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說着話,眼中泛着淚光看着孟子平,“所以我才詢問丞相大人你,是否有過妻室?”

    “櫻子不是我們親生的,和你的年紀也對的上,這玉佩製作手藝精緻,一看就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做出來的東西,這樣的玉佩世間不可能有第二塊,如果有的話,那肯定是本就和這玉佩是一對。”

    周氏說着話,已經泣不成聲,“丞相大人,你到底有沒有妻室?”

    “這塊玉佩,到底是不是你的?”

    孟子平聽着周氏的話,早就已經不知不覺中呆住了。

    他看着手心上靜靜地躺着的那一枚玉佩,心中的情緒早已經洶涌的波瀾起伏。

    他怎麼能不知道?

    “我沒有娶妻過,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娶妻過……”

    周氏和夏昌林的臉色都是變了。

    難道他們猜錯了,夏櫻不是孟子平的女兒?

    誰知,孟子平又繼續道:“我曾經有過一心愛之女子,可是我們兩人因爲身份的原因,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我走之後,聽聞她誕下一女嬰,可是又聽說,女嬰沒有名分,留在身邊她這一輩子就毀掉了,所以女嬰至今下落不明……”

    “這玉佩名叫鴛鴦合和佩,取自鴛鴦成雙成對,美好之意。”

    “當初是我與那心愛之女子的定情之物,我們兩人一人一半,我的那一半一直戴在身上,前不久丟掉了,我纔會以爲夏夫人手上拿的這一塊是我的,可是這一塊玉佩,是她的。”

    那個她,就是孟子平說的心愛的女子了。

    周氏和夏昌林都是愣住了。

    對上了!

    這就是對上了!

    周氏激動地捂着胸口,“丞相大人,你……你是櫻子的父親!”

    孟子平囁嚅着脣,慢慢的擡起了臉來,看着兩人,“真的嗎?”

    他知道這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可是到了這個緊要關頭,他還是害怕了。

    他這輩子,感覺自己早已經封心鎖愛,不會再被塵世間的俗緣所牽絆。

    因爲自己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已經毫無保留的給了那個人。

    不可能再有多餘的感情分給其他人了。

    孟子平堅信的是,一個人這輩子只能愛一個人,能被均分的愛,不是真正的愛。

    可是現在,他居然知道自己有了個女兒。

    那是自己的血脈。

    孟子平緊緊的攥着雙手,努力的剋制着自己激動地情緒。

    周氏點着頭,“沒錯的,丞相大人,如果不是的話,爲何這枚本應該在那個女子手中的玉佩,會被放在櫻子的襁褓之中?”

    “肯定是當時櫻子的生母出於不得已的理由,必須要把她送走,可是卻又期待着未來會再遇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纔會將這麼重要的玉佩放在櫻子的襁褓之中。”

    孟子平的眼淚毫無徵兆的滾落眼角。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夏櫻居然就是我的女兒……”

    孟子平喃喃的念着,然後伸手緊緊的攥着自己的手中的玉佩。

    怪不得,第一次見到夏櫻的時候,他會對她有着莫名的好感。

    他本來還以爲,是因爲自己和沈曜熟識的關係,纔會對夏櫻也看順眼。

    原來不是,原來是因爲冥冥之中的血緣牽連。

    夏昌林擔憂的看向孟子平,“丞相大人,櫻子現在還身處敖國危險之地,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給救出來啊。”

    孟子平的思緒被夏昌林的話給打斷,他忽然想到夏櫻如今人還在敖國。

    敖國?

    難不成,望雲已經先一步知道了夏櫻的身份?所以纔會把她帶去敖國的皇宮之中?

    這讓夏櫻如何自處?

    望雲那個性子,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絕對不能允許她傷害夏櫻!

    孟子平想到這,便點着頭道:“夏老哥,夏夫人,你們放心吧,我孟子平即便是捨棄了自己這條命,都一定要將夏櫻給安全救出來。”

    說完話,孟子平就轉身匆匆離開了。

    原本,他是派手底下最信任的暗衛隊去營救夏櫻的,因爲敖國那個地方,是他的傷心地,他不想也沒有勇氣再去。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他知道了夏櫻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這無牽無掛的人生裏,忽然有了一個目標。

    他的女兒,他的親生女兒!

    他一定要拼盡全力的保護好她,將自己全部的家產和寵愛全都給她。

    忽然,孟子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那沈曜豈不是成了自己的女婿?

    這臭小子憑什麼娶了自己的女兒?

    他全身上下哪裏好?

    沒有自己長得好看吧?武功雖然比自己高,但也就是高那麼一點點而已。

    錢呢,錢就更不用說了,自己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金銀財寶,是沈曜肯定沒有的。

    到底這個臭小子憑什麼能娶到自己的女兒?

    還讓自己的女兒給他生兒育女!

    憑什麼!

    如今,孟子平內心已經將沈曜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此時,敖國的皇宮內。

    自從雲漪被禁足了之後,這宮中的人,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對夏櫻的態度都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衆人都知道夏櫻是楚國人,她的夫君還是楚國的大將軍沈曜,這樣敏感的關係,在敖國內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活着?

    可是如今看來,望雲公主對她非常的器重,並且因爲保護她,連剛認回宮不久一直很得寵的雲漪郡主都能給關了禁足。

    這樣的榮寵,足以讓衆人都對夏櫻畢恭畢敬了。

    年關將至,天氣越發的寒冷起來。

    夏櫻坐在窗子前,托腮看着窗外的大雪紛飛,心動道:“真想出去賞雪啊。”

    就在千鯉湖的湖心亭上,景色一定很美。

    金桔在一旁加着炭火,聽到夏櫻的話,忍不住笑着道:“夫人您還是別想了,還沒下雪之前,公主就特地囑咐奴婢了,雪天路滑難行,千萬不能讓夫人出門。”

    “夫人您還是歇了這份心吧。”

    夏櫻無奈,“哎,這個公主也真是的……”

    這個望雲,怎麼跟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這麼早的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夏櫻託着腮看着窗外,金桔就拿了牛乳燕窩來,道:“夫人,這是小廚房剛做好的牛乳燕窩,最是補身子了,剛纔已經晾了一會兒了,熱的但是不燙嘴,您喝點吧。”

    夏櫻點頭,接了碗來吃了幾口,忽然停下了動作。

    金桔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在旁邊,見夏櫻忽然動作停下,便擔心道:“夫人,您怎麼了?這燕窩有什麼不對嗎?”

    夏櫻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痛苦,她捂着自己的腹部,感覺到身下異樣的感覺。

    羊水破了……

    夏櫻轉頭看着金桔,“金桔,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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