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趁機想溜下牀,結果被鳳棲墨拉住了手腕,一把摁在牀上。
“老實點!”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迴盪,就在祁暖想要以暴力解決的時候,鳳棲墨突然在她身邊躺下了。
嗯???
她腦子裏想着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只見鳳棲墨將被子給兩人蓋上,將祁暖摟進了懷裏,倒頭就睡了。
“陛下!陛下?”祁暖試探得叫了兩聲,然而對方根本不理會她。
睡的這麼快?
他不是有失眠之症嗎?
注意到鳳棲墨眼下濃重的青黑色,那確實是許久未眠導致的。
見他確實是睡覺了,祁暖也不忍心打擾他,乖乖閉上了嘴巴。
據003之前所說,鳳棲墨長年受到蠱毒的影響,每晚頭痛欲裂,根本睡不好覺。
也是因爲長時間睡眠不足,才導致他脾氣逐漸暴虐的。
如果她能每晚看着鳳棲墨睡下的話,是不是就能改善他的脾性了?
其實拋開他暴虐的脾性來看,鳳棲墨也算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大皇朝雖然奴隸階級太過嚴重,但百姓也確實過得富足,整個國家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條,算是一個強國。
在這塊大陸之外,還有其他的大陸板塊,大皇朝在這些版圖中,軍力也是最強盛的。
指尖輕輕觸摸着他捲翹的睫羽,酥癢的觸感從指尖傳到了手心。
確定鳳棲墨不會醒了,祁暖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等到祁暖傳出清淺的呼吸聲後,身邊的人才突然睜開眼睛。
打量着他懷裏恬靜的睡顏,摟着腰的手緊了兩分,纔再次閉上眼睛。
本想着只是躺一會兒,卻沒想到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來的時候,他看着身邊躺着的恬靜人兒,還有些詫異。
平常他整晚都會被折磨的睡不着覺,昨天晚上竟然睡了這麼久。
睡眠充足的時候,往往會讓人心情愉悅,他感覺平時浮躁的心情都緩解了不少。
奚采薇在的時候,他僅僅是心緒平緩,並未出現過睏意。
但是昨晚祁暖躺在身邊,卻讓他很快得睡着了。
鳳棲墨湊近祁暖,臉埋在她頸窩裏貪婪得呼吸着她身上的芳香。
一股淡淡的清蓮味道傳入鼻腔,果然讓他的思緒通暢。
只是,這味道爲何如此熟悉?
隱約間,他想到他第一次,頭痛之症只持續了半個時辰的那天。
那次是因爲奚采薇,他才平穩下來的。
但奚采薇給他的感覺,總有些不對勁。
突然,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想法。
祁暖睡着睡着,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投射到她的脖頸上,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猛得睜開眼。
鳳棲墨見祁暖像是受驚的兔子似的,剛睡醒的聲音還帶着沙啞:“怕朕?”
“陛下誤會了!”她就是一個人睡習慣了,突然想到昨天是跟鳳棲墨一塊睡的,就有些不自在罷了。
“都這個時間了,還需要上朝嗎?”鳳棲墨示意祁暖朝窗戶看去。
確實,太陽都升到高空了,烈日的熱氣朝着房間奔涌進來。
“陛下,那你要不要先起牀?”鳳棲墨的手還在她腰上,他不起,祁暖就起不了。
“朕還想再睡會。”說着,他把祁暖往懷裏一帶,繼續閉上眼裝作睡覺的樣子。
“那陛下繼續,臣妾先起了。”祁暖撐着牀板想起來,結果鳳棲墨抱着她的腰不撒手,這一起身直接跌到了鳳棲墨身上。
鳳棲墨睜眼,四目相對,他眼裏劃過一抹玩味:“愛妃這是在投懷送抱?”
投懷你大爺!
“陛下可不可以先鬆開臣妾,臣妾餓了,想起牀用膳。”這都大中午了,她是真的餓了,結果這傢伙非要拉着她睡覺。
“來人!”鳳棲墨盯着祁暖,直接朝着房門外喊道,“傳膳!”
外面的太監應下,鳳棲墨直接抱着祁暖就走到了桌邊。
“陛下,您能不能先放開我?”她昨晚被摟着睡了一晚上,連翻個身都不行,她現在渾身痠疼,只想舒展一下筋骨。
“你討厭朕抱着?”
“那倒不是,只是臣妾想坐下來。”祁暖下巴點了點旁邊椅子,示意她想坐到椅子上。
“朕懷裏不舒服?”
“不是,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只是想坐椅子。”她加重了“只是”這兩個字眼,語氣透着無奈。
“既然舒服,那就繼續坐着!”鳳棲墨估計是煩了,直接下了命令。
什麼癖好啊,喫個飯也要抱着。
想到鳳棲墨可能也是這麼對待奚采薇的,祁暖心裏就膈應的很:“陛下,若您真的喜歡抱着,臣妾可幫您把奚妃叫來。”
聽到祁暖陰陽怪氣的語調,鳳棲墨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你在喫醋?”
“沒有。”祁暖急促得否認道。
“那行,既然愛妃沒喫醋,那朕便差人喚奚妃過來。”
見鳳棲墨真的要叫人過來,祁暖立馬捂住了他的嘴,不悅道:“陛下前陣子天天晚上傳奚妃侍寢還不夠嗎?非要在臣妾在的時候,喚奚妃來佔用您的時間?”
鳳棲墨眼角帶笑,將祁暖的手拿下來:“還說你沒喫醋,你這醋味來福估計都聞到了。”
端着菜上來的小太監來福,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嚇得他趕緊附和:“是是,這醋味奴才確實聞到了。”
“我說了,我沒喫醋!”祁暖瞪了鳳棲墨一眼,鐵定主意死不承認。
“哦?”鳳棲墨目光突然沉下,“那你這意思是,來福說謊了?”
“朕最討厭說謊之人,來人,將這犯了欺君之罪的奴才,帶下去砍了!”剛纔還跟祁暖有說有笑的鳳棲墨,突然沉聲要砍人。
頓時,從門外走進來兩名穿着金色盔甲的侍衛,架着來福的兩條胳膊,強硬得將他往大殿外拖。
“陛下,陛下恕罪,陛下饒命啊!”來福滿臉驚恐,被人拖着往殿外走,哀嚎的求饒聲迴盪在整個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