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

    大瓦數的燈泡直射張子安眼睛,一般人根本就睜不開眼。

    “張子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從實招來。”男警官憤怒的說道。

    審了快一個小時了,什麼有用的口供都沒有。

    張子安絲毫不懼強光,眼裏滿是嘲諷。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見張子安嘴硬,不吭聲,男警官冷哼一聲,與旁邊同事低語一聲,便出了審訊室。

    不多時,審訊室攝像頭緩緩轉向一邊,紅燈閃了閃便滅了。

    男警官很快推門進入審訊室,嘴角噙着冷笑。

    “小子,給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

    張子安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男警官眼底閃過一絲狠色,走到張子安身邊,毫無徵兆的一拳砸在張子安腹部。

    坐在凳子的另一名警官趕緊起身面露不悅的喊道:“蔣天,你幹什麼?”

    現在對警隊管理越來越嚴格,不像幾年前那樣。

    嚴刑逼供是犯法的。

    蔣天一拳砸在張子安腹部之後,收回拳頭,轉頭看向同事。

    努了努嘴。

    攝像頭都關了,沒事的。

    同事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沒有說出口。

    張子安被打,轉頭看着叫蔣天的男警官,眼神冰冷。

    “呦呵,還敢瞪我,我讓你瞪。”

    蔣天又狠狠朝着張子安腹部砸了兩拳。

    張子安根本就沒有反抗,只是眼神逐漸冰冷。

    靈力護體。

    “砰砰!”

    兩拳猶如打在鋼板上,蔣天頓時捂着自己拳頭,痛哼一聲,冷汗直冒。

    不敢置信的看向張子安,忍着疼痛過去掀開張子安衣衫,並沒有什麼保護措施。

    喫疼的蔣天快氣炸了,一個破農民也敢讓自己受傷。

    “臭小子,快點招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則...”

    “你有父母吧。”

    蔣天威脅道,根本沒有發現張子安眼底的殺意。

    張子安轉頭衝蔣天猙獰一笑,就行一頭猛獸盯住了心儀獵物一般。

    蔣天被嚇得後退一步,隨之臉上火辣辣的。

    自己怎麼能被一個犯人給嚇到呢,然後一臉怒氣的衝向張子安,右拳狠狠砸向張子安脖頸。

    “咔!”

    控制張子安的手銬突然四分五裂,蔣天感覺一個黑影抓向自己臉龐。

    下一秒。

    張子安一隻手捏住蔣天的臉龐,整張臉都變了形。

    “啊...疼...”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另一位警官趕緊往前兩步,衝張子安吼道:“住手,趕緊鬆手。”

    張子安理都沒有理他,盯着蔣天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威脅我?”

    禍不及家人,拿父母威脅自己,這已經觸碰到張子安的逆鱗。

    蔣天感覺自己的頭骨快要爆炸了,鼻骨早已經斷裂。

    “啊...鬆手啊...”

    張子安充耳不聞,往前猛地一拉,一拳砸在蔣天肚子上,蔣天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在牆上。

    撞得五葷八素,呼吸都困難。

    另一名警察就要衝上去,這時審訊室的大門打開。

    爲首的是一名身穿警服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大聲道:“住手。”

    在男子的怒喝後,另一名警察停下腳步,立即道:“局長,他...”

    市警察局局長嚴安瞪了一眼,那個警察立刻住嘴。

    黃雨曦從嚴安身後走了出來,跑到張子安身邊,一臉緊張的問道:“子安,沒事吧。”

    張子安搖了搖頭,衝後面的黃天罡和譚輒通點點頭。

    半小時前,黃天罡領着黃雨曦去找了譚輒通,把情況簡單的說了說。

    無論在哪個國家,有多大勢力,殺人都是犯法的。

    但是也有例外。

    古武事務局成員。

    局長嚴安被譚輒通找到的時候,也是一愣,平時和古武事務局可沒有什麼交集。

    譚輒通當着嚴安的面也沒囉嗦,把張子安證件甩在桌子上,一開始嚴安還有些猶豫。

    當譚輒通把電話遞給嚴安,聽着裏面某個大人物的囑咐,嚴安立刻就帶着幾人趕去審訊室。

    纔有了現在的局面。

    “子安,你怎麼不早說出你的身份呢,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誤會了不是。”

    嚴安雖然語氣埋怨,其實話中包含的意思很簡單。

    張子安納悶,自己什麼身份,但是看到譚輒通衝自己使眼色,便瞬間明白過來。

    只是沒有搭理嚴安。

    “老譚啊,誤會,回頭我問責下面辦事的警員,一會沒事了吧,我擺一桌,咱哥倆聚聚?”

    嚴安就好像與老友說話一樣,兩人五分鐘前才第一次見面。

    譚輒通也是老狐狸,人家身段都放得這麼低了,自己沒必要伸手打臉。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

    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他們給你使絆子,可能你不怕,但是噁心人。

    “誤會解開了就好,嚴兄弟,今天不巧,我那裏還有些事,需要我親自處理。”

    譚輒通笑着委婉的拒絕道,給嚴安留了足夠的臺階。

    果然,嚴安一看譚輒通沒有和自己繼續交流的意思,哈哈一笑,“懂,譚老哥忙,趕緊被子安帶回去吧,不能耽誤了譚老哥的事情。”

    嚴安之所以把自己身份放的這麼低,完全是因爲剛纔接到的那個電話。

    如果是市長或者其他人打來的,自己完全沒必要這樣。

    可是打電話那人開口第一句話,就讓自己冷汗直冒。

    隔着千里,就感覺到壓力。

    譚輒通轉頭笑道:“子安,這次因爲執行任務,可能傷到了一些人,但是任務的重要性,相信領導們也都能理解。”

    譚輒通說了兩句官話,把張子安事件定性爲任務。

    做任務出一些事故能理解吧。

    嚴安把衆人送到門口,看着幾人離開,一臉冰霜的轉身走回審訊室。

    “蔣天,停薪停職兩個月。”嚴安一臉怒氣的說道。

    蔣天剛被同事扶起來,一臉恐慌的看向局長。

    他與局長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遠房關係,所以在局裏,他一直比較傲氣。

    一旁的警察嚇得低着頭,嚴安繼續道:“今天凡是參與進來的,停薪停職一個星期。”

    說完,嚴安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出了警察局,張子安感謝的說道:“譚管事,今天的事子安銘記於心。”

    譚輒通哈哈一笑,“子安,要不是天罡找我,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我也沒幫什麼大忙。”

    張子安搖搖頭,還想出聲,黃天罡大笑一聲開口道:“老譚,今天的事情確實得感謝你,改天我親自擺一桌,你可得給個面子啊。”

    黃天罡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檀木盒,遞到譚輒通手裏。

    譚輒通推脫一二,最後還是揣進了口袋。

    看見黃雨曦一臉緊張擔心的樣子,譚輒通很識趣的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我確實還有些工作要忙,就先走了。”

    送走譚輒通,剛準備上車,張子安手機鈴聲響起。

    把手機放在耳邊,張子安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一股狂暴的氣息從體內爆發出來。

    黃天罡一愣,趕緊站在孫女面前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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