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輸了，也不會有損失。
兩邊都很滿意。
跟陳文傑又聊了極長時間智能手機和硬件代工廠話題，一直到中午，陳文傑才意猶未盡的抓住林漱的手，深情道：“林總，如果不是我跟業世達牽絆太深，我會想跟你去拼一番事業，賭個未來。”
陳文傑現在肯定林漱絕不是萬戶，最少也是趙括，或者三分天下計的諸葛亮，有點能耐。
而事業是每個有抱負男人的浪漫，真想狠狠幹他一炮，把手機界攪個底朝天。
林漱笑笑，並不當真，剛說的那些不過是站在重生者的先知先覺上，真要論行業知識，他不如陳文傑，也在他那獲益極多。
巧妙鬆開陳文傑抓的手，笑着道：“陳總不愧爲電子行業的前輩，我自愧不如纔是，哪能讓你屈就我之下。”
陳文傑現在相信林漱是個剛入行的新人，戰略眼光絕佳，不過一些行業細節有疏漏，應是時間太短，擡手道：“林總謙虛，我不過比林總早入行幾年，喫過的鹽和虧更多，再給林總幾年時間，我是拍馬也趕不上了。”
“誇張了。”林漱隨意的說，不想這麼互相吹捧下去，站了起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陳總，咱們下次再好好聊聊。”
“那林總，我送送你。”陳文傑也不多挽留，走到林漱身前，爲他帶路。
走出行政樓，林漱擺手讓陳文傑不用送了。
陳文傑地主之誼盡的差不多了，想起一點，說道：“林總放心，關於你要的人才，我會短期給你收集好，最慢三天內派人聯繫你，一定讓你滿意。”
前面的幾小時交談，陳文傑又提了想資金贊助的事情，林漱沒有同意，倒是提了有沒有業內人才推薦。
上一世他並不是從事消費電子相關領域，而是互聯網產品，對於這些硬件知識實在是薄弱，惡補一個星期只能說堪堪入門，很多互聯網找不到的行業內幕他就不明白了。
於是找陳文傑推薦幾個業內人才，主要是懂供應鏈、手機系統和業務性方面。
陳文傑答應了，太過於臨時關係，他需要花點時間收集。
林漱來一趟業世達，解決了新路線至關重要的手機生產，也有了新公司急缺的專業人才消息，這一切都來自陳文傑，林漱感謝道：“那麼有勞陳總了。”
“客氣，我就在建鄴等待林總上滬城後的好消息了。”陳文傑期待道。
剛剛的交談，林漱也提了短期計劃，去滬城成立全民科技公司，一個月時間，發佈全民手機第一代，售賣出二十萬部，交由業世達生產。
再接着，下更多訂單，今年預計超過三百萬。
賭約能不能成功，就看林漱在滬城發展得如何。
陳文傑確信林漱不是異想天開之輩，又旁擊側敲出林漱有一套成熟整機技術，自然是期待。
“陳總，我先走了。”林漱不多客套，往工廠大門走。
“慢走。”
陳文傑轉身，準備回辦公室。
在這之前，看到了旁邊的沈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沈，接待林總做的不錯，好好幹，我這位置交給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去看沈峯雀躍的反應，陳文傑思索怎麼讓業世達度過2015年的代工廠寒冬。
他是把業世達的未來放在全民科技上，沒有虛假。
不過，林漱的全民科技真能成事嗎？
陳文傑也不確定，林漱或許是個英才，只是這個世界經歷時間太長，涌現的人才太多，最不缺的就是這類英才，但真正能走到最後成就一番事業的只有鳳毛麟角。
只是，不交給林漱，還能怎麼辦？
……
一直到走出工廠正門，旁邊的楊菲妍都沒有開口，林漱主動說話了。
“菲妍，辛苦了，跟我奔波了一天，等會又馬上要趕回學校。”
楊菲妍有些疲意，她是個學廣告的，一上午的消費電子行業話題交談，根本聽不懂。
又不能不聽，這是他們全民科技的業務，是必須要掌握的知識，於是努力去記憶。
一上午的用腦過度，耗費了她大量精神，挺辛苦，但聽到林漱這麼說，擠出笑容，很有精神道：“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辛苦的是老闆，竟然真的做到了。”
想想，還是挺不可思議的。
來業世達之前，她抱着惶恐的心態來的——她是去過工廠打工，也見過管理兩千多號人的廠長那威風的模樣。
林漱要跟這麼厲害的廠長打賭，用幾乎詐騙的方式獲得對方的同意，她一聽計劃就不覺得能成功。
作爲全民科技一開始就在的老員工，知道全民科技的內情，全民科技真的什麼都沒有，連啓動資金也是路過的天使小姐贊助的，就他們兩個，她還只是個湊數的菜鳥。
這樣的幾乎小孩子過家家的公司，能跟兩千多號人的大公司平等談話嗎？
不會說到一半，被認爲是詐騙犯，報警抓了吧。
結果，真的成功了。
想想，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大概林漱真有什麼化腐朽爲神奇的創造奇蹟之力吧。
楊菲妍側着頭，盯着林漱，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棱角分明的側臉，奔波一天沒有及時清理的鬍渣，林漱清秀上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林漱見楊菲妍望過來，給楊菲妍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說過，我們一定能行，跟着我走，有肉喫。”
“知道了。”楊菲妍知道林漱說的是真的，跟着他走，真的有肉喫。
昨天才知道，林漱很喜歡喫烤肉，去一家地方，必然會去喫當地有名烤肉。
說的私事，也是預定了烤肉店的位置。
“別說了，想到烤肉，我已經流口水了，總知道讓沈峯開車送我們去鬧市區，業世達這破工業區，打車好麻煩。”
林漱站在路邊，等了好久也沒有出租車經過，抱怨着。
“再等等就行。”楊菲妍輕聲安慰。
林漱在談判場上舉重若輕、談笑風生，私底下卻有這麼孩子性的一面。
因爲沒有及時打上車，竟然踢腳下的石頭疏解情緒。
楊菲妍內心發笑，拿出手機，她已經下載了‘滴滴打車子’，但服務點只有滬城、鵬城和京城，建鄴還未開通服務，打不了車。
建鄴開通服務要三月份。
等到那時候，來業世達會方便很多。
好想快點到來。
不經意間，她已經喜歡上智能手機帶給生活的便利。
又等了十幾分鍾，終於來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坐上車去了烤肉店。
心滿意足吃了一頓美餐，稍微休息，再打車去了機場，他們要回學校了。
上飛機前，林漱輕聲對楊菲妍說道：
“這次回學校，我們只待一天，第二天飛滬城，菲妍你好好收拾一下，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做個簡短告別，去滬城我們會很忙，下次再回學校，就是七月份的畢業典禮了。”
“嗯。”楊菲妍點頭。
不知道六個月後的畢業典禮，自己和全民科技會發生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