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死於車禍,死亡時間就在原主之後不久。
或許是沒了念想,他也累了,就這麼悽慘得死了。
原主對簡墨確實是懷着愧疚,也覺得對不起他,所以在原主的願望裏,關於簡墨的願望,是重中之重。
而原主有三點願望,第一就是保護好簡墨,將他好好培養起來,傾盡全力去幫助他,爲她曾經的犯下的錯誤贖罪。.七
第二,保護好她的父母,將男主對祁家所做過的一切,全部返還。
第三,主動解除婚約,讓男主發現女主真實的一面。
這三點願望也合理,第一點也正好是她要做的。
這些記憶當中,有痛苦,有悔恨,有痛恨,就算祁暖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回憶的,也會覺得心情有些發悶。
嘆了口氣,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身旁的簡墨。
他好像是累了,也靠着座椅睡着了。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有些可怖。
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乾巴巴得粘在校服上,藍白色校服泥濘不堪。
祁暖掏出手機,給鄧高卓發了一條消息。
叮咚!
染着黃毛的鄧高卓掏出手機,看着上面來自備註‘老大’的消息。
“卓哥,看什麼呢?”旁邊的小跟班問道。
“沒什麼,我回學校一趟。”鄧高卓將手機揣進褲兜裏,拎着校服外套,轉頭朝着一中的方向出發。
“卓哥,你不去喝酒啦?”小弟朝着鄧高卓喊了一聲,然而對方只是背身朝着他擺了擺手。
“卓哥都不去了,咱們還去嗎?”其他人問道。
“去什麼啊去,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一羣人就這麼一鬨而散。
人來人往的醫院裏。
祁暖提着醫生開的藥走向簡墨:“喏,這些藥有外敷和內用的,你記得用啊!”
“我不需要。”從開始到現在,他是被祁暖一路推着過來的,他也不想接受她的假好心。
“可是這藥都開了,要不是用可就太浪費了,要不我現在給你上藥,這樣就不浪費了!”祁暖說着就要拆開包裝。
眼看着祁暖的手伸過來,想要扒他的衣服,簡墨猛得將藥瓶奪了過來:“我知道了,我會用的!”
“這才乖嘛!”祁暖想拍拍簡墨毛茸茸的腦袋,卻被他嫌惡得躲了過去。
祁暖手臂僵直在半空中,突然站站起身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簡墨下意識得想說不用了,但想到祁暖也不會聽,他還是閉上了嘴。
車子停在了一所老舊的小區前。
車子已經停下了,然而簡墨坐着沒動,眼神不時得看向車門的位置,有些侷促。
祁暖立馬會意,率先下車繞到另一邊,打開了車門。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她一手撐着車門,堵着簡墨的去路,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似的。
聽到這話的簡墨,剛纔不會開門的尷尬消失,冷漠道:“不用。”
看着祁暖還是沒打算離開,簡墨轉身從另一邊大開的車門下了車。
目送着簡墨離開的背影,直到他進入單元后,祁暖才上車:“李叔,先去一趟鄧家。”
鄧高卓此時站在小區門口,左顧右盼得好像在尋找着什麼。
當看到祁暖的車停下時,他邁步朝着祁暖這裏走來。
搖下車窗,祁暖探頭過去:“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不過暖姐,你要這校服幹嘛?”
祁暖接過鄧高卓手裏全新的校服,回道:“送人,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喫飯!”
“沒事兒,小事情而已!”見祁暖想搖上車窗走人,鄧高卓攔住了她的動作,“暖姐,明天你有空嗎?”
今天週五,明天週六,按理來說祁暖是有空的,但明天她確實也有事情。
“怎麼了嗎?”祁暖沒有直接回絕,而是詢問他有什麼事情。
萬一是要緊的事情,她倒是也能空出時間幫忙。
“就是明天晚上哥幾個想出去喝酒,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就行,我買單你們玩開心點!”她現在還未成年,喝酒不好。
但鄧高卓是留過級的,也成年了,他的行爲祁暖也沒必要阻止。
“啊……那太可惜了。”鄧高卓神情有些落寞,只是祁暖搖上了車窗,並未注意到。
回到祁家別墅,祁暖躺在柔軟的公主牀上,翻來覆去得想着簡墨的事情。
碎片過的太辛苦了,她得幫幫他。
“暖暖,喫飯啦!”門外傳來親切的呼喚聲,祁暖起身開門。
一名保養得當的貴婦站在門外,笑着看向祁暖。
“媽,今天喫什麼啊?”祁暖親暱得摟住朱雅琴的胳膊,學着她女兒的模樣,不讓對方看出來端倪。
“今天是你李阿姨做飯,有你最愛喫的紅燒肉!”
“真的啊,那我可要多喫點!”原主在外雖然跋扈,但在朱雅琴和祁新榮面前,格外的乖巧。
飯桌上,朱雅琴不時得給祁暖夾着菜:“你看你又瘦了,是不是爸媽沒在這段時間,你又沒好好喫飯?”
祁家是商業世家,朱雅琴跟祁新榮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在家裏停留的時間很少。
有時候原主甚至一個月都見不到他們一面。
這也導致原主成長過程中,少了家人的陪伴,性子也逐漸發生了偏移。
不過原主也知道,她的父母很愛她,所以將自己最乖的一面留給了自己的家人。
她心疼的目光,讓祁暖感覺心裏熨帖,開懷道:“沒有,我喫的可是很多的,但是你的女兒天生麗質,就是喫不胖的體質,不過都隨了媽咪你啊!”
祁暖這波誇獎讓朱雅琴笑得合不攏嘴:“還是暖暖會說話,不像你爸,跟個悶葫蘆似的!”
“就是就是!”祁暖立馬附和道。
聽到娘倆一唱一和的祁新榮放下手中報紙,故作不悅得朝着她們兩個看來:“你們娘倆就會擠兌我!”
看到祁新榮不高興了,祁暖湊到對方面前:“爸,我那是開玩笑的嘛!爸你英俊不凡,你女兒我這麼漂亮,也得有你一半功勞啊!”
“油嘴滑舌!”祁新榮粗糲的手指點了一下祁暖的額頭,正色道,“說吧,這次又想買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