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那老大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麼事情就聯繫我。”
“嗯。”
掛斷電話,祁暖躺在牀上,看着灰暗的地下室房頂,有些無奈。
爲了減少許墨的猜忌,祁暖只能先呆在這裏。
而許墨性子多疑,她也不能使用替身。
在回憶裏,許墨對系統明顯是帶着抗拒的,看來他是察覺到那五年裏,祁暖不對勁了。
祁暖無聊得呆在地下室,直到第五天的時候,許墨纔出現。
這天夜裏,祁暖本來都睡着了,忽然感覺到身邊凹陷了下去。
被子摩擦的聲音出現在耳邊,祁暖警惕得睜開眼。
許墨動作已經很小心了,也注意着祁暖的動靜,她剛睜開的惺忪睡眼裏,沒有睡意,而是滿眼警惕。
那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個敵人。
她真的,很討厭他?
祁暖本以爲是什麼強盜入室,下意識的警惕,看到是許墨回來,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
就在許墨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祁暖往旁邊挪了挪。
這是……給他騰位置?
許墨,你要保持清醒,她肯定又要刷什麼把戲,想要騙你放她走。
許墨心裏提醒着自己,保持着撐着牀的姿勢沒動。
已經到深夜了,祁暖很困,只是給許墨騰了個位置,又閉上眼準備睡覺。
這地下室氣溫比較低,祁暖很想睡,但許墨一直掀着被子,冷風直往被窩裏冒。
祁暖煩躁得揉了把頭髮,沙啞得喊道:“你到底睡不睡啊,不睡就把被子給我放下來,很冷的!”
許墨剛從外面進來,並沒有感覺很冷。
他看眼手裏的被子,還有蜷縮起來明顯帶着不耐的祁暖,悶氣將被子一把撤走。
祁暖這下完全暴露在空氣裏,怒氣值直線上升。
她從牀上站起來,手腕腳腕上的鎖鏈也跟着丁零當啷的響。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突然抽什麼風,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祁暖生氣,許墨的面色也陰沉下來:“我離開了五天,你連一句想我的話都沒有,只想着睡覺?”
祁暖: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不是,你大晚上的,把別人吵醒了,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祁暖煩躁得扯過被子,將自己裹起來,背對着許墨。
她好不容易把鎖環焐熱的,這下好了,又涼了。
冰涼的觸感讓祁暖渾身發寒,氣得她想站起來給許墨一套軍體拳。
看着將自己包裹成蠶蛹的祁暖,一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
他強硬得將祁暖掰過來面對自己。
“你就這麼討厭我,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祁暖從被窩裏將胳膊抽出來,抓着他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兩人目光相對:“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討厭你了?”
逃跑,爭吵,哪一樣不是在說她討厭自己?
祁暖正想說什麼,一抹紅色刺進她的眼睛:“你受傷了?怎麼弄的?”
許墨因爲衣領被祁暖抓下來,露出了一截繃帶,胸口處還滲出來一抹血跡。
“你在擔心我?”祁暖那擔憂的目光,倒影在許墨眼中。
他也股不得胸口處的刺痛,只覺得心裏涌出一抹溫暖。
她還是擔心自己。
“去拿藥箱,我給你處理一下。”那血跡越滲越多,祁暖皺着眉頭,催促着他。
“暖暖,我受傷了,你會不會心疼?”
媽的!祁暖暗罵了一句。
“你都這樣了,還問這些沒意義的問題,你還要不要命了?”
傷口雖然偏離了心臟的位置,但看着這滲出的血跡,傷口應該挺嚴重的。
這個節點,他居然還問自己擔不擔心?
她能不擔心嗎?
許墨不但是自己養大的,還是陪伴了自己幾個位面的人,誰都可以不擔心他,但祁暖不會。
許墨握住祁暖的手,眼神溫柔下來:“姐姐……不要喜歡宋之寒了好不好,我是哪一點比不過他,你可不可回頭看看我?”
可能是因爲祁暖的擔心,許墨放下了對她的防備,露出了自己的渴求。
或許在別人看來,自己喜歡上一個將自己養大的,名義上的姐姐,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奔向祁暖的心。
他知道自己跟祁暖的年齡差距,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
他拼命的學習,別的孩子在玩,他就只想着讀書。
他不是什麼天賦異稟,也不是什麼別人家的孩子。
他只是想追上祁暖的腳步,他跳級,接近祁暖,想要陪在她身邊。
他也確實如願以償,留在了她身邊,但他又想要更多。
想要祁暖的目光全部都留在自己身上。
或許他是瘋了,但他不後悔。
囚禁祁暖,將祁暖困在自己身邊,也是想有一天,祁暖能習慣自己。
就算她不愛自己,哪怕將她的人困住,這就足夠了。
可這都是他以前的想法。
看到祁暖擔憂的眼神,還有那關心的情緒,他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祁暖的心。
他卑鄙得擺出弱者的姿態,明明以前折磨她的就是自己,但是他還是卑微得想要得到祁暖更多的愛。
這一聲姐姐,讓祁暖的心都融化了。
長得這麼好看,還乖巧得叫姐姐,祁暖頓時想將所有好東西都搬到他面前來。.七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乖,先去把藥箱拿過來,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祁暖的語氣放軟了,許墨乖巧得點了點頭,去取藥箱的同時,也不忘將房門鎖起來。
帶着藥箱回來,他坐在牀邊,看着祁暖緊皺的眉頭,心疼得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模樣,他心裏涌出一個的想法。
是不是,只有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她纔會這麼乖?
纔會對自己這麼溫柔?
纔不會反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