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實網購也能買手機。
就是買到什麼五號電池的手機、點擊開機鍵實際上是刮鬍刀，或者乾脆頭部脫離飛出去一個陀螺之類的玩意，不能保證了。
下了公車，林漱先跟楊菲妍去ATM機取錢——又是不適應的一點，買智能手機要取兩萬塊錢，跟去某些地方買老婆一樣。
進ATM機前，楊菲妍轉過身注視林漱，又問了一次：“老闆，真的不用把餘下的錢轉給你嗎？”
“不用。”林漱輕輕一笑：“放你那，更安全。”
“我這也不安全。”楊菲妍低喃着，擡起頭又說：“那丟了怎麼辦？”
丟了，她可賠不起。
“放寬心，全丟了，跟你也沒辦法，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跟你寫個保證書‘我林漱在此保證，放在楊菲妍那的錢如果不小心遺失，絕不會找楊菲妍索賠’。”
“好吧。”楊菲妍進去了。
林漱等她取完錢，兩個人走進這家叫做‘盛鑫’的全國連鎖電子商業城。
商業城一共三層，一樓是手機賣場，二三樓是家用電器賣場，不用購買別的，直接去手機賣場。
剛走到手機賣場地界，立即有年輕導購小姐迎了上來：“先生、小姐，你們要買手機嗎？要買什麼類型手機，智能機還是非智能機。”
林漱觀察了下賣場，非常大，分爲十幾個區間，每個區間擺放的手機類型不同，爲了減少麻煩，點頭說：“智能手機。”
“那好，您跟我來。”導購小姐笑容瞬間燦爛了數分，邊往前帶路，邊問：“要買國產的，還是國外呢？有心儀的牌子嗎？”
林漱裝作不懂：“有什麼區別嗎？”
導購小姐答道：“國產的價格會便宜些，國外的更貴，但更好用。”
“更好用？具體好用在哪？”
“呃~”這問題似乎難倒了導購小姐，遲疑了會，才說：“好看啦！牌子好啦！屏幕大啦！用起來更順暢啦！國外的牌子就是好用。”
“哦。”林漱不再多問，說道：“都看看。”
“行，我帶你先去外國大牌子。”導購小姐帶林漱先去了三鑫區，拿起一款手機，介紹：“我這款是三鑫去年十月出的新機器，蓋樂絲S5普拉絲，是三鑫公司去年十月出的新機，最新款，看白色機身多漂亮，屏幕多大，這纔是全面屏，非常適合像您這樣的年輕人用。”
林漱看了一下，上面是一大塊白色劉海，裝有前置攝像頭、揚聲器和聽筒，底下也是一大塊機身，裝有三個按鍵，機身正面的屏幕佔比是8/10，顯得非常肥大.
就這還號稱全面屏？
“您可以試用一下。”導購小姐把手機遞過來又說。
附近沒有價格，林漱沒接，而是問道：“多少錢。”
“不貴，兩萬九千八！”
“啊！”旁邊的楊菲妍訝然喊了聲，本想上前接手機的動作也停止了。
“哦，是不貴。”林漱平淡的語氣，心裏則是：是不貴，是貴得離譜。
導購小姐眼睛再發亮，看到兩千提成要到手裏了，聲音都能聽出歡快：“那先生要不要購買呢？我們可以開發票。”
“不急。”林漱接過手機，隨意的問：“配置呢？用的什麼處理器。”
“呃~”這個問題又問倒了導購小姐，導購小姐支吾的回答：“大屏幕，全面屏，攝像頭高清，電池能用很久……處理器，處理器……哦，你看我們手機支持雙卡雙待，還是4G網絡，機身很薄，在我們這高端機系列賣得很好，而且是三鑫，大牌，國際大牌子。”
“行了，我自己看。”
林漱不聽後面廢話，點開系統設置，在型號上找到了配置——高通驍龍805處理器、安卓4.4、支持4G、5.1英寸1080P分辨率觸控屏、2G內存、16G存儲容量……並沒有什麼特別科技，很正常的一部手機。
就這樣一部垃圾手機也敢賣兩萬九千八？
不談配置或者性價比，就這外觀也根本不值近乎三萬塊錢。
品牌溢價太大了。
林漱迅速放下手機，怕它爆炸，又說：“帶我們去看看別的。”
