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祁暖扶着假山,頭腦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走在路上感覺像是踩着棉花,軟綿綿的。
“狗三兒,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這身體滴酒不能沾?”祁暖轉過身靠着假山,酒精的作用讓她頭痛欲裂。
“宿……宿主,我忘了……”003愧疚地對着手指,差點就要五體投地得道歉了。
“呦,這兒有個美人兒啊!”
祁暖揉着發脹的太陽穴,模糊間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油膩的中年禿頂男朝着她這邊移動,色眯眯的盯着祁暖。
“陪本大爺一晚,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對方迫不及待的朝祁暖撲來,卻忽略了祁暖眼裏那危險如野獸般的目光。
林墨深走出大廳,在門口搜尋着祁暖的身影,灰暗的視線內,他精準的捕捉到一抹黑色身影。
然而,在她不遠處,一個男人正朝着她移動。
真讓那烏鴉嘴說中了。
他眯起的眼眸中帶着陰鶩的目光,如火箭般的速度,大步朝着祁暖的方向衝去,然而路途中被假山遮住了視線。
“打死你個老男人!”
“敢覬覦老子,給你臉了!”
祁暖一手摟着厚重繁瑣的裙襬,一腳狠狠的踢向那男人的腹部,打的對方直嗷嗷叫喚。
林墨深只是路過了一座假山,後面的情況就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祁暖兇狠的踢着對方,似乎不準備放過這人。
“宿主,任務目標在您身後!”
噌——
宛如軍訓後的崽子,祁暖瞬間繃直了身體,甚至還想敬個禮。
她餘光瞥到一抹白皙的身影,自然的放下裙襬,還撫平了裙襬的褶皺,然後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準備偷偷溜走。
“去哪兒?”就在祁暖路過林墨深身邊的時候,低沉醇厚的聲音攔住了她。
剛纔的事情雖然讓她清醒了一些,但雙頰還帶着紅暈。
她擡起頭,狀上了一抹燈光,那燈光太過刺眼,她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回家!”她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隨便胡鄒了一個藉口,準備藉此溜走。
也不知道在怕什麼,就是不希望如此斯文的林墨深,看到她一點都不淑女的模樣。
說完,祁暖一瘸一拐的饒過林墨深。
忽然,手腕上傳來一抹冰涼的觸感,林墨深的大手緊緊的攥住了祁暖的手腕。
“去醫院!”他不由分說的抱起祁暖,朝着院子外的黑色轎車走去。
話說也是天太黑了,剛纔她暈暈乎乎的就崴到了腳。
“林墨深,我不去醫院!”祁暖大力地拍打他的後背,怕宴會上其他人注意到他們,祁暖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然而林墨深連一個音節都未回她,自顧自的將她塞到了副駕駛位置。
“你幹嘛?”見林墨深湊近,祁暖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林墨深瞥了她一眼,長臂一伸利落地將安全帶固定好。
等他坐上駕駛位後,祁暖手忙腳亂的解釋:“那個……林醫生!我只是扭到了腳,不用去醫院的!”
然而林墨深根本不理她,發動機的聲音掩蓋了外面的音樂。
車裏的氣氛如同冬日般冰寒,祁暖感覺渾身凝結了一層冰霜。
“林醫生,林醫生你好歹裏我一下啊!”
“嗯。”雖然只是從鼻腔發出的聲音,但好歹是給了她迴音。
“林醫生,我真的不需要去醫院,你把我送到中州別苑就好!”
呲!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讓祁暖耳朵發毛。
“靠!他要不是碎片,老子肯定扁他!”這一驚一乍的,就算她又不死之軀也早晚被他弄死。
【警告警告——宿主想法危險,請立即停止!】
要不是這辣雞系統,祁暖也不至於對碎片這麼寬容。
車子停在了街邊,林墨深突然下車,三分鐘後提着一袋子藥品回來。
他動作粗魯卻帶着輕柔,將祁暖的腳拉到了面前,看到那雙平底鞋,他錯愕了一秒。
任誰也沒想到,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在那裙襬下是一雙簡單的平底鞋。
也僅僅是愣了一秒,林墨深打開紅花油在手心上反覆搓熱,然後附在了祁暖發腫的腳踝。
“你是爲了帶我來買藥?”不過買藥就買藥,不至於冷冰冰的要凍死人吧!
林墨深突然擡眸,那銳利的眼光彷彿要刺到祁暖的內心深處:“你喜歡周銳?”
“不喜歡啊!”這裏也沒別人,祁暖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那爲什麼要跟他訂婚?”
“我有我的原……嘶……”祁暖咬牙,這傢伙居然突然下重手。
林墨深沒再問祁暖,只是放柔了動作。
“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啊,林醫生嘛!”祁暖這句話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垂下的眸子有些黯淡,她,果然把自己忘了。
等時間差不多了,林墨深依依不捨的放開了祁暖的腳踝,然後將她送到了中州別苑。
“謝謝林醫生!”
解安全帶,開門,下車,一氣呵成,然後逃也似的飛速離開了那輛車。
看着祁暖離開的背影,他骨節分明的長指緊抓着反向盤,彷彿是要把它捏碎。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李氏集團,三天之內我要聽到他破產的消息!”
只是說完一句話,那邊只聽到“嘟嘟嘟”的掛斷聲。
邱偉鬆開身邊的美女,走出吵鬧的包廂,抓了把頭髮。
“這大爺又發什麼瘋?”
得,又得加班加點了!
苦命啊!
祁暖瘸着腿走進家門,剛穿過走廊就看到周銳一言不發的坐在客廳。
“你去哪兒了?”他這話讓祁暖聽出了一絲質問。
“你不是不希望我給你丟人嗎?所以我就提前離開了。”
“我給你打了十幾通電話,你做什麼,連電話都沒工夫接?”
“嗯?”祁暖掏出手機,上面確實有一連串的未接電話,都是來自周銳的,還有蹲在廚房裏不敢發言的保姆的。
“沒聽到,”祁暖關掉手機,準備上樓,卻再次被出聲攔住。
“祁暖,剛纔送你回來的,是林墨深對吧?”
他在窗口看到了,才迫不及待的下樓在客廳等着祁暖。
若是他不出現,祁暖根本不會主動找他。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祁暖前些日子已經將那些戀愛書籍整理清楚了,也大概是明白對付周銳需要什麼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