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如泥巴一般的血肉,都漲紅青紫了起來。
看着就格外嚇人。
雲漪也發現了石東昇的變化,她害怕的轉身就想跑,卻被石東昇忽然攥住了手腕。
“你鬆開我,你瘋了嗎?石東昇,你快給我放開!”
雲漪拼命地掙扎着,想掙脫石東昇的手。
可是石東昇雖然毀了容,該是男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雲漪掙脫不開,便大聲罵道:“石東昇,你這個孬種!是你要把臉換給我的,我又沒逼你,沒人逼着你幫我,你現在這樣子,是不是想讓我以命回報你?”
換臉?
夏櫻急忙扒拉開了沈曜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仔細的看向雲漪的臉。
果然,雲漪的臉上看起來脂粉未施,但是那傷疤卻沒了。
難不成,是石東昇用自己的臉部的皮膚,幫雲漪將那傷疤處的皮膚換掉了?
這……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啊!
石東昇惡狠狠的看着雲漪,“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每日在我面前哭訴,說自己的祕密被夏櫻知道了,她會拿着你臉上的傷疤這件事情要挾你,又說找到了一個大夫,會給人的臉進行植皮,但是需要一張完好的臉皮,我幫了你,你說這輩子都忘不掉我的恩情,可是現在呢?你害怕被我連累,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
“本來,就算你什麼也不說,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我怎麼能不顧及你的安危,可是我沒想到,我爲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卻對我這樣!”
“若不是你,我怎麼會沒了在丞相府的地位,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樣子?”
“我死了,你也別想活!我們去地獄裏糾纏下輩子吧!”
石東昇越說越激動,直接雙手掐住了雲漪的脖子,就想掐死她!
“住手!”
正在這時,孟子平從暗處出來。
三人都是嚇壞了。
雲漪急忙掙脫了石東昇的手,朝着孟子平撲了過來。
“丞相大人,快救救奴家,奴家被這賊人差點掐死了……”
雲漪驚魂未定的哭着。
一雙手死死的扯住了孟子平的衣襟不肯鬆開。
石東昇沒想到孟子平會出現,剛纔的氣勢也瞬間消散不見,‘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孟子平的面前。
“丞相大人……”
孟子平看着石東昇,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假借我的名聲,去到處聯繫官員,從中剋扣,中飽私囊。”
石東昇羞愧的老淚縱橫,“丞相大人,小的辜負了您的厚愛。”
孟子平搖搖頭,“這些愧疚的話,本相一個字都不想聽,你還是等着和大理寺去說吧。”
此時,胡康洪才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了,急忙拔腿想跑,沈曜已經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直接踩在了地上。
沒多時,大理寺的人就來了,直接將人全部帶走。
雲漪坐在一旁哭着,“丞相大人,你千萬不要聽信石東昇那個狗賊說的渾話,奴家根本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孟子平嚴厲的目光中,雲漪慢慢的沒了底氣。
“丞相大人,奴家只是一時糊塗,奴家真的不是有意爲之,丞相大人一定要明察啊……”
雲漪說着,眼淚簌簌的掉落,似乎是很委屈的樣子。
夏櫻和沈曜坐在不遠處,見了這一幕,夏櫻無奈的喝了一口茶水,道:“這個雲漪,可是把孟子平當傻子了?”
沈曜笑笑,“這也活該!孟子平不該招惹的,招惹了這樣的人,現在也是自食其果。”
夏櫻聞言,輕笑一聲,看着沈曜,道:“你這話說的,虧得你們倆還是朋友呢。”
“什麼朋友?他可比我大接近二十歲,這樣的年紀了還爲老不尊,我可是瞧不上他這一點。”
沈曜說着話,又趕緊的藉機說好話,“我不管現在還是以後,都是絕對不可能去招惹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姑娘的。”
夏櫻笑笑,“給你五個膽子你也不敢!”
這邊,孟子平聽着雲漪哭訴了半天,終於還是開了口,“別哭了,我頭疼的很。”
雲漪一下子止住了哭泣,“丞相大人,那你原諒奴家了嗎?”
她都很久沒見到孟子平了,還以爲孟子平把自己都忘乾淨了呢。
現在臉上的傷疤也沒了,她很想住進丞相府去,好好地過日子。
孟子平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來,“這個荷包裏有一千兩的銀票,你拿着,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雲漪嚇了一跳,“爲……爲什麼……”
孟子平道:“你以爲本相是傻子麼?你以爲本相看不出來你臉上的傷疤嗎?”
“本相來怡紅院內見你,就是因爲,你臉上的傷疤特殊,和本相很多年前喜歡的姑娘很相似,如今你的傷疤沒了,那你這個人也就是索然無味。”
孟子平說完話,就直接站了起來,“走了。”
他是和沈曜還有夏櫻說。
聞言,兩人急忙站了起來,路過了一臉呆滯的雲漪,隨着孟子平出了後院的門。
雲漪呆坐在地上,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爲什麼……
怎麼會這樣?
自己臉上的傷疤沒了,反而失去了寵愛?
原來孟子平最開始認識自己,到了怡紅院來只點自己,就是因爲自己和他以前喜歡過的姑娘長的相似!
那這麼說起來,自己從頭到尾只是個替身而已!
呵呵……
孟子平出了怡紅院,獨自走在漆黑的大街上。
沈曜和夏櫻跟在身後。
半晌,沈曜就道:“丞相大人,這件事明日是你去和陛下說,還是我去?”
孟子平笑了笑,“本相只是個小小的參與者而已,剩下的事情,還是勞煩沈將軍了。”
沈曜點點頭。
夏櫻看着孟子平,好奇道:“丞相大人,您內室書房牆上的美人圖,您都沒有試圖去尋找過她嗎?”
孟子平輕笑,“沒意義了。”
明知道她是誰,明知道她還活着,但是卻不能去找。
彼此的身份啊,早已是不可逾越的鴻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