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湍急的降水,若堤壩坍塌,這大片的建築怕是會直接被淹沒。
“宿主,盧月那邊已經跟西嶽三皇子商談完了。”
“我知道了。”
女皇給她派來的精兵,全都是從皇家調撥出來的。
女皇能拿出這麼大的手筆,也就沒指望這祁暖能做出什麼功勞。
她這是想強行讓祁暖完成任務,好給她升官。
祁暖還是第一次,被人逼着升官的。
不用自己出力,只需要拿出點想法,這羣精兵就開始修補着堤壩。
這種躺着升官,祁暖還真是第一次體驗。
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既視感。
這天夜裏,祁暖直接出現在一座燈光灰暗的房間裏。
“誰在那裏?”一道警惕的視線傳來,祁暖從暗處走了出來。
男子坐在桌前,眉頭緊皺,似乎是對什麼事情爲難。
“七皇女。”
祁暖一開口,對方瞬間緊繃起身體,這人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裏,形跡可疑。
“你是楚越派來殺我的?”她口中的楚越,正是馮正申的合作對象,西嶽國三皇女。
而他七皇女,是所有皇女中最不受寵的,因爲她的生父,只是個洗腳俾僕。
無權無勢,在這血雨腥風明爭暗鬥的皇宮裏,也是最安全的一個。
因爲沒人會針對一個——毫無勝算的廢物。
祁暖緩步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得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這茶水有些澀口,看來七皇女你的生活,過得並不如意。”
“你到底想做什麼?”七皇女緊盯着祁暖的動作,她甚至連一個得意的護衛的都沒有。
這偏遠的宮殿裏,到了夜晚,連個活動的俾僕都不願意侍奉在外。
若是這人想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殿下不必激動,我是來幫你的。”祁暖悠閒得放下茶杯,將手中的一封書信放在了七皇女面前。
灰暗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給她增添了一抹神祕。
“你母親地位低下,硬生生被楚越的父親折磨致死,女皇的不作爲,讓他變本加厲,你甘心如此墮落下去嗎?”
七皇子的事蹟,祁暖也瞭解了。
也明白她的不甘心,她想反抗,可是卻沒有機會。
祁暖今天來,就是給她這個機會,還有助力的。
聽到祁暖的話,七皇女打開那封信件,看完之後,盯着祁暖的眸中滿是震驚:“這是……”
“這是楚越豢養精兵,還有通敵叛國的證據,我想這足夠讓你打敗她了吧?”
“可光憑這個,雖然能置她於死地,可還有那麼多皇女,我沒有勝算的。”
這上面的東西都有跡可循,祁暖若是騙她的,這謊言也很容易被戳破。
所以,她信了這上面的事情,對祁暖也抱有了期待。
在長年的壓迫下,只要給她一點火苗,她馬上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她太想反抗了,她想爲自己的父親報仇。
祁暖之所以找上七皇女,是因爲在上一世,她反抗過,甚至還想過謀權,可最後因爲沒人支撐,勢單力薄敗給了楚越。
雖然,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祁暖又掏出一方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沓文件。
“這是你們西嶽朝廷重臣的把柄,你只要將這些握在手裏,還怕有人不支持你嗎?”
對方看了幾張,越看越觸目驚心,冰寒從腳底涌上大腦,讓她頭皮發麻:“你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我做這些,一來,是爲了打倒跟楚越合作的馮正申,二來是爲自己拉攏一個同盟罷了!”既然要跟對方合作,祁暖也沒必要隱瞞,大大方方得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有了這些,再加上你自己的手段,應該能拿下這皇位吧?”
“對了,有件事情我想你應該明白,既然我能拿到這些人的把柄,自然也會有你的,所以不要抱着僥倖的心理,我喜歡聽話的。”
祁暖自信的模樣,讓對方心裏生出崇拜。
現在的祁暖,就像降臨她生命中的神明,爲自己點亮了前方的道路。
“我楚瀾願意爲閣下馬首是瞻!”楚瀾立馬單膝跪下,抱拳朝祁暖行禮。
祁暖能拿到這麼多重臣的把柄,那她一定不簡單。
這樣的人,只能爲友,不能成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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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御書房裏,幾名將軍站在下首,女皇將手中的密信丟在了幾人腳下。
幾人對視一眼,撿起地上的紙張,當看到上面撰寫的內容時,紛紛震驚。
“陛下,這想來是有心之人捏造的,陛下千萬不能信啊!”
“捏造?東關那邊進來有大批人員活動,這是捏造?”
“您們看看,這些都是在你們領地出現的事情,朕養着你們,連這些人都看不住?”
這上面所寫的事情,正是祁暖讓003記錄下的,關於馮正申豢養精兵,還有跟三皇子合作的事情。
祁暖沒想着這麼倉促的,但她已經等不及了。
“朕命令你們現在都給朕去查,將這些人盡數剿滅,還有,將馮正申跟馮莽關押起來,立馬讓兵部去查!”
女皇抑制不住怒火,憤怒得拍桌。
她以爲馮正申的野心,不過是想在朝堂上做一番事業,沒想到她這是想取而代之。
本想着留下馮王府一脈,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祁暖從洛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楚瀾那邊已經成功了,女皇知道自己最寵愛的女兒有篡位的計謀,直接將她賜死,甚至連證據都沒查。
這其中的緣由,祁暖並不想過多瞭解。
只要楚瀾能坐上皇位就足夠了。
而馮王府被抄,馮王女關押,馮正申逃匿。
祁暖正準備回祁府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看完信件,祁暖讓馬車換了個方向。
郊外,一座涼亭內。
湖中心的荷花開得正盛,這炎炎夏日在垂柳的遮擋下,也帶來了一絲清涼。
“祁御史,不……祁尚書求你救救我!”馮正申身上的衣物有些褶皺,神色匆忙,眼神不斷環顧四周,似乎是在警惕着什麼。
“馮世女這是怎麼了?”祁暖佯裝不知,還在跟對方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