“好的。”導購小姐熱情減弱不少。
逛了這麼久，兩個客人光看不買，導購小姐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最後說道：“這邊是國產區，低端機在這邊，價格在4000到8000不等，好一點的牌子美想、國光上八千，你這麼追求配置、性價比，我看這款半智能機比較適合你，價格只要一千多。”
也不等林漱回話，導購小姐直接走了。
林漱瞭解得差不多了，道了聲謝，轉頭對楊菲妍說：“菲妍，你喜歡哪一部？”
“咦！問我？”楊菲妍詫異道，爲什麼要問我喜歡哪一部，是讓我幫忙選擇嗎？
“對。”林漱肯定：“今天是給你買手機。”
“給我，不是老闆你買手機嗎？”
“不是，一直都是給你買。”
他已經習慣用沒有實體home鍵，百分之九十九屏佔比的手機，用這些老產品並不習慣。
越看越彆扭。
與其讓自己適應，不如等自己家的第一部手機出廠再換。
楊菲妍想到公司賬上只有三十萬，搖着頭：“不用了吧，老闆，這手機很貴，沒必要把錢花在上面，我們公司錢不多。”
“是必要的花費。”
不管基於研究當前移動互聯網發展，還是研究智能手機市場，都需要一部智能手機在身邊，林漱笑着道：“別推辭了，不是立馬給你用，是我先用幾天，研究一點東西，再給你用，也算公司發的福利。”
“好吧！”楊菲妍並不扭捏了。
“那菲妍你更喜歡哪一部？別擔心價格，我們有三十萬呢。”
‘三十萬也不是用在這兒的啊！’楊菲妍心裏覺得不妥，表面說：“我都行。”
林漱當她是不好意思，當導遊給她介紹手機。
“選手機呢，先看配置，一分錢一分貨，有些手機價格昂貴，然而根本不值那個價格，認真說這家手機城裏的手機品牌溢價太多，根本不配它的價格。”
“特別是那些國外牌子，我搜索過，國外價格只有國內的一半，根本是智商稅，所以要選手機，我們選國產的。”
“國產的隨意了，一堆鹹魚爛蝦，跟我們公司要出的手機相比，簡直就是天鵝和癩蛤蟆的區別，當然，其實買東西看喜好就行，未必就要看配置、追求性價比，喜歡就可以買，菲妍，你看這款美拍手機怎麼樣？有美顏功能，又是粉色，自拍極佳，挺適合你的，你似乎很喜歡粉色。”
“挺……好的。”楊菲妍本來心裏腹誹林漱說了一堆術語，什麼性價比、配置，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以爲要推薦給她什麼像磚塊一樣的手機，結果林漱話鋒一轉，拿起一款櫻花粉的手機，看外觀她就喜歡上了。
“行，就它了。”
林漱根本不猶豫，叫上導購拿一臺新的去付款。
“一共一萬兩千八，您要現金，還是刷卡。”收銀臺小姐職業笑容道。
“現金，菲妍付錢。”林漱面向楊菲妍。
楊菲妍微微蹙眉，這一萬兩千八等於她三年的學費了，買一部手機真的值得嗎？
就算買了，三年後也要換。
根本不值得，實在是太貴了。
林漱見她沒行動，又說：“菲妍，錢要花在刀刃上，這開銷都在計劃裏。”
不管他要研究移動互聯網，還是需要一部當前手機做對比，都需要買一部手機，這是迫切的需求。
並不算浪費，也在他30萬開銷計劃裏，送給楊菲妍只能說是順帶。
“好吧。”楊菲妍乖乖付了錢。
接過收據和手機，林漱把手機遞給楊菲妍：“諾，是你的了。”
“謝謝。”楊菲妍低頭聲音很輕，心裏有點蹦蹦跳的觸動。
不過，楊菲妍馬上又平靜下來——她突然發覺，這很像老闆給小三買禮物啊，她是小三。
出門時候，楊菲妍問林漱：“老闆，接下來我們去哪？”
林漱不假思索道：“回學校，你需要幫我收集手機廠商資料，我也要忙別的。”
“明……白了。”
楊菲妍點頭，兩個人再次坐公交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