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笑的雙肩直抖。
周氏認真道:“怎麼?不願意啊?”
“你要是點個頭說願意,我回去就去清風醫館找徐老爺說這事兒,你還不知道吧,那清風醫館的徐老爺,就是徐大夫的父親,和我們夏家關係可好着呢。”
白惜雯有些尷尬。
“伯母,你說什麼呢,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怎麼就說的這麼快?”
她還沒讓徐清風知道自己的意思呢!
周氏聞言,笑眯眯道:“你這麼說,就是有這個意思了!這就好辦了,我幫你撮合撮合!”
“這俗話說得好,姻緣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媒人說到位了,徐大夫的父母同意了,你們倆這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嗎?”
小環聞言,忙道:“那我是不是能開始準備喫酒席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可好久沒有喫席了,也好久沒遇到這樣的大喜事兒了!”
白惜雯被兩人這一唱一和的搞得很是尷尬,皺眉道:“伯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徐大夫最煩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套老古董了,我要是也這樣的話,徐大夫不得煩我?”
周氏聞言,無奈的搖搖頭,“看看我們惜雯丫頭,多懂事的丫頭啊!”
爲了一徐大夫都這樣着想了!
早飯做好了之後,白惜雯就匆匆的吃了幾口對付,然後就帶着準備好的早飯去找徐清風了。
見白惜雯魂不守舍的樣子,一桌子喫飯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看着白惜雯走了,周氏才緊張道:“這徐大夫不會死吧?要是真的出了事兒,我都沒臉回去見徐家人了,好歹我在這,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夏櫻笑笑,安慰道:“娘,你還是別擔心了,徐大夫醫術高明,肯定會沒事的。”
周氏只得點點頭。
夏櫻雖然安慰着其他人,可是內心裏還是免不得打鼓。
等着喫完飯,夏櫻便和沈曜道:“鼠疫的事情一旦有了什麼進展,一定要告訴我。”
沈曜知道她擔心着這事兒,便點點頭,“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徐清風回家之後,大半夜的就感覺到了渾身無力,一直乾咳。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已經感染上了。
和其他人的知道自己被感染了的感覺不一樣,徐清風已經很坦然的面對了。
他給自己診脈,確定了已經感染。
然後將自己早已經熬好的藥一口氣喝下。
藥湯苦澀,徐清風卻覺得完全可以忍受。
就算是再怎麼苦,也比眼睜睜看着百姓們得了鼠疫得不到救治要好。
徐清風喝完了藥,就沉沉睡去。
他掐好了時間,第二日早上,就可以看出藥效來。
可是徐清風沒想到,第二日早上,自己居然睡不醒。
“徐大夫,徐大夫……”
白惜雯站在院子外面不斷的喊着。
喊了好久了,徐清風還是沒反應。
白惜雯卻不放棄,繼續喊。
直到將隔壁的錢金濤和馬英傑都喊醒了。
徐清風正在沉睡之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喊自己的聲音。
徐清風掙扎着爬起身,走到了外面,就看見白惜雯一臉興奮的站在外面。
正衝着自己招手。
她怎麼來了?
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了,她這個時候還來,豈不是也要被感染!
白惜雯看見了站在門前的徐清風,急忙大聲道:“徐大夫,我給你送早飯來了。”
徐清風無奈,只得道:“白姑娘稍等。”
隔壁,錢金濤和馬英傑見了,兩人的臉色都是很不是滋味。
馬英傑皺眉道:“這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個民間的大夫而已,還對他這樣好,知道他被感染了還來送飯,我怎麼沒有一個這樣的好姑娘對我?”
馬英傑說着話,又想到了自家的幾個小妾,每一個都只會要錢,打扮的花枝招展,其餘的什麼都不會也不做。
別說是送飯了,自己來這裏救治鼠疫,她們幾個沒有一個願意跟着自己來喫苦的,甚至於爲了拒絕自己,在自己出發的前幾天,集體去了廟裏住。
美名其曰是要喫齋唸佛,爲自己祈福。
搞這一套虛的,馬英傑真是徹底心寒了。
尤其是,如今看見徐清風有一個如此對他好,並且還姿色不俗的姑娘之後,馬英傑的內心就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錢金濤也是皺眉,道:“這個徐清風還真是有膽量,敢自己去感染鼠疫。”
“這下好了,他的名聲都傳出去了,這隨陽城的人現在都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捨己救人的大英雄了,咱們如果不趕緊想對策,怕是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把功勞全拿走了!”
馬英傑無奈的道:“那可怎麼辦啊?咱們現在又不能給他的食物裏動手腳!”
錢金濤想了想,道:“再看看吧!”
其實,他已經有了想法,但是看着馬英傑的時候,錢金濤忽然就不想和他繼續結成盟友了。
一旦功勞到手裏,那自己爲何要和馬英傑平分呢?
這個馬英傑醫術不精不說,也沒什麼主意,每次做事都是需要自己來定,憑什麼這樣的人能和自己一樣享受功勞?
錢金濤自己拿了主意,和馬英傑隨便閒聊了幾句,岔開了話題。
這邊,徐清風穿戴整齊出來了,看着白惜雯,道:“白姑娘,我現在是感染者,實在是不好再和你見面,你也不要再來了。”
白惜雯不爽,“徐大夫,你沒看我都戴了面罩嗎?裹得這麼嚴實,我們又離着這麼遠,我只是來送飯而已,你別在意了。”
說着,把食盒遞了過去,“快喫吧,喫完我拿回去。”
“今天有燕窩,多喫點,對你身體好。”
徐清風打開了食盒,看着食盒裏的精緻的飯菜,內心裏也是忍不住感動。
白惜雯期望的看着徐清風。
燕窩是周氏燉的,粥是小環煮的,剩下的小菜,都是自己做的。
雖然她廚藝不精,可是之前在家裏經常給姨母熬藥膳,也算是有點點的經驗。
但是,有點害怕徐清風能不能喫得慣。
徐清風吃了幾口,看着白惜雯,道:“很好喫,白姑娘,多謝你了。”
白惜雯心裏開心,擺着手道:“沒事沒事……我一點也不辛苦……”
徐清風一擡頭,眼神就落在了白惜雯的手上。
她的手指上被燙出了幾個水泡,看樣子就知道是新燙的。
難道說……
徐清風想了想,看向面前的小菜。
難道說今日的早飯是白惜雯親手做的?
徐清風的內心,忽然就異常的感動。
白惜雯家世不錯,哪裏需要親自下廚。
如今卻能爲了自己,手都燙出水泡了都不知道。
徐清風的心中很是難受,火速喫完了飯,白惜雯就收拾了準備離開。
徐清風卻道:“白姑娘稍等一下。”
白惜雯好奇,“怎麼了?”
徐清風轉身去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遞給白惜雯,“這是治燙傷的藥膏,很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