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洗好了之後,天色已經是矇矇亮了。

    沈燁還是沒回來,望雲也習慣了。

    沈燁是個非常努力的人,每天白天需要處理政事,解決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晚上也不閒着,不是練武就是看書。

    望雲知道他是個非常固執的人,所以,習慣了之後也很少勸他了。

    看着外面逐漸亮起來的天色,望雲也沒了繼續睡覺的心思,獨自去了殿內坐下,叫來了心腹。

    這個心腹,是之前父皇還在的時候,就跟在自己的身邊的。

    值得自己絕對的信任。

    平日裏,心腹都是隱藏在望雲的身邊,從不輕易露面。

    除非是望雲召見。

    望雲喝了一口參茶,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位置,緩解着頭疼。

    “最近有什麼消息嗎?讓你去調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心腹搖搖頭,“屬下無能。”

    望雲嘆了一口氣,“罷了,就知道肯定是查不到什麼的。”

    這麼多年,望雲一直在吩咐身邊的心腹去調查當年那個逃走的和自己春宵一度的男人。

    當年父皇只處死了那個男人的妻子,而之後,就再也沒有找到那個男人。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情不再有人去追究。

    父皇一直將這件事情看成是族中的醜事,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來。

    可是望雲卻從未停止過尋找這個人。

    這是她喜歡的第一個男人,當初他誓死不從,不喜歡自己,還是靠着自己下藥纔將他給拿下了。

    這麼多年了,她現在已經變成整個敖國的掌權者,那個男人逃走之後,可曾後悔過嗎?

    若是當初不走,如今沈燁的位置,就是他的。

    不管是去到了哪裏,都不可能會比當初留在自己身邊更好了。

    望雲想到這,無端的自信又涌上心頭。

    罷了,這個人只要是還活着,早晚有一天自己會找到的!

    翌日。

    夏櫻一直在計劃着什麼時候回去一趟。

    還得不能讓沈曜陪着自己。

    畢竟,她爲了這件事,不知道要在唐中城待多久。

    若是沈曜也跟着自己回去了,萬一耽擱時間久了,這邊出了什麼事情,都沒辦法立刻趕回去。

    夏櫻上午和小環一起拔草施肥,收拾好了,做好了午飯。

    可是等了很久,卻還是不見沈曜和何猛回來。

    小環都有些按奈不住了,時不時的跑到門口去看,“都這個點了,怎麼將軍和何猛還沒回來啊?”

    平日裏,這個時候早就回來了。

    夏櫻淡定的很,“再等等吧,可能是軍營裏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你把飯菜端去鍋裏熱着,別涼掉了。”

    小環點頭,轉身去熱飯。

    又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夏櫻也不淡定了,走到了門口去看。

    卻見大門口仍然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夏櫻也有些着急了,便站在門口道:“小環,你看着家,我去軍營看看去。”

    小環應聲,忙跑了出來,“夫人,奴婢和您一起去吧?”

    夏櫻擺擺手,“不必了,你留在家裏看着,萬一他們回來了,你就讓他們哪也不要去,我如果在軍營中沒見到他們,也會立刻回來的。”

    小環點點頭。

    夏櫻腳程快,很快到了軍營之中。

    門口,有人看守。

    但是這軍營中的人是認識夏櫻的。

    見了夏櫻來,軍營門口的守衛急忙上前,“屬下見過夫人!”

    夏櫻點點頭,“將軍呢?今日軍營中是有什麼事情嗎?”

    那守衛點點頭,上前小聲道:“是興洲的郡守來了,想帶走被關在地牢裏的劉忠海,將軍不同意,現在正在營帳裏交涉,但是這麼久了,還沒交涉出一個結果來。”

    劉忠海?

    夏櫻聞言,皺眉道:“這興洲的郡守怎麼會來管軍營中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都輪不到興洲郡守來管啊。

    門口的守衛聞言,也是搖搖頭,“屬下不知。”

    夏櫻點點頭,道:“我進去看看。”

    守衛不敢阻攔,放了夏櫻進去。

    夏櫻進了軍營,便直接朝着沈曜的帳子走去。

    豈料剛走到帳子門口,卻見帳子的門簾掀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此人看起來眼生,絕對是以前從未見過的。

    胡康洪見了夏櫻,也是有些訝異。

    這軍營之中,怎麼會還有女子?

    此時,沈曜就走了出來,見了夏櫻,沈曜便上前道:“走吧。”

    說着,帶着夏櫻離開。

    夏櫻轉頭看向身後的人,小聲道:“這就是興洲的郡守?”

    沈曜點點頭,“看來你都知道了?”

    夏櫻點頭,“我剛來的時候,門口的守衛已經全都告訴我了。”

    沈曜帶着夏櫻離開,回了家。

    小環好奇,“何猛怎麼還沒回來?”

    沈曜便道:“他已經去唐中城了,幫我去送一封信。”

    夏櫻聽着沈曜的話,好奇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個興洲郡守,就這麼難對付嗎?”

    沈曜點頭,道:“在這裏,他勢力大,人脈多,我不想與他硬碰硬。”

    “而且根據他死保劉忠海的行爲來看,他以前已經沒少收劉忠海的好處,如今劉忠海要被我移交到唐中城去,他肯定是不樂意的。”

    夏櫻聞言,皺眉道:“這樣看起來,的確是足夠棘手。”

    “不過,這個興洲郡守也是挺大膽的,知道你是誰了,還敢和你對抗,難不成,他是朝廷裏有人?”

    沈曜點頭,“多半是了,並且,他背後的靠山,應該是來頭很大,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囂張。”

    “想想看這興洲郡守胡康洪和劉忠海兩人,正是一條完整的鏈子,在這裏剋扣軍餉,這麼多年居然沒有一個士兵將這件事說出去,而且半點風聲都沒有,要做到如此,他們身後的勢力一定很大。”

    夏櫻聽着沈曜的分析,慢慢的點了點頭。

    “勢力很大……這朝中除了皇帝,最大的就是丞相,可是孟子平的話,你不是對他的人格很有保障嗎?”

    之前在唐中城的時候,因爲雲漪的事情,一開始夏櫻覺得和雲漪這樣的人在一起的孟子平,定然也是一丘之貉。

    可是後來和孟子平見面交談之後,才知道這個人是個非常豁達的人。

    看來,這胡康洪背後的勢力應該不是孟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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