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虎着臉:“不許亂說。”
兇巴巴的,看起來卻有些可愛。
明夏在他胸膛蹭了蹭:“夫君…我餓了。”
“再等會,馬上好。”
兩人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人正看着這非常有愛的一幕。
姜瑩站在樹後,看着兩人的互動,神色越來越猙獰。
站在他身邊陪他快意江湖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青明夏,即將是一個亡國公主罷了,有什麼資格站在他旁邊?
武崇本身從小就烤肉,或許廚房裏其他東西他不會,但烤肉的手藝一丁點也不差。
肉烤至金黃色,發出滋滋的聲響,伴隨着濃郁的肉香撲鼻而來。
明夏輕輕嗅了嗅,有些訝然。
她是這沒想到,武崇一副大老粗的樣子,還真烤出來了這麼香的東西。
武崇注意到她的目光,大手颳了刮她的鼻尖:“夫人這是什麼神色?懷疑你夫君?”
“沒有。”明夏嚥了咽口水:“好香啊。”
武崇看了看,伸手撕掉了一塊肉,輕輕吹了吹:“嚐嚐。”
他直接這樣也不嫌燙。
明夏張口咬住:“唔…”
“怎麼樣?”
“好喫。”明夏毫不吝嗇的誇獎。
“那就多喫點。”武崇說着又撕了一塊餵給她。
“嗯。”
明夏伸手要去接。
“燙,我餵你。”武崇擡手躲過。
明夏歪頭,看了他片刻然後笑。
她之前還說他是個直男來着。
但是看來直男也是會開竅的嘛。
明夏便沒有再拒絕,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大塊肉。
“唔…我喫飽了。”過了一會兒,明夏道。
“嗯。”武崇點點頭,另一隻手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摸出來一顆野果:“給。”
“哎?夫君,你這是哪來的?”明夏眼睛一亮,她剛好喫肉多了些,確實有些油膩了。
“摘的。”武崇寵溺的望着她。
這是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摘下的,就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看着她驚訝開心的樣子,武崇心滿意足。
不枉他這麼費心思。
這可是他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麼爲一個人費心思。
明夏伸手去接,又被武崇擡手躲過。
“夫君?”明夏疑惑。
武崇將匕首遞給她,道:“拿着,我去洗。”
“哦。”明夏乖乖的將匕首接過,上面還串着肉。
過了片刻,武崇走回來,將兩個鮮紅的果子遞給她。
自己則是拿着匕首大口大口的喫着烤肉。
他的動作一點也不雅,但看起來就莫名很可愛。
明夏捧着果子,輕輕咬了一口。
有點酸又有點甜。
感覺還不賴。
明夏看了兩眼,也沒認出來這是什麼果子。
武崇喫完了,又烤了一塊。
明夏在一旁看的有些愣神。
因爲他一口氣吃了她食量的五倍。
習武之人,食量很大是真的。
等武崇喫飽之後,纔看嚮明夏,注意到她的目光,後知後覺的擦了擦嘴角:“那個,我……”
他平日裏大刀闊斧的習慣了,一時間居然忘記了注意形象。
一想到這裏,武崇的神情有些忐忑。
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吶。”明夏伸手,將手中剩下的果子遞給他。
武崇低頭微愣。
“怎麼不拿着啊?我特意給你留的。”明夏疑惑道。
武崇這才笑着接過:“好,謝謝夫人。”
他是沒想到,統共就兩個果子,個頭也不大,不過幾口的量。
說實話都不夠明夏一個人喫的。
但她卻還是給他留了一個。
“謝我做什麼?我才應該謝謝夫君纔對。”
武崇不再說話,幾口將果子喫完,扔了果核,然後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我們現在回去嗎?”明夏問。
“嗯,這些東西夠喫一陣子,再繼續就是浪費了。”武崇點頭,不過遲疑了一下又道:“不過夫人若是有興趣,下次爲夫再帶你過來。”
回去的時候因爲野味太多,所以武崇就讓明夏坐在馬背上,自己則是牽着繮繩。
從這裏到城裏,距離可不遠。
也就是他這人高馬大,不然會很累。
回到府上,時間已經不早。
明夏趴在馬背上幾乎有些昏昏欲睡。
她都快睡着了。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武崇小心的將人抱緊懷裏,低聲吩咐迎上來的小廝:“將東西都帶到廚房去。”
說完就帶着明夏離開。
明夏沒走什麼路,倒是不累,所以喫完晚飯之後,她纏着武崇教她練武。
別看平時他是對人特別的好,但是在練武這方面,他可是非常的嚴厲,一丁點都不允許明夏插科打諢。
因爲剛開始學,其實也不能直接就練武,所以他是讓明夏扎馬步,並且頭上還頂着一個裝了一半水的碗。
“紮好了,誰不能撒。”
明夏:“……”
這時候的他跟白天的他簡直有些判若兩人。
看他嚴肅冷厲的樣子,明夏只得擺好姿勢,也不敢亂動。
但這副身體太嬌弱,只支撐了一會兒,她就頭一歪,腦袋上的碗頓時摔在了地上,水撒了一地。
武崇頓時冷着目光看了過來。
明夏嘴巴一癟,眼眶裏的眼淚滴溜溜的轉,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武崇:“……”
立馬回神。
這是他的小嬌妻,不是他這糙漢子!
於是三兩步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累了咱們就不練了。”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明夏一把撲進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武崇身體僵硬,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哄。
“你好凶!夫君,你剛纔兇巴巴的……”懷裏的女人大聲控訴,哭的特別傷心。
“我還以爲夫君不喜歡我了…”
武崇大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認錯:“對不起,爲夫錯了,以後不會了。”
“真的?”
“真的。”
“那我們拉勾。”明夏豎起小拇指。
看着小傢伙臉上還帶着淚痕,跟個淚人兒似的,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伸出手跟她的手指勾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