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櫻看着望雲,腳下一動不動,聲音中也含了幾分慍怒,“到底是爲什麼,這裏是哪裏,我爲什麼在這裏,你對我做了什麼?”
望雲看了一眼夏櫻,有些不悅。
可是這份不悅又在看見夏櫻的那一雙眸子的時候,迅速消失殆盡。
她笑了笑,道:“你聽話,我就告訴你。”
望雲說完話,直接往前走。
夏櫻站在原地,雖然不情願,但也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跟上。
兩人進了內室,望雲在主位上坐下來,看着夏櫻,道:“沈夫人,如今你是在敖國的皇宮內,你放心,這裏很安全,沒人能傷害你。”
什麼?!
夏櫻大驚,環顧四周。
怪不得這裏看起來裝飾的奢華貴氣,卻又和自己以前看過的風格不相符,原來是敖國的皇宮。
夏櫻皺眉,“你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裏來,不會是因爲上次薛巧麗的事情吧?”
“望雲公主,你就這麼小心眼嗎?”
望雲聞言,笑了笑,道:“本宮可沒有那麼小心眼,一個背棄過本宮的人而已,本宮爲何會如此在意?”
“她也配?”
望雲說着話,眼神灼灼的看着夏櫻,“接沈夫人來這裏,只是想讓沈將軍改變主意而已。”
夏櫻瞬間明白了過來。
她差點忘了,如今敖國和楚國正在打仗,自己若是作爲人質被囚禁在了敖國之內,那沈燁肯定會用這一點來要挾沈曜。
夏櫻一下子心裏慌亂了起來。
望雲見夏櫻不說話,心裏有些摸不準,道:“如果沈夫人不想讓沈將軍爲此憂心的話,儘管可以寫信告知沈將軍,若是能說服沈將軍放下刀劍,轉投敖國,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夏櫻想也不想,直接道:“不可能。”
望雲聞言,神色不悅,“既然是這樣,那你就留在這裏吧,本宮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說着話,便直接起身往外走。
夏櫻看着望雲離開的背影,皺眉道:“站住!”
望雲皺眉,神色不悅的看向夏櫻,“夏櫻,你搞搞清楚,這是在我的地盤上,你敢對這樣對我大喊大叫?”
夏櫻絲毫也不害怕,上前,嘴角噙着一絲輕蔑的笑,“我要見沈燁。”
望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笑一聲,“沈燁是你隨便能見的人嗎?”
夏櫻不做聲,只是看着她。
兩人的對視之下,望雲首先敗下陣來,可是她也沒有答應夏櫻的要求,只是轉身快步離開了。
出了宮殿的門,望雲站在大門口,道:“把這裏看緊了,一隻蒼蠅也不能飛出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們全部都要人頭落地。”
宮門口一羣下人跪倒在地應聲。
望雲離開,回了自己的寢殿中,怒氣難消。
旁邊的小丫鬟見了,很是擔心,道:“公主,只不過是一個將軍之妻罷了,公主根本不用害怕她。”
望雲坐在椅子上,一手撐着額頭,聽着身邊的小丫鬟嘰嘰喳喳的,就覺得心裏很是不爽,“能不能閉嘴?”
“一天天的沒點什麼辦法,就知道吵來吵去,本宮的頭都快被你吵炸了。”
小丫鬟沒想到望雲忽然發火,一句話也不敢說,站在一旁低着頭。
可是心裏卻十分的委屈。
明明是在夏櫻那邊受了氣,爲何卻要發到自己的身上來。
她實在是搞不懂,堂堂一敖國公主,整個國家的兵權都在她的手上,她居然還這麼害怕一個將軍之妻。
望雲冷靜了一會兒,才道:“滾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小丫鬟不敢再待下去,急急忙忙的轉身離開了。
寢宮內,只剩下燭臺燃燒滴落的聲音,望雲的心思,有些飄忽不定。
她沒想到的沈燁說的大禮就是將夏櫻送到自己的身邊來。
起初,她不知道沈燁的用意。
沈燁卻說,是爲了讓夏櫻當成是人質留在敖國,這樣的話,可以以此要挾沈曜。
還有一層,因爲之前看到自己對夏櫻很有興趣,所以才送來給自己,隨便折磨都沒問題。
望雲聽着沈燁的話,心中卻有些不對勁。
她從沒想過要折磨夏櫻。
以前,自己的確是有喜歡折磨死囚的癖好,可是這只是拿來對付那些不肯聽自己話,和自己作對的人。
雖然夏櫻也屬於這一類人,但是自己卻從未想過要折磨她。
更多的,就連望雲自己都不想承認的是,她很想靠近夏櫻,接近她。
望雲經常會想,如果她們兩人的身份不是這樣的,說不定,會成爲好友呢?
雖然,自己比她大了約莫二十歲,但是她很喜歡聽夏櫻說話。
若是尋常有人對自己那樣說話的話,怕是早就被拉出去處斬了,可是剛纔自己在夏櫻面前,居然就真的受了她的氣,並且沒有發作。
剛纔小丫鬟說的那些話,望雲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
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望雲覺得很難受。
自己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對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姑娘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肯定是因爲她懷了身子的原因。
望雲像是忽然找到了藉口一樣,自己因爲之前生產的時候經歷了很多的事情,所以這輩子都不會有生育能力了。
所以,自己不想看着一個孕婦受到傷害。
肯定是這樣的。
望雲努力的說服自己。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通報的聲音,“公主,御醫來了。”
望雲恢復了之前的神色,“叫他進來吧。”
沒多時,一個留着花白鬍子的老頭兒走了進來,“老臣參見公主。”
望雲點點頭,“最近你就住在宮內別回家了,啓祥宮內有一位孕婦,需要你好生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