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這,掌櫃的就將裝着瑪瑙玉擺件的箱子遞給了包平。
然後將八百兩銀子遞給了夏櫻,“沈夫人,您拿好這些錢。”
夏櫻笑笑,看向包平,“多謝包老爺了。”
包平的心中,悔得腸子都青了。
夏櫻轉身看着外面的衆人,道:“我也不是缺錢的人,這些錢我會交給何大人,讓何大人去買些小雞小鴨小豬回來,隨陽城的百姓們每家每戶都會發到幾隻,大家現在養着,過年的時候桌子上都能添一碗葷菜!”
大家沒想到夏櫻會如此慷慨的將錢拿出來,都是歡呼了起來。
“多謝沈夫人!”
“沈夫人真是在世觀世音菩薩啊!”
“沈夫人是咱們隨陽城的活菩薩!”
大家紛紛跪拜道謝。
夏櫻笑笑,看向一旁的包平,朗聲道:“大家不用謝我,這些錢還是包老爺出的。”
夏櫻說着話,笑着看着包平,道:“包老爺,還得多謝您慷慨解囊,隨陽城的百姓們,肯定會記住您的。”
包平氣的都快炸了,自己出的錢,還要被夏櫻拿去施捨,自己真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哼!咱們走!”
包平甩下一句話,轉身恨恨的離開了。
夏櫻看着包平遠去的憤恨的背影,不由得笑出聲來。
小環更是開心,一個勁的道:“夫人,這下這個登徒子再也不敢來您面前嘚瑟了。”
夏櫻輕笑,掂了掂手上的銀票,道:“那是,第一次差點弄瞎他的眼睛,第二次就大出血費了一千兩,第三次若是他還敢來,可要做好準備傾家蕩產了。”
“夫人,您可真厲害!”
小環十分佩服的說着。
更讓小環佩服的是,夏櫻沒有貪一分錢,知道這些錢是包平的,便索性直接拿出來讓何廣智去買家畜,分給隨陽城的百姓們。
這樣,包平也沒辦法再找茬。
實在是太厲害了。
既能讓包平喫下這個啞巴虧,還能趁機造福隨陽城的百姓們,着實是一箭雙鵰。
圍觀的人散去,小環也準備和夏櫻一起離開。
夏櫻卻道:“掌櫃的,和你主子說一聲,看戲不買票可以,但是這樣的戲不一定能看一輩子,或許哪一次,自己也成了臺上的戲子呢?”
掌櫃的聽懂了夏櫻話裏的意思,再擡頭看一眼面前的夏櫻,瞬間壓迫感就上來了。
原來夏櫻早就看出來了這古玩店內的蹊蹺。
沒錯,這家店的確是望雲着手讓人開的,爲的就是能在隨陽城有一個自己的根據地。
掌櫃的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一副還想繼續裝下去的樣子看着夏櫻,“沈夫人,您這話說的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夏櫻輕笑一聲,道:“到這個時候還在裝呢,沒必要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鬟下樓來,看着夏櫻,道:“我們主子就在樓上,請沈夫人移步。”
夏櫻聞言,卻是一動不動,“既是想見我,卻叫我去見她,這是什麼道理?”
夏櫻輕笑,“如此的話,那就算了。”
說着,轉身準備離開。
正在這時,望雲已經下了樓來,她笑吟吟的看着夏櫻,“沈夫人,好久不見。”
又是她!
上次在興洲,兩人已經見過一次了。
這個女人第一次見的時候,夏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像是尋常女子。
如今再見,果然不一般。
夏櫻看着面前的女人,笑了笑,轉身就要走。
望雲身邊的小丫鬟急忙上前,攔住了夏櫻的去路,“你什麼意思,我們主子都屈尊降貴下來見你了,你居然一句話不說就想走?你們楚國的人都是這般沒禮貌嗎?”
夏櫻敏銳的捕捉到了幾個詞彙。
她又看向望雲,輕笑一聲,“原來這位夫人不是楚國人。”
望雲皺眉,看了一眼身邊壞事的小丫鬟,“多嘴!滾下去!”
小丫鬟自知說錯了話,不敢再說什麼,立刻轉身離開。
夏櫻看着面前的人,沒做聲。
望雲上前一步,“沈夫人,你就這麼記恨我嗎?就因爲上次在興洲,我想搜你的身?”
夏櫻搖搖頭,道:“倒也不是,因爲那一次你也沒有成功,並且坐了牢,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望雲哼了一聲,“那是爲什麼?”
這個小丫頭,真是嘴上從不饒人的性格。
夏櫻坦然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我卻對你一無所知,這不公平,我不喜歡不公平的交流,所以恕難奉陪!”
望雲聞言,倒是有些詫異。
這丫頭看起來溫柔,可是說話卻從不拖泥帶水,沒有任何的廢話。
偏偏,自己還真有點喜歡這樣的性格。
望雲笑了笑,道:“這倒是我的不對了。”
“不知道沈夫人可否移步樓上,我們細說一番?”
夏櫻頓了頓,想到這裏是隨陽城,自己就在這裏的事情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面前的女人應該也不敢亂來,便點點頭。
上了樓,望雲讓人上了香茶,便自我介紹道:“我的確不是楚國人,我來自西域,在這裏做生意的,看起來你比我小上十幾歲,別人都叫我望雲,你稱呼我雲姐便可。”
夏櫻點點頭,沒做聲。
面前的茶杯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她端起來喝了一口,不由得皺眉。
望雲看向她,“怎麼?不合胃口嗎?”
夏櫻搖搖頭,“不是不合胃口,只是這茶的味道,我很久沒有嘗過了。”
以前第一次嘗這種茶,是在孟子平的家裏。
那時候她就覺得這種茶的味道很獨特,但是因爲和孟子平關係一般,所以也沒好意思追問。
自此之後,夏櫻留神了很久,都沒再喝過一樣的味道。
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喝到了。
望雲有些喫驚,笑道:“倒是稀奇,這茶葉叫做午子仙毫,味道極其奇怪,鮮少有人喜歡喝它,沒想到你會這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