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個時辰後,看了看手中歪歪扭扭不成樣子醜不拉幾的所謂荷包,再看看翠容手裏精緻的物件。
她頭一次,有些懷疑人生。
翠容後知後覺的將手背在身後,誇讚道:“那個…少夫人,您頭一次做這東西,已經很優秀了。”
如果沒有翠容手裏的荷包做比較的話,明夏做的的確算不錯了。
雖然上面繡的鴛鴦連鴨子都不像。
歪歪扭扭的,活脫脫一個四不像。
而且針線也是這一針,那一針,有很多線頭都沒能連在一起。
有一點還是能夠說明,明夏很聰明。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扎過自己的手指。
君不見那些初學女紅的人,哪一個不是被扎個幾百,甚至幾千次?
“沒事,再重新來。”明夏將東西放到一旁,又重新開始做。
她纔剛學習,這些失敗品是不能送人的。
她之所以學這個,一方面是爲了刷好感,另一方面是因爲,這裏的女主,是武崇的表妹,名叫江蓮。
過不了多久,江蓮父母雙亡前來投靠武家。
對於武崇,江蓮是愛慕的,還送了個荷包給武崇!
不過後來因爲惡毒女配青明夏各種針對攪局,以至於一家人都苦不堪言。
也正是因爲有青明夏的承託,江蓮入了瑞王的眼。
青明夏本就覺得瑞王王妃的位置應該是她的纔對,結果江蓮身份卑微,卻和瑞王兩情相悅。
這她能忍?
所以她現在做荷包,主要是爲了阻止武崇收別人的荷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直到傍晚,有小丫鬟跑進來稟告:“少夫人,少爺來了!”
聽到這話,明夏就要把桌子上的幾個醜陋的荷包收起來。
儘快她速度很快,但武崇更快。
他走路幾乎帶風,步伐很快,所以進來的時就看到自家夫人手忙腳亂的正往桌子底下,似乎是在藏東西?
“夫人?你在做什麼?”他問。
明夏搖頭:“沒什麼。”
“是嗎?”
“對啊。”明夏還舉起兩隻手給他看。
武崇也不拆穿她,直接三兩步走到桌前,掀開了桌簾。
“夫君!”明夏拉了他一把,聲音有些氣惱。
但他人高馬大的,明夏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裏能拉的動他?
武崇已經看見了地上散落的荷包還有針線。
“你這是……”
明夏嗔怪的瞪他:“都說了沒什麼了…”
看似責怪,但似嬌似嗔,簡直像個勾人的小妖精。
武崇心中微動,但他此刻更在乎那滿地的東西。
“夫人是要做荷包?”他問。
“嗯。”都已經被看見了,也沒法隱瞞,明夏只得點頭。
“給誰?”男人目光加深,聲音也沉了幾分。
明夏伸手有些氣急的指了指武崇:“你這個榆木腦袋!你說我做荷包能給誰啊!”
武崇先是一愣,回過味來,忍不住笑:“原來是給爲夫的。”
他伸手將荷包一個個拾了起來,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又問:“夫人這繡的是什麼?還挺可愛的。”
明夏:“……”
你都看不出來繡的是什麼,還說可愛!
明夏看他的樣子,像是真的很開心。
臉上還咧出來笑容了。
她遲疑了一下。
好像他是真的覺得很可愛。
明夏不由得好笑。
這個沒欣賞細胞的傢伙。
或者說,僅僅是因爲覺得,這東西是她做的,所以他看着才覺得可愛?
“我繡的是鴛鴦。”她道。
“鴛鴦啊…”武崇更高興了。
鴛鴦向來成雙成對,所以夫人的意思是……
想到這裏他又看了看荷包,然後嘴角微微抽搐。
“那個……鴛鴦好像不長這樣吧?”
心直口快的問完之後,武崇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這樣問肯定會傷到夫人的心,於是忙改口:“真像。”
睜着眼睛說瞎話莫過於如此。
明夏簡直沒眼看,她撇過頭,忍不住偷笑。
然而這在武崇眼裏完全就變了樣。
在他眼裏,夫人這是被他的話傷到了,偷偷的哭了。
看她肩膀一抽一抽的,武崇只覺得心都快碎了,連忙將人抱進懷裏:“錯了錯了,爲夫錯了,夫人莫要生氣,你要是不開心,也別哭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哄她,猶豫着:“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
明夏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真是…”
武崇望着她帶笑的眼睛,心中鬆了口氣,原來是在偷笑,不是哭就好了。
可是夫人笑起來,真好看。
明豔的像是仙女一樣。
想着他嚥了咽口水,然後直接低頭堵上了她的脣。
“唔…”吻來的突然。
明夏小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推開。
不過她閉着眼睛,被動的承受着,羞紅了臉。
看着她如此反應,武崇更覺得心中柔軟的不行。
親了一會兒,他鬆開她的脣,小聲詢問:“夫人不生我氣?”
其實有點心虛。
他剛纔真想直接把人抱到牀上去。
但他又想到她有傷,所以依依不捨的鬆開了。
“不生氣,不過啊,這不是給你的。”明夏從他手中拿過荷包,一字一句的道。
聽她說不給自己,武崇睜大眼睛:“那你想給誰?”
“你還想給別人?我纔是你的夫,不准你送別人。”
明夏:“我也沒說給別人啊。”
“那你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明夏解釋:“我纔剛開始學,這些都沒做好,你等我做好了再給你。”
聽她這話的意思,是她根本不會女紅……
所以,這是爲了他,才特意學的?
她到底是一國公主啊,卻願意爲了他學習。
武崇想到這裏,只覺得一顆心好像被塞了糖果一樣,甜的很。
他忍不住將人抱在懷裏:“夫人,你真好。”
“給夫君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明夏小手貼着他的胸膛,仰着頭看他。
“那,夫君知道送荷包是何意嗎?”
武崇:“何意?”
明夏:“心悅夫君…”
話音剛落,她清楚看見男人的眼睛好像紅了:“唔…”
“夫君,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