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照例先去看了兩個孩子,逗弄着玩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昭陽宮內。
剛進去,就看見銀春上前,道:“公主,朝霞宮送了郡主……送了雲漪的信來,還有這枚玉佩。”
望雲低頭看去,就看到了那枚玉佩。
她皺眉,道:“雲漪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才關了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想來求情讓本宮放她出去了?”
“把東西丟出去,告訴她,本宮不會想看一眼。”
銀春沒想到望雲會這麼說,有些訝異。
不過還是聽話的拿着東西轉身離開。
還沒走出昭陽宮的門,卻聽望雲又道:“還是拿進來吧,本宮閒着沒事,也看看她憋了一個月,能憋出什麼說辭來。”
銀春只得又跟着進去。
望雲脫掉了披風,然後坐在了小榻之上,先由着宮女伺候洗手擦乾,然後纔打開了雲漪送來的信件。
粗略的看了看,望雲忍不住冷哼一聲。
銀春見了望雲的樣子,有些擔心的上前,“公主,怎麼了?”
望雲輕笑一聲,將信件隨手放下,道:“這個雲漪,看來是真的胸無點墨啊,認罪書都要丁嗣給她寫,本宮看,應該是丁嗣寫好了,然後她直接拿來抄,再來送給本宮看。”
銀春聞言,急忙道:“可是雲漪被公主禁足在朝霞宮內,沒有公主的旨意是沒人能進去探望的,她是怎麼抄到丁大人的認罪書的呢?”
望雲笑了笑,“看來,這個丁嗣是等不及了。”
銀春道:“公主,那要不要奴婢去調查一下,丁嗣居然敢將公主的指令不放在眼裏,偷跑進朝霞宮和雲漪見面,這可是擅闖後宮的大罪。”
望雲擺擺手,“無所謂了,本宮不在乎這些,一個小小的丁嗣,任由他怎麼翻騰,也出不了什麼水花。”
她想到了夏櫻的那一對龍鳳胎,哥哥乖巧妹妹活潑,這樣好的一對好孩子,就在自己的身邊出生了。
雖然自己不能生育了,但是這也是說明,老天或許對自己的懲罰已經結束了。
能讓夏櫻在自己的身邊誕下這樣健康可愛的一對幼兒。
她已經在心中默默地決定,以後自己不再隨意殺生,不再以暴制暴。
就當是爲了這兩個可愛的孩子積德行善吧!
望雲想到這,又重新的拿起了那枚玉佩來看。
這是自己的那另外半邊的玉佩沒錯的,雲漪也肯定是自己的女兒。
要不然,她怎麼會擁有那個男人當初帶走的半塊玉佩?
可是,爲什麼那個男人當時知道了女兒的下落,這麼多年卻從未回來找自己一次?
望雲的心中充滿着恨意。
如果不是他走了,自己不會和女兒被迫分開,後來,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哥哥們爲了權勢和皇位自相殘殺,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每日把自己關在書房內作畫。
直到有一天宮宴,當她醒來的時候,手中握着匕首,父親和兄長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世人相傳是自己殺了父親和兄長,只爲了那皇位。
可是她沒有。
她不想要什麼皇位啊,她由始至終想要的,都是能出宮去,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生活,即便是粗茶淡飯也好,風餐露宿也罷。
後來,是沈燁幫了自己。
他的側臉真的有幾分相似那個男人,望雲着迷了。
她慢慢的接受了現實,開始上朝執政,有人冒犯的,直接處斬。
以暴制暴,大刀闊斧。
她別無選擇,她只能這樣。
望雲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最終還是道:“銀春……”
銀春急忙上前,“奴婢在。”
“去朝霞宮宣本宮的口諭,雲漪郡主已經禁足一個月,也知道悔改了,本宮不再追究之前的過錯,加上也臨近年關,這是她在敖國過的第一個年,即刻起解除她的禁足,恢復她郡主的身份,朝霞宮以前伺候的宮人全都回去繼續伺候郡主。”
銀春一下子愣住了。
剛纔望雲還是非常不屑的,也明知道這認罪書是丁嗣寫的,雲漪只是照着抄一下而已。
可是現在,望雲在思索了一陣之後,還是選擇將雲漪給放出來了。
銀春雖然心中納悶,可不敢質問,只得點頭離開。
傍晚,啓祥宮內。
龍鳳胎兄妹喫飽喝足,被奶孃抱着在啓祥宮和夏櫻玩耍。
其實這樣大的小嬰兒,也沒什麼可玩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母愛氾濫的原因,夏櫻現在已經不像是最開始那樣嫌棄這兩個娃了,反而是覺得我的崽子可太可愛了。
捏捏小手小腳丫子,戳戳小臉兒,然後湊上去猛吸一口奶香味。
夏櫻簡直覺得樂此不疲。
最後,兩個孩子要睡覺,夏櫻只得讓奶孃抱下去。
抱走了孩子,夏櫻就覺得很無聊了。
看着旁邊沒畫完的畫作,夏櫻好奇道:“金桔,什麼時辰了?公主怎麼還不來?”
這幾日,每天望雲都會來這裏和夏櫻一起用膳,間隙,兩人還會一起畫畫。
夏櫻對望雲的畫技十分佩服,學的很認真。
今天外面天色都擦黑了,望雲按理來說已經來了啊。
金桔上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點心,道:“夫人,您可千萬別生氣。”
夏櫻好奇,“生氣?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金桔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聽說雲漪郡主寫了認罪書,言辭懇切,送去了公主的面前,公主看了認罪書,就把雲漪郡主的禁足解了,還恢復了之前的郡主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