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昌林道:“三日後的午時,就在城外五十里的渡口,到時候我們一道去。”
夏櫻點點頭。
西域人啊,剛好,當初在順安村的時候,羅夫人田氏對自己說過一嘴,這個雲漪是西域人,只是西域那邊小國和小不落太多了,都是共存的情況下,真的很難去找到雲漪到底是哪一個小國的人。
這一次來的人既然是西域來的,那也可以順便問清楚。
夏櫻雖然此時手上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自己臉上的傷疤和雲漪的有關,可是她有點相信自己的直覺。
總覺得,好像是有那麼點關係的。
如果孟子平畫像中的臉上帶着傷疤的女子,和雲漪的傷疤很像,這就說明這不是巧合。
因爲,她記得自己之前臉上的傷疤,也是一模一樣的位置。
這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知道。
希望這一次能在那羣西域商人的嘴裏知道一些什麼。
時間一晃,三天之後了。
夏櫻早和沈曜說了這件事,明天早上一起出發。
出發前的一晚,夏櫻正在酒樓內對賬,卻見王順跑來,小聲道:“大小姐,齊大哥有事要見您。”
王順說着話,語氣非常的忐忑。
他也不知道這齊鴻預哪裏來的膽子。
大小姐是善心大發纔給他抓藥喝的,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一個下人,有什麼事兒能讓小姐親自去見他呢?
自己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齊鴻預一直要求,自己沒辦法,只能來了。
要不是自己和齊鴻預的關係一直不錯,自己纔不會來冒這個險呢!
正在這時,夏櫻聞言後,卻放下了賬本塞進了抽屜裏,起身道:“我知道了,他人在哪兒?”
啊?
王順有些懵了。
怎麼夏櫻還真的要去見?
王順愣了一下,急忙道:“就在後院。”
夏櫻點點頭,轉身去了。
她知道,齊鴻預肯定不是無端的要見自己。
夏櫻到了後院之後,齊鴻預已經在等着了,見了夏櫻來,齊鴻預先是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才臉色嚴肅的看着夏櫻,“大小姐,明日早上和西域商人的見面時間,希望大小姐能提前去,最好是辰時就到。”
夏櫻聞言,很是不解,“爲何?”
夏昌林和自己說好的時間是午時,要知道,這辰時是早上的七點到九點,距離午時的十一點,差了四個小時。
夏櫻又轉念一想,齊鴻預是怎麼知道這一次的交易的?
她懷疑的看向齊鴻預。
齊鴻預也不遮掩,開口道:“夏老爺和西域商人的交易,我其實之前就知道了,因爲我這些年,爲了給自己沉冤昭雪,一直都在暗地裏跟蹤範老六,就是想抓住他的把柄。”
“這一次,我偷偷地跟着範老六出去,就發現他去找了宿在渡口船上的西域商人,偷偷地將明日見面的時間改成了明日巳時。”
夏櫻聞言,默默地算了算。
巳時是上午九點到十一點。
那豈不是比午時提前了?
“因爲明日是大小姐第一次去見西域商人,夏老爺能讓大小姐去,說明也有這個意思,以後將財產全都交給大小姐你。”
夏櫻瞭然,看着齊鴻預,道:“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來告訴我,我怕是明日要着了範老六的道。”
齊鴻預看着夏櫻,道:“大小姐,我也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自己。”
“大小姐,當年的事情我是冤枉的,我只求能給我沉冤昭雪,別無其他。”
齊鴻預說着話,臉上的神情非常的難過。
這麼久了,他都以爲自己這輩子都沒有翻身的希望了。
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夏櫻看着齊鴻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
“我也相信你是無辜的。”
齊鴻預眼含熱淚的點點頭,“多謝大小姐!”
翌日一早。
夏櫻給夏昌林留下了字條,然後早早的和沈曜一道離開。
巳時的時候,範老六見夏昌林匆匆出門,便急忙道:“老爺,您今日是去接貨嗎?不如老奴陪您一起吧。”
夏昌林聞言,微微皺眉。
他是不太想讓範老六插手這件事情了,所以纔會讓夏櫻和沈曜和自己一起去。
夏昌林正準備拒絕,範老六卻又道:“老爺,老奴是擔心那羣西域商人不好對付,多一個人在,也有多一個人的好處是不是?”
夏昌林坐在馬車上,聽着範老六的請求,心裏越發的犯嘀咕。
他從自己的衣袖裏拿出來了夏櫻早上留給自己的字條。
看了看上面的字,還是嘆口氣,道:“好,你上來吧。”
範老六正在說話,忽然就停住了。
他有些納悶的,還以爲自己要多求夏昌林一頓纔行,沒想到這麼快就說服了他。
看來,夏昌林的心裏還是對自己很信任的。
範老六的心裏這樣想着,也美滋滋的。
就等着一會兒到了,看夏櫻的笑話了。
他故意去提前和西域商人說了,更改了見面的時間。
這樣夏櫻他們去的晚了,西域商人肯定不樂意,夏昌林再想以後將接貨的事情交給夏櫻,就得思量思量了。
最後,還不得是用到自己?
範老六覺得自己的計策簡直是天衣無縫。
沒多時,幾人就到了唐中城外五十里的渡口處。
範老六和夏昌林剛下了馬車,準備前去交涉,卻看見夏櫻和沈曜兩人,已經在旁站着,看着西域商人將調料裝上馬車了。
範老六嚇壞了,十分震驚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你們怎麼……”
不對啊,這個點,夏櫻應該還沒出發纔對,她怎麼會提前在這裏?
而且場面看起來,好像是相談甚歡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
那西域商人的領頭者,是個大鬍子的中年男人。
大鬍子見了夏昌林來,便操着一口不標準的方言,道:“夏老闆,你的女兒是個爽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