的樣子,就知道這兩人心裏還是擔心着範老六。
因爲範老六在夏家待了這麼多年了,夏昌林和周氏又都是非常重感情的人,肯定不忍心的。
但是,這件事自己是決定了的。
夏櫻想到這,便看着兩人,道:“爹,娘,這件事既然交給了我處理,你們就不要插手了。”
“你們若是真的可憐老六,就想想看,今晚上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他,怎麼可能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責任嗎?”
夏櫻此言一出,夏昌林和周氏都是瞬間不說話了。
是啊,今晚的事情如果不是夏櫻解圍解的及時,那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周氏想到這,心也硬了起來,點頭道:“好,櫻子,娘相信你做事有分寸。”
夏櫻點點頭,“爹,娘,你們快些休息吧。”
回了花廳內,下人已經把喫飯的殘局收拾好了,沈曜卻還沒走。
夏如欣已經離開了。
夏櫻上前,道:“這麼晚了還不走?”
沈曜卻道:“這個管家老六,我之前讓人去調查了,結果可能你意想不到。”
夏櫻坐下了身子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什麼結果?”
沈曜見夏櫻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帶着好奇的樣子,只是慢悠悠的問,心中忽然想通了什麼,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夏櫻輕笑,“你是說,範老六是夏如欣的親爹這回事嗎?”
沈曜瞭然,“果然你猜到了。”
之前就是覺得這個管家不對勁,沈曜才找人去查了查。
也不難,隨隨便便就調查出來了,這個範老六和夏如欣就是親生父女的關係。
沈曜看着夏櫻,道:“你是早就知道了?”
夏櫻點點頭,“我一開始只是猜想而已,後來多方驗證了,才確定的。”
所以,當時她和沈曜之間的對話,其實她是故意讓範老六聽見的。
只要是範老六聽見自己要對付夏如欣的計劃,範老六必定會去告訴夏如欣。
沈曜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那你怎麼確定,夏如欣肯定不會相信範老六的話呢?若是她真的信了,那豈不是咱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夏櫻卻笑了笑,道:“她肯定不會相信的。”
“她一直將我視爲眼中釘,肯定希望事事都能超過我,所以,一下子有了一個這樣的一個有前途的任永志的出現,她不願意打碎自己的幻想。”
“因爲,她現在下意識的將任永志當成是自己唯一翻身的籌碼了。”
沈曜聞言,輕笑一聲,道:“看來,今晚要懲罰範老六,也是因爲想要格外的刺激刺激夏如欣了?”
夏櫻笑着點點頭,“沒錯。”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夏昌林和周氏,自己要對付夏如欣和範老六,肯定不需要用現在這樣迂迴的辦法。
可是,現在沒什麼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這兩人的狼子野心。
要想讓夏昌林和周氏明白,定然就需要一些迂迴的辦法了。
夏櫻托腮,看着院子中跪着的範老六,笑道:“這個範老六,若是沒那麼貪心,想要謀奪我爹孃的家業,我還不至於這樣對他。”
“沈莫白,你知道嗎?我只要是一想到,我爹孃吃了前半輩子的苦,靠着自己奮鬥出來的血汗家產,一轉眼就要全落到範老六夏如欣這對狼子野心的父女手裏,我就恨不得把他們倆給扒皮抽骨。”
沈曜聽着夏櫻的話,聽着她的語氣都已經變了。
便上前,伸手拉住了夏櫻的手。
“我知道,我都知道。”
“夏櫻,你別害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你要做什麼事情,我都在你身邊陪着你。”
夏櫻聞言,笑了笑,一雙好看的杏眼看着沈曜,眉眼彎彎,嘴角還噙着笑意,“那我要是殺人呢?”
“你要是想自己殺,我給你遞刀,但我更希望,我來動手。”
沈曜說着話,一雙眸子深情款款的看着夏櫻。
“你的手,留着種花寫字,不該沾染那些。”
夏櫻聽着沈曜的話,心裏非常的受用。
她很欣賞沈曜的一點就是,沈曜會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而不是一味的打着爲你好的旗號,做一些自我的事情。
她很開心,遇到了一個能事事站在她角度看問題的人。
夏櫻笑笑,“好,這可是你說的。”
沈曜點頭。
夏櫻又道:“沈莫白,你答應我的事情便是一定要做到的,若是做不到,我可要一輩子離開你。”
沈曜聽着夏櫻的話,似乎是害怕了,急忙伸手攥住了夏櫻的手。
“以前失去過一次,我已經悔恨萬分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鬆開你的手了。”
沈曜說着話,攥着夏櫻的手更緊了。
夏櫻瞧着他着急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晚。
範老六還跪在院子裏受罰,夏如欣卻已經打扮了一番,跑出了夏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