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從未見過望雲這樣子過。
夏櫻雖然被丞相所質疑,可仍然是面色如常的坐在椅子上,沉聲道:“我坐在這裏,是公主批准的,因爲公主昨晚上雖然已經醒來,可是身體卻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鄭瑜說了,公主的傷勢在未完全好之前,是不能見風的,所以纔會用面紗將臉蓋住。”
聽着夏櫻的話,衆朝臣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卻仍然保持着懷疑。
夏櫻看着衆人,朗聲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這時,丞相站了出來,大聲道:“公主一直沒醒來,怎麼會昨晚上這麼巧的醒來?公主的傷勢好不好,今日爲何會一副這樣的裝束上朝,這些事情還不都是全看沈夫人的一面之詞?”
“我堂堂敖國的皇室朝政,居然有朝一日要看一個楚國人的臉色,實在是笑話!”
被丞相這麼一煽動,原本很多持有懷疑態度的朝臣,也紛紛指責了起來。
夏櫻皺眉,道:“公主就坐在我的身邊,若是我說錯了,公主難道會放任我這樣說下去嗎?”
“難道這敖國不是望雲公主的國?”
夏櫻說着話,眼神凌厲的看向朝堂之下。
“那是因爲在你身邊坐着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雲漪從外面走了進來。
夏櫻見狀,皺眉道:“郡主,你應該清楚,敖國的規矩是,女子不可上朝堂!”
雲漪冷哼一聲,“那你如何能在?”
夏櫻笑笑,“我是公主授意的坐在這裏的,你呢?你這算是越距了吧!”
雲漪絲毫不擔心,大步上前,道:“本郡主若是不來,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你禍亂我敖國的朝堂嗎?”
“我母親根本昨晚上就沒有醒來,若是真的醒來了,爲何沒有第一時間召見我?我看,分明是你知道,三日時間到了,母親還不能上朝,就得由丞相大人代爲監國,所以你才着急了,找了個身形和母親很像的人來冒充母親上朝!”
“夏櫻,你這賤婦!你到底居心何在?”
“放肆!”夏櫻怒拍桌,起身看着雲漪,“郡主,你這是在質疑公主做的決定?”
雲漪哼了一聲,“我說了,那上面坐着的人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現在不知道被你藏在哪裏了!”
“各位大人,母親最是仇恨楚國人的,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楚國人去做?各位大人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雲漪的話,讓整個朝堂之上的人都議論了起來。
夏櫻咬着牙,“郡主,你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
雲漪眼看着夏櫻生氣了,就知道自己說的肯定是對的,肯定是說到夏櫻的心虛點上了。
雲漪伸手指着望雲的方向,大聲道:“若是真的母親坐在那,那你就讓她揭開面紗,讓這朝堂上的人看個清清楚楚,也好過大家心中都持有懷疑的態度。”
夏櫻怒道:“我已經說過了,公主的傷勢在好之前不能見風,你這是在置公主的安危於不顧,你到底居心何在?”
雲漪聞言,冷哼一聲,道:“你說不能見風就不能見風嗎?我們憑什麼信你的?”
雲漪哼了一聲,道:“誰不知道鄭瑜是當初母親派給啓祥宮照顧你的御醫,已經這麼久了,或許他早就已經被你給收買了,他說什麼話,還能有一丁點的可信度嗎?”
夏櫻氣急,“你——”
雲漪看見夏櫻這樣子,便心中更加得意。
大步上前道:“你不用着急解釋了,今日我就要揭開這冒牌貨的面紗看看,到底是誰!”
夏櫻急忙阻攔,“不行——”
雲漪的動作更快,大步上前,一把揭開了望雲的面紗。
下一瞬,整個朝堂上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樣。
那面紗底下的臉,赫然就是望雲的臉。
只不過,她面色看起來很是蒼白,氣色不是很好。
雲漪的動作一下子停滯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望雲的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不可能的,這肯定不是真的……”
雲漪不斷的搖着頭,然後看向夏櫻,“一定都是你,都是你作假!”
“你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和母親這麼相像的人來,你到底居心何在?”
雲漪大聲的喊着。
此時,望雲猛地站起了身子來,一擡手,一巴掌打在了雲漪的臉上。
衆人都是大驚,低着頭不敢再看。
雲漪被望雲一巴掌給打的身子站不住,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旁邊的侍女秋葉想去扶她,想了想,卻又不敢。
她大概是清楚了,郡主已經完了。
本就在公主面前不得寵愛,如今又是犯下這彌天大錯。
怎麼可能還有挽救的餘地?
望雲看着地上的人,眼神犀利,“誰准許你來勤政殿的?誰,准許你進來的?”
雲漪捂着臉,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可是此刻的她卻不敢喊疼,她看着望雲那犀利嚴肅的眼神,害怕的心中一陣陣的發慌。
望雲擡頭,看向下面的一羣人,“你們一個個的,都想造反了是吧?”
“臣不敢——”
衆位朝臣齊齊跪下。
丞相不可置信的看着望雲,最終,還是慢慢的跪了下去。
“臣不敢——”
望雲皺着眉,“本宮昏迷的這段時間,若不是沈夫人一直替本宮料理這些瑣事,不知道這短短的兩日時間,皇宮內會亂成什麼樣子!”
“你們身爲敖國朝臣,食敖國俸祿,居然一點也不知道爲本宮分憂,一個個的連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本宮要你們有何用?”
底下一羣人大氣也不敢出,只是低着頭跪着。
望雲低眉,看向雲漪,“啓祥宮走水一事,柳圓爲何會調去啓祥宮幫差,你以爲本宮是傻子嗎?”
雲漪一愣,隨即心裏一沉。
看來,望雲是都知道了。
雲漪心中害怕的不行,“母親,母親我錯了,孩兒真的知錯了……”
“孩兒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孩兒只想對付夏櫻這個賤婦,並不是想讓母親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