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觀望的林青山和林青水見爹都失守了,對視了一眼,趕緊脫了鞋。
還順便把鞋底擦了擦。
李秀麗也沒沒收他們的鞋子,讓他們自己收着。
邊收拾着別的東西,好似無意地說道:“既然鞋子是棠棠給你們的,你們就自己收着。
一雙解放鞋好幾塊呢,這你們也都知道。
棠棠心裏有你們幾個哥哥,願意把工資都花在了你們身上,我也沒啥說的。
你們別覺得這是應該的,也別忘了你們妹妹的好。
我和你們爹還活着呢,要是誰敢盯上棠棠的工資,別怪我們把誰趕出家門。
我醜話說在前頭了,你們自己估摸着。”
林祿在邊上點頭。
也是一個意思。
林青山三兄弟當然知道爹孃是在敲打他們了,也沒什麼不高興的。
當即嚴肅表了態。
林青山作爲老大,率先開口。
“爹,娘,你們放心吧,咱家不會出現這種事,我會好好看着青水和青木。”
林青水和林青木兩兄弟一臉無語。
看着他們幹啥?
一回頭對上爹孃狼一般的眼神,兩人連忙跟着保證。
林青水:“大哥說的在理,我們願意接受大哥的監督。”
覺得大哥不厚道,給他和青木挖了坑,心裏有點兒小憋屈。
林青木一副痞樣兒,眼神卻很認真。
“爹,娘,你們應該相信自己棍棒教育的兒子。”
李秀麗笑了,佯裝惱怒道:“誰棍棒教育你們了,竟會瞎說。”
她和當家的只會講道理。
林棠聽着家人熱熱鬧鬧地說着話,眼裏都是笑容。
就在這時,周梅從竈房出來了。
“爹,娘,可以喫飯了。”
說着話,眼睛像被520膠水粘在了林棠帶回來的東西上,特別火熱。
李秀麗只當沒看見,對林青木道:“石桌佔着,暫時騰不開,你進去把桌子擡到院子。”
“哎!”林青木應了一聲,去擡桌子去了。
在他去擡桌子的間隙,李秀麗讓林祿先把林棠帶回來的糧食拿回屋裏去。
布料根據閨女的安排,拿出夠做幾件上衣的布料,讓林青山拿回他們的屋子。
至於別的?
像是毛巾,多出來的解放鞋,還有其他東西都暫時放着。
想着等喫完飯再安排。
林青木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好了。
李秀麗喊了一聲,寧欣柔端着菜出來了。
“棠棠回來了!”她笑着說。
前面李秀麗見林棠回來,放下了竈房的活,寧欣柔接手了,就沒立刻出來。
等李秀麗再回竈房,卻是要給林棠做面片,她更撂不下手上的事了。
這會兒纔剛跟小姑子打了照面。
“大嫂辛苦了。”林棠擡起頭,笑着打了聲招呼。
然後,喝完最後一口湯。
剛想把碗拿回竈房,卻是被神出鬼沒的周梅順手接了過去。
“棠棠,我去洗碗,你坐着休息。”
周梅像變了一個人,對林棠的態度帶着前所未有的高度熱情。
林棠:“?!”
疑惑地看向林青水。
林青水示意她看桌上的東西。
林棠秒懂了。
合着是看在她拿回來的東西的面子上啊。
林棠:“……”小丑竟是我自己!
李秀麗見老二媳婦兒又抽風了。
瞧那眼皮子淺的,跟沒見過啥好東西一樣。
周梅:可不是沒見過嗎?
林棠點點頭,“娘,我去找狗蛋幾個,你們先喫飯吧。”
二哥不是說狗蛋他們馬上就回來麼,這可都過了好一會兒了。
李秀麗想着閨女剛好去消消食,也就沒攔着。
“行,你去吧。”
林棠出了家門,擡步往曬穀場走去。
曬穀場地方大,村裏的娃子都喜歡去那裏玩兒。
她走了五分鐘,突然被一個少年擋住了路。
眼前的少年皮膚白皙,五官俊秀,氣質帶着幾分張揚肆意。
赫然就是唐楷瑞。
唐楷瑞攔住林棠,沒急着說話,像是不認識了一樣地盯着她看。
林棠急着去找人,見他不說話,擰眉道:
“唐楷瑞,有話直說,你攔着我又不說話,是想幹嘛?”
唐楷瑞沉默了片刻,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
“是你,對不對?”
那個寫了信,勸他家不能太過標新立異的人就是林棠吧?!
林棠輕挑眉尾,臉上帶着詫異。
“什麼是我?你在說什麼?”
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封信。”唐楷瑞眼神絲毫不動搖,似乎認定了是她,“我知道是你,林小棠。”
林棠臉一惱,不滿道:“唐同學,你愛給人起小名兒的習慣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客氣地瞪過來。
少年突然樂了。
“你見我給別人起過嗎?”唐楷瑞笑的一臉囂張。
望着林棠的眼神帶着隱隱的希冀。
林棠笑容微斂,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不就是記我仇麼?
我說你行了啊!這都過去多久了。
那都上小學的事了,至於記到現在嗎?”
她以爲唐楷瑞還記着被林青木誤揍一頓的事,在內涵她心眼兒小呢。
實在不是她誤會。
當年唐楷瑞第一次叫她林小棠的時候,專門這麼‘解釋’過!
唐楷瑞聞言,心裏失望,面上卻絲毫不露。
十八歲的少年已經能隱藏起自己的情緒了。
“我可以忘了。”
“不過……”他頓住了話。
林棠好整以暇地問道:“不過什麼?”
這傢伙又想怎麼坑她了?!
唐楷瑞深深看着她,表情很嚴肅。
“那封信我燒了,以後只會當沒見過。
我不勉強你承認那信是你寫的,我只想提醒一句,以後別再多事了……”
對你不好。
林棠嘴角微勾,並不承認。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是好意,謝了啊唐小瑞。”
說完,她朝唐楷瑞搖了搖手,往曬穀場去了。
當她誰都會提醒嗎?
唐楷瑞望着少女婀娜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加深。
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
“……讓我別亂起小名兒,自己卻在瞎起。
什麼唐小瑞?難,難聽死了。”
嘴上這麼說着,神情卻透着一種說不出的飛揚。
林棠到了曬穀場,沒看見狗蛋幾個。
問了人才知道,他們剛已經回去了。
走了另一條小道。
林棠謝過村人,只得沿着小道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