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聲道:“不必客氣,時間不早了,你再把東西理理,需要幫忙嗎?”
“……不用。”林棠乾脆利落地拒絕。
從家裏帶過來的東西還有她的小衣呢,不好被男同志瞧見。
一件小衣服而已,她自己是不太介意啦。
但是以舟舟一本正經的板正性子。
要是他看見了,怕是會原地燒起來。
還是不賭了。
把人嚇着了咋整?!
顧瀛舟見林棠拒絕的比平時要快,稍稍一想就猜到了原因。
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
“……咳。”
“那我先走了,你慢點兒收拾。”
說着就往外面走。
好像稍微慢一點兒,小姑娘的私密物品就會出現在他手裏一樣。
林棠沒忍住笑了出來。
顧同志看着如高冷之花,其實很可愛的嘛。
“那明天再見。”
顧瀛舟應了一聲,揉揉林棠的頭,叮囑她關好門窗就走了。
目送對象離開,林棠回到院子。
先把被娘縫在衣服裏面的存款單子拿出來放回系統空間。
再看了看大哥二哥塞的錢票。
這一看,心裏直呼好傢伙。
大哥二哥分別給了五張大團結。
一下又多了100塊錢。
這還不算爺奶、大伯和三叔一家塞給她的錢票呢……
嘖~
爲什麼家人都不相信她是家裏最有錢的人呢?!
林棠心裏甜滋滋的嘆了一口氣,已經在盤算起給家裏人帶什麼東西了。
爹孃嘴上說着東西不要帶太多,要不然路上麻煩。
實際上,收拾來收拾去,到最後她的行李真不算少。
家裏人像是怕她餓到,各種醬、油餅、醬菜、雞蛋、玉米發糕、肉乾……
喫的東西就佔一大包。
再加上一些衣服、洗漱用品,鼓鼓兩大包擋不住。
幸好顧瀛舟做的行李箱容量大,還做了格擋,能最大限度利用空間。
把貴重的東西和衣物裝進行李箱。
家人給備的喫食放到布包裏。
一切準備妥當,林棠早早睡了。
-
翌日早。
天還沒完全亮。
林棠左手拉着拉桿箱,右手拎着一個大包袱,去棉紡織廠門口和小夥伴們集合。
工人羣體覺悟普遍高。
幾乎都提前到了。
廠門口等車的技術部同志遠遠聽見車軲轆滾在地上的咕嚕咕嚕聲音。
衆人看去,是林棠幹事。
秦素卿見着好友,忙上前。
技術部的男同志緊隨其後。
“棠棠,你來了。”秦素卿笑着說道。
低頭瞧着林棠拉過來的行李箱滿臉稀奇。
“這是啥?裝行李的嘛?看着很方便呀,你從哪裏買的?”
有這東西出差可真是方便多了。
林棠還沒說話,手裏的大包袱和行李箱就技術部的男同志接了過去。
“謝謝。”她笑着道了聲謝,然後回答秦素卿的話,“不是買的,是某人做的。”
說着,她眨了眨眼睛。
秦素卿秒懂。
哦~~
明白了!
棠棠家的顧同志真是極好的對象。
憑一己之力能拉高她找對象標準的那種。
陽老看到林棠小小的人拎着大大的包袱,頭上連汗都沒流,竟是笑了出來。
秦素卿注意力被拉回來。
捏捏林棠的胳膊。
“你是怎麼拎過來的,胳膊酸不酸啊?”
她剛試了下那大包袱,提都提不起來啊。
林棠被秦素卿捏的胳膊發癢,拿開她的手,笑道:“不酸,我力氣大。”
一行人說了幾句話,車就到了。
“你們幾位女同志先上車,行李有我們。”陽老的徒弟喬誠說道。
陽老溫和道:“不錯,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作爲男同志力所能及的照顧女同志是應該的。”
喬誠視師傅爲親父,聞言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上了車,說說笑笑的,時間過的倒也快。
火車站人很多,車停在離進站口有段距離的地方。
棉紡織廠的人到的時候,機械廠的人已經到了。
顧瀛舟嘴上跟荊偉說着話,眼睛卻一直留意着停車的地方。
見到林棠的身影,忙快步走過去。
接過小姑娘手裏的行李。
然後對陽老等人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
陽老老早就看出這倆小年輕有苗頭了,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意外。
“顧廠長來的挺早啊。”他笑道。
顧瀛舟客氣道:“還好,也是剛來不久。”
不遠處,機械廠這邊。
荊偉被廠裏的研究人員纏住了。
“荊祕書,那個姑娘是顧廠長的對象吧?”一人問道。
荊偉還沒回答,另一人說道:“那肯定了啊,要不是對象,顧廠長咋會笑成那樣兒,鐵定是啊。”
不止笑,還幫着拎行李箱。
其中一個看着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看着林棠那行李箱的材質,微微一怔。
原來顧廠長要那些材料是在給對象做行李箱啊。
就……挺幻滅的。
該說不愧是搞機械的嗎,動手能力是真的強。
竟有種別樣的浪漫!
時間趕的緊,兩方人沒聊多久,就上了火車。
顧瀛舟不放心林棠,示意荊偉帶好機械廠的隊,他則緊緊護着自己對象。
“棠棠,你跟緊我,小心被人羣衝散了。”
林棠沒見識過這時候的火車站,看到人擠人的場面,早就在心裏抱緊了弱弱的自己。
人這麼多,她怕是能淹沒在人羣裏。
聽到顧瀛舟的話,林棠點點頭,“放心吧,我抓着你,保證不會被沖掉。”
說完後想起卿卿。
“卿卿,要不等會兒你跟在我後面,咱們也好相互照顧着。”
女孩兒幫助女孩兒。
她雖然沒多厲害,可至少有一身蠻力。
誰敢搞小動作,賞他一個大嘴巴子。
秦素卿沒什麼不答應的,笑着點頭。
“好啊,那我就靠你啦。”
不知道爲啥,跟着棠棠好有安全感的說。
顧瀛舟安靜聽着兩個女同志的對話,沒什麼意見。
一行人被人羣推着走。
林棠手裏只拿着顧瀛舟的包,不算重。
她緊跟在顧瀛舟身後,秦素卿掛在她身側。
林棠看着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人影,覺得自己就像在鍋裏翻來覆去被炒的板栗。
一粒粒沙子和板栗擠壓着她。
周圍是燥的,耳邊是鬧的,腦袋是叫的。
出門一趟真不容易啊。
擠了超過半小時,終於擠進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