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的事情吸引了很多的百姓們來幫忙,比預期要快很多。

    而這一日,夏櫻正在家裏和小環一起縫小孩子穿的衣裳,何廣智就忽然跑了進來。

    一臉的驚喜看着夏櫻,“沈夫人,神了,神了!”

    夏櫻好奇,“什麼神了?”

    何廣智上氣不接下氣,“有水了,真的有水了!”

    夏櫻這才瞭然,便笑笑,道:“這下可算是能放心下來了。”

    何廣智神色激動,“隨陽城終於有了水源,以後隨陽城有救了!”

    “沈夫人,你是我們隨陽城的大恩人,下官和隨陽城的全部百姓,這輩子下輩子,祖祖輩輩,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何廣智說着話,又想下跪。

    或許是又想到了之前夏櫻說的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情,何廣智沒有繼續下跪,但是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熱淚盈眶。

    他這是完完全全的激動到無法控制了。

    沈雲淼在旁邊聽着何廣智說話,小臉上都是生氣,“明明我也畫對了,怎麼都不謝我的。”

    夏櫻聞言,笑着看了看沈雲淼,知道他是小孩子性子,便伸手摸着沈雲淼的腦袋,道:“那是自然了,淼淼算的很對。”

    夏櫻說到這個,倒是有些好奇了,自己能知道水源地,是因爲自己手上有現代的儀器,而沈雲淼卻是連去都不曾去,直接就算出了水源地。

    雖然夏櫻也知道,這世上是真的存在會占卜算卦看風水的本事,可是沈雲淼年紀太小了,這麼小的孩子居然天資這麼高?

    夏櫻摸着沈雲淼的腦袋,道:“伯孃和大家都知道,你是最厲害的。”

    何廣智見狀,也急忙笑着道:“沈小少爺年紀這麼小,卻如此聰慧,長大後必成大器!”

    沈雲淼被誇了,心裏纔算是好受了一些。

    哼哼着小曲兒去旁邊玩去了。

    夏櫻看着何廣智,道:“井打好了之後,能解決掉百姓們取水難的問題,不過也不是一勞永逸了,這兩口井是隨陽城百姓們的生命之泉,何大人一定要派可信之人看守好了,這樣才能防止歹人起不該起的心思。”

    何廣智不是傻子,聽着夏櫻的勸誡,一下子就明白了夏櫻的意思。

    臉色也立刻變得非常嚴肅,點點頭道:“沈夫人,您提醒的很對,這一塊下官一定會好好地看好。”

    夏櫻點點頭,又道:“對了,玉秀的婚事,是不是快了?”

    這幾日,何玉秀一直都沒來沈家找自己,也不知道何玉秀想的怎麼樣了。

    若是她決定不嫁了,那是最好的,剛好能避免掉這一樁禍事。

    可是若是她還是捨不得曾誠,那夏櫻也要稍微提點幾句。

    兩人認識了這麼久了,也算是朋友了,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往火坑裏跳。

    何廣智聞言,臉色變了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前些日子何玉秀找自己說,不想要這門婚事,還說了一些何玉蓮和曾誠的事情,何廣智爲此十分的頭疼。

    曾家不是好得罪的,若是嫡女不嫁,嫁過去的是庶女,那曾家難免會覺得自己不把他們當回事。

    自己雖然是一城之主,可是隨陽城這樣的地方,即便是城主,去到了湖泉城那邊,也只不過是沒什麼份量的人而已。

    所以,他不能答應何玉秀。

    何廣智想到這,便道:“玉秀這孩子啊,從小被我寵壞了。”

    夏櫻一聽何廣智說這話,就知道何玉秀肯定是和何廣智說了不想履行婚約了。

    還好,這丫頭不是戀愛腦。

    若是真的戀愛腦,那自己還真是救不了她。

    夏櫻想了想,道:“玉秀其實之前也和我說起過這件事情,不知道何大人是什麼想法?”

    何廣智皺眉,道:“玉秀是被我寵壞了,一直都是以自我爲中心,在家裏可以這樣,可是去了婆家,怎麼可能還這樣?”

    夏櫻聞言,輕笑一聲,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曾家那麼大的家族,更是無可厚非了,何大人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何廣智點點頭。

    夏櫻笑笑,道:“就算是正常,但是玉秀是曾誠未來的正妻,在正妻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先和庶出的小姨子眉來眼去,而且是在岳丈的家裏,這一切,都太離譜了。”

    夏櫻說着話,看着何廣智,“哪怕是喜歡四姑娘喜歡到不得了,那就連這半刻的時間都忍不住嗎?”

    “玉秀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在她還沒進門的時候就當着她的面勾搭庶出的妹妹,以後還想着將庶妹納入妾室,何大人可曾想過,未來在曾家,那些下人都會怎麼議論玉秀這個正妻呢?”

    何廣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櫻繼續道:“他們只會說,嫡出又是如何,還不是不得曾公子的心?如若不然,爲何要在同一天將庶妹也接回來,這不就是在打玉秀的臉嗎?”

    何廣智一愣,似乎是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夏櫻看着何廣智的樣子,道:“何大人,可能你也會怪我多嘴,這些怎麼說都是你的家務事,我實在是不該插手。”

    “但是玉秀這丫頭和我其實挺投緣的,所以我免不得爲她多說幾句。”

    何廣智點點頭,“沈夫人說的也對。”

    “只是,若是悔婚的話,那何家和曾家就完全的鬧掰了,沒有再和好的可能了。”

    何廣智沒說出口的是,曾家如今正在往朝廷安插人才,今年科舉,曾家收買的學子就很多,但凡是有一個能高中的,日後曾家在朝中就會有一席之地。

    生意做的那樣大,賺那麼多錢,朝中也有人了,這樣的曾家,自己如何能得罪的起呢?

    夏櫻不用何廣智說,就知道何廣智的心思。

    只是,沈曜告訴自己的那件事,自己不好說出來。

    太冒險了。

    只能看着何廣智,道:“何大人,萬事都沒有絕對,你是聰明人,你得好好想想,雖然背靠大樹好乘涼,可是這樹大了,也招風啊。”

    何廣智聽到這句話,有些愣神。

    可能是半天還沒明白意思。

    夏櫻說的這棵樹,指的就是曾家。

    何廣智害怕這棵大樹太大,不敢與之抗衡,可是樹大招風,曾家越是想往上爬,越是會引起皇帝的不滿。

    話已至此,夏櫻不再多說,“我有些累了,何大人也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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