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說話,一陣女人的哭鬧聲傳來,從人羣裏跑出來一個女人,妝都哭花了。
“俺的婆婆來,你別嚇我啊。”
“哪個千刀萬剮的乾的啊,俺婆婆一輩子善良,怎麼會遭這個罪啊...”
“是不是你,我和你拼了。”
女人張牙舞爪的衝向張子安,想要撓上兩下,爲自己的母親出氣。
張子安臉色一變,幸虧男人及時出手,攔住了女人。
“媳婦兒,不能動手,法治社會,咱們要講法。”
男子把女人抱在懷裏,好說歹說才讓女人停止掙扎,只是看向張子安的眼神仍然不善。
女人冷哼一聲,走到婆婆跟前,又放聲哭了起來。
男人看向張子安,語氣不善的說道:“小夥子,你把俺娘撞成這樣,一萬塊錢就想了事?俺娘那是心軟,你是不是認爲就能欺負俺娘?”
張子安連忙擺擺手。
“我不管你有什麼背景,你撞了俺娘,就要給俺家一個說法,不要以爲看俺娘老實,就以爲俺家沒人。”
男人冷着眼說道。
張子安開口道:“大哥,您說怎麼解決,實在不行咱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樣您看公平吧。”
男子臉色一變,惡狠狠道:“小夥子,你不要拿警察嚇唬我,俺娘就是你撞得,去哪你都沒有理。”
“俺娘腿讓你撞斷,治療腿的費用,加上後面修復都是需要很多錢的。”
“這樣吧,十萬,咱們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男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法。
張子安臉色一變,看向男子的眼神有些變了。
自己提出去醫院也不行,報警也不行,開口要十萬,隱隱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張子安耳朵一動,聽到了一句,轉頭看了眼地上的老太。
“這個老太婆這是第三次被撞了吧,我記得上次也是在這個地方,唉,小夥子要被訛上了。”
“誰說不是呢,這個地方沒有監控,就算出了事情也有嘴說不清。”
“自認倒黴吧,這家人難纏得很。”
張子安眼底深處射出一道精光,嘴脣顫抖,拳頭不自覺握了起來。
男人恐怕夜長夢多,自己也覺着要的有點多了,上一次才訛了兩千。
“小夥子,我看你也不是很富有,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五萬吧,怎麼樣。”
張子安眼睛一閉,再次睜開已經換了副表情。
嘴脣輕輕開啓,然後男子興高采烈的跑向張子安的汽車,打開車門,從裏面拿出裝有九萬塊錢的袋子。
全然不顧張子安拿着手機對着他拍。
男子抱着錢走到老太身邊,使勁拉起來,不顧老太臉上的疼痛,和女人強拉硬拽的就要離開。
“想走?恐怕晚了,我已經報警了。”張子安看着三人,開口道。
雖然大街上現在很嘈雜,可是張子安的聲音卻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男人轉頭辯解道:“你撞了我媽,這是你賠我的錢,警察來了又怎麼樣?”
張子安絲毫不擔心,“拭目以待。”
男人懶得和張子安廢話,十萬塊錢到手,趕緊溜之大吉,就算真有警察找上門,自己也有理。
老母的傷勢貨真價實。
張子安大拇指與中指微曲,兩道氣波射出,打在男人和女人的膝蓋。
男人剛想繼續開溜,發現自己雙腿不聽使喚了,臉上露出驚恐。
女人同樣如此。
警局內,警察已經差不多瞭解了情況。
老太也被專警帶着去醫院檢查傷情。
“張先生,這蘇軍就是無業遊民,靠着老母碰瓷,這個月已經訛了不少人了。”
“但是被訛的人都沒報警,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警察也是無奈的說道。
“但是我們也盯了蘇軍許久了。”
這時,展紅綾推開門走了進來,一臉擔心的問道:“子安,怎麼回事啊。”
來的路上,張子安就給展紅綾回了個電話。
展紅綾聽到張子安進公安局,立刻從唐紫薇見面會偷溜了出來。
張子安把被碰瓷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展紅綾越聽越生氣。
到最後,小臉被氣的通紅,腮幫子鼓起,眼裏都是怒火。
“這羣人太可惡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遭殃了呢,一定要嚴懲不貸,否則放出去又要禍害人了。”
張子安深有感受的點點頭。
碰瓷這種事,也只是在手機上看到過,沒想到自己還碰到了。
而且演技都在線。
要不是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張子安今天也會上當。
被男人和女人這麼來一下,就算心裏再強硬的人也會扛不住。
展紅綾坐在張子安身邊氣呼呼的說道:“我家律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剛說完,一名警察領着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帶着金色邊框的眼鏡,氣質不一般,手上提着一個黑色公文包。
看見男子,展紅綾立刻起身迎了上去,“賀叔叔,我給你說一遍事情的經過......”
展紅綾超常發揮了女人的特點,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蘇軍等人化身江洋大盜,設計歹毒計謀算計自己好友,善良的子安同學。
恨不得把奇男盜女都說進去。
被展紅綾稱爲賀叔叔的男子眼含笑意的一直聽展紅綾說完,還不時點頭。
賀強晟,展氏集團特聘法律顧問,在展氏集團已經待了十年之久。
手上案子無數,無一敗績。
聽展紅綾說完,賀強晟轉頭看向張子安和一旁的警察,又把事情從頭到尾瞭解了一遍。
看完張子安拍的視頻,點點頭。
“別的不說,就這條視頻,我就能起訴他搶劫、威脅人身安全、盜取私人財產等罪行。”
“少說三年,處理好了,五年也是有機會的。”
賀強晟推了下鏡框,自信的說道,只是轉頭看向張子安,想要聽聽他的看法。
一旁的警察一句話不說,現在起不起訴的權利在張子安,與他無關。
張子安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下定決心。
“老太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蘇軍以及他老婆,追究到底。”
這是張子安能做的最大讓步。
說憤怒吧,起初知道自己被碰瓷了,是真的憤怒,滔天憤怒。
但是去警局的路上,張子安就已經平復下情緒。
心裏更多的是失望,對人性的失望。
社會不良之氣,讓人想扶不敢扶,想救不敢救。
這羣人就是罪魁禍首,害羣之馬。
對於這種人,張子安絲毫不會留情。
如果這次對他們留情,那麼之前那些被坑的人怎麼辦?
惡人受到懲罰,纔是最公正的道理。
正義決不能遲到,更不能缺席,遲到的正義已經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