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嗣聞言,想了想,道:“郡主莫怕,即便是沈夫人她知道了這件事和郡主有關係,可是她也沒有證據,只要是沈夫人沒有證據,公主就不會相信她。”
聽着丁嗣的話,雲漪的內心也安定了下來。
她有些擔心的看着丁嗣,道:“丁大人,母親若是出了事情,那這宮中就沒人能護着我了,以後你我的處境會更加的尷尬。”
“丁大人,我們要想辦法啊。”
丁嗣聞言,眉頭微皺,“公主殿下的傷勢如何?”
“我也不知道,夏櫻那賤人不讓我進去看母親,殿裏的宮人也都不聽我的話,我根本什麼用都沒。”
雲漪越說越氣,氣的直跺腳。
丁嗣站在一旁,眼底浮現出一絲嘲弄的光芒。
真是個蠢貨啊!明明你是郡主,卻在宮中一點威望都沒有。
也難怪了,以前丁嗣就見過好幾次雲漪仗着自己是郡主對底下的人作威作福的樣子,這樣子的郡主,怎麼可能有人喜歡呢?
自己麼,自己也只是因爲她是郡主而已。
現如今若是望雲真的出了事兒,那敖國的皇權就會全部落入沈燁的手中。
夏櫻是沈燁的嫂子,沈燁和她是敵對的關係。
自己應該先掌控住夏櫻纔行。
這樣不論是望雲能不能醒來,自己都能保持在不敗之地。
丁嗣想到這,便看向雲漪,道:“郡主,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要拼盡全力讓公主醒來。”
“郡主心中也明白,若是公主真的出事,那我們在皇宮中肯定是沒地位可言了。”
雲漪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去太醫院找太醫。”
丁嗣點點頭。
這邊,夏櫻坐在瞭望雲的牀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太醫剛纔診治過了,說望雲只是受到了驚嚇,加上吸入了少量的濃煙身子不適纔會昏迷過去。
喝了藥,休養一陣就會沒事的。
夏櫻心中可算是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雖然知道望雲的身子沒事了,可是夏櫻卻還是不肯離開。
金桔端着熱水上來,道:“沈夫人,您喝點水吧!”
夏櫻點點頭,道:“金桔,你拿着公主的腰牌去。”
說着,將從望雲腰間解下來的腰牌遞給了金桔。
金桔看着腰牌,有些害怕,“沈夫人,這腰牌可千萬不能拿出去……”
這可是夏櫻趁着公主昏迷不醒的時候從她身上拿來的,這要是等到公主醒來,豈不是要被殺頭?
夏櫻輕笑,道:“沒事的,你拿去,若是公主醒來責備下來的話,我一力承擔。”
“現在整個宮中都知道公主還在昏迷不醒,沈燁又在前線打仗,若是這個時候有人想幹點什麼,咱們就真的應對不得了。”
金桔聽着夏櫻的話,知道她說的很有道理,想了想,還是伸手將腰牌接了過來。
夏櫻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桔,道:“你先去管事房找人,將啓祥宮的前前後後再搜查一遍,確保沒有任何的火種存在了,再開始修繕。”
“第三……我要問你,公主有沒有暗衛隊?”
金桔聞言,臉色一變,急忙搖頭,“奴婢不知。”
她說着話,低下了頭去。
她不敢和夏櫻對視。
不知道爲何,伺候了那麼多主子,唯獨這個沈夫人,她的眼神實在是太厲害,若是看着她的眼睛的話,自己是根本不敢撒謊的。
夏櫻皺眉,語氣卻仍是輕輕的淡淡的,“金桔,你是公主派來伺候我的,你應該是聰明人,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的話,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夏櫻的話,讓金桔的臉色更加難看。
身子也有些緊張的發抖起來。
這個沈夫人的身上似乎是有一股莫名的震懾力一般,說這話的時候,讓金桔整個人都很慌張。
夏櫻繼續道:“我不是爲了我自己,我可是爲了你家公主。”
“你若是知道公主的暗衛隊怎麼召喚的話,你立刻去召喚暗衛隊保護好昭陽宮,若是有人趁着公主昏迷的時候進來想行亂的話,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夏櫻已經將利害關係分析的很徹底了,只看金桔能不能理解到了。
“我這麼做,也不是爲了敖國考慮,我是楚國人,敖國越亂對我越好,可是我是念在公主今日兩次救了我的份上,纔會這樣和你說,現在我已經說完,做不做的,全看你了,我也沒什麼好自責的了。”
聽着夏櫻這樣說,金桔又想了想,才起身道:“奴婢這就去辦。”
看着金桔離開,夏櫻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去了隔間沐浴更衣,然後吃了點東西,才重新坐在了牀邊。
今晚一陣折騰,這會兒都已經天色矇矇亮了。
肚子裏的小傢伙卻是非常的安靜。
似乎是知道外面的事情很多很緊張,不是他們出來亂踢的時候。
夏櫻想到這,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中默唸道:“乖孩兒,讓你們跟着孃親,真是受苦了。”
肚子裏的小傢伙像是聽懂了夏櫻的話一樣,踢了幾下肚皮。
夏櫻忍不住笑了笑。
轉頭看向還躺在牀上的昏迷着的望雲,夏櫻嘆口氣,將她露在外面的手用被子蓋好。
“公主,這下我們算是扯平了。”
你救了我,我也沒有趁着你昏迷的時候落井下石。
夏櫻想到這,又道:“你快些醒來吧,你的那個女兒,怕是會做出激進的事情來。”
雲漪這個人的性子夏櫻瞭解,若是望雲幾天不醒,她肯定會被挑撥着做出出格的事情來的。
自己只能震懾得住一時,畢竟自己是楚國人,沒什麼實權,若是雲漪聽信了別人的挑撥,來對付望雲和自己,那自己到時候怕是還不如住在啓祥宮的時候。
現在,就希望金桔快些將救兵搬來了。
暗衛隊都是隻效忠於望雲一個人的,有他們在,肯定能安心一些。
夏櫻正想到這,外面卻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