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看着硯觀,神色焦急道:“陛下,你之前說你有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

    硯觀看向沈曜,嘴角帶着一絲笑意,“莫白啊,其實你也知道,到了現在,對於沈燁來說,最好的誘餌就是朕了。”

    一瞬間,沈曜一下子明白了硯觀的意思。

    他當即就站起了身子來,怒聲道:“不可!”

    硯觀卻笑着搖搖頭,“如今,只能這麼辦了。”

    “朕其實可以相信,沈燁內心裏只想針對朕,而不是想拉着整個望京城的無辜百姓下水,可是朕是一國之君,這個位置來的很不容易,當初二弟和三弟虎視眈眈,爲此讓天下苦之久矣。”

    “朕既然是這楚國的郡主,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無動於衷。”

    沈曜看着硯觀的臉色,想到了之前在敖國的時候,沈燁對自己說的話。

    他想了想,還是看向硯觀道:“陛下,其實臣在隨陽城的時候,曾經夜探過敖國皇宮,也見到了沈燁。”

    “他說的話臣一知半解,但是卻聽得懂一句話的意思,就是他覺得你不配坐這一把龍椅,他想掌控。”

    硯觀聞言,輕笑一聲,“說的對,朕……的確是不配坐這一把龍椅。”

    沈曜很是驚訝,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硯觀。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事情,自己根本不知道。

    硯觀看着沈曜,道:“莫白,其實你的父親,並不是戰死的。”

    沈曜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忽然上前,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硯觀,“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曜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自然能聽得出硯觀話音之外的意思。

    很有可能,沈燁的背叛和詐死,是事出有因的。

    硯觀看着沈曜,微微的皺眉,“其實朕也是最近調查才知道一丁點,莫白,你不要緊張。”

    沈曜的眼神都變了,“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硯觀看着沈曜,慢慢道:“朕最近因爲沈燁的事情一直在調查,在先皇留下的遺物中,找到了蛛絲馬跡。”

    “原來,當年先皇曾經覺得你父親功高震主,所以想讓他衣錦還鄉,回去過尋常人的日子,可是你父親不願意,並且,先皇收到了敵國勾結你父親投降的書信。”

    什麼?!

    沈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會的,不會的!”

    “我父親一生忠誠,他對先皇,對整個楚國的皇室,是奉獻了自己的一生,怎麼可能會和敵國勾結?”

    “就算是最後,我父親也是死在了戰場上,死在了敵國的刀劍之下!”

    沈曜越說越激動。

    他不是個容易激動地人,可是這件事涉及到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沈英山,是他這輩子最佩服的人。

    從小,母親病逝,他跟隨父親生活。

    父親教會他習武,寫字,教會他做人的道理。

    他這一生,深受父親的影響。

    父親教導他,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懂得謙讓兄弟,忠誠於楚國皇室,忠誠於自己未來的妻子,決不可納妾亂來。

    他一直深受影響,也是一直按照父親的話去這樣做的。

    所以現在,他絕對不相信,父親是通敵叛國之人。

    硯觀看着沈曜如此激動,也急忙道:“莫白,朕沒有說你父親通敵叛國,朕只是在先皇的遺物裏發現了一些信件和奏摺。”

    “當初你父親的死,很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沈曜聞言,神色才鎮定了一些。

    他坐在了椅子上,道:“我父親是戰死在戰場上的,先皇是這麼說的,當時我還去給父親收屍了,他被敵軍追殺,墜崖而死,寧死不投降!”

    “我就在山崖底下找到了父親的屍體,幫他收屍,先皇感嘆父親爲國盡忠,還追封了封號,若是先皇知道父親是通敵叛國,爲何還要做這樣的表面功夫?”

    沈曜說着話,又道:“以前,我和沈燁都是因爲父親的關係,先皇才能留我們兩個人在身邊,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悉心教導,我們兄弟纔有如今的出頭之日。”

    “若是先皇知道,爲何要這樣做?”

    硯觀點點頭,道:“莫白,其實你說的朕也想過了,所以朕才覺得,那些書信是不能做數的。”

    “若是先皇真的相信別人說的話,那肯定不會在後面對你們兄弟二人這樣了。”

    沈曜聽到這,微微皺眉道:“可是這些書信奏摺是真的在,也就是說明,當時朝中有人對先皇舉報我父親。”

    硯觀點點頭,“沈燁可能也知道這件事情,如若不然,朕想不出沈燁爲什麼會忽然變卦,這樣的討厭朕。”

    沈曜聽着硯觀的話,心中明白他的意思。

    因爲以前,沈燁和自己都等同於是硯觀的伴讀。

    可是論起關係來,沈燁和硯觀之間更好一些。

    自己的性格比較直,也比較的古板,所以和硯觀不怎麼合。

    倒是沈燁,從小就性格開朗,又喜歡到處玩,所以和硯觀之間感情很好。

    他能這樣的討厭硯觀,甚至想顛覆楚國的江山,自己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如今看來,只有硯觀說的這一點對上了。

    沈燁很有可能是知道了當年的實情。

    沈曜想到這,便看着硯觀,道:“現在,只有見到沈燁纔行,才能明白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硯觀點點頭,“是的,所以朕纔想了這個辦法,引蛇出洞。”

    沈曜卻道:“我們沒有萬全的把握,若是真的將沈燁引出來,怕是也不好。”

    硯觀卻道:“其實,朕最近一直都在調查,當年唯一能和你父親沈英山分庭抗禮的人,就是當時的忠勇侯谷正陽,朕現在懷疑,當時和先皇說你父親通敵叛國的人,可能就是他。”

    “朕最近也在尋找當年的一批老臣,和一些涉事的人員,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證據。”

    沈曜皺眉,“谷正陽?他應該還在望京城內!”

    硯觀點點頭,“莫白,你不要打草驚蛇。”

    沈曜應聲,“我知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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