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很想拖延時間,但身後兩道灼烈的目光,容不得她拖延下去。
手中凝聚少量靈力,一掌打在山坡上,頓時,整個山峯地動山搖。
當煙霧散去,面前的山坡鑿出了一個十米深洞。
“狗三兒,原主不愧是修仙第一人,這麼點靈力,就有這麼大威力。”
“哇,師尊好厲害!”聽到這麼大的動靜,秋棠睡意全無,朝着祁暖鼓掌呼喊。
經過剛纔那一掌,祁暖已經摸到了一點竅門,走遠了些,再次打出一掌。
塵土散去後,這次的洞穴,果然比上一個完美,只是這洞壁坑坑窪窪,看起來不太美觀。
祁暖負手而立,神氣道:“你們暫且先住在這裏,等日後你們可以自己建立洞府。”
“是,師尊!”秋棠乖巧的應下。
慕懷墨卻不發一言,看着那慘不忍睹的洞府,他帶着鄙夷。
不過有個能睡的地方,他也不挑剔,直接走進祁暖最開始打通的洞府內:“我住這裏。”
他冰冷的聲音,完全不像七八歲的孩童,祁暖撇了撇嘴角,暫時沒管他。
隨後,她搬出兩張牀,在洞口打下結界,纔回到自己的洞府。
當她進入洞府,看到滿地的狼藉,還有淹沒的塵土時,整個人都楞在原地了。
最開始的地動山搖,祁暖以爲只是鑿洞的時候,力氣大了些,沒想到波及到自己洞裏了。
擡手間,洞府裏歸於原樣,乾淨如新。
“這修仙,果然是很方便!”都不用自己打掃了。
祁暖看着洞府左手邊的牆壁,隔着一堵牆就是慕懷墨的洞府。
她伸手撫上那牆面,想着該怎麼讓碎片親近自己,這手指剛觸碰到牆壁,整個牆壁如紙一般倒塌。
祁暖發誓,她絕對沒有用力。
應該是剛纔鑿洞的時候,沒有控制好角度,導致兩個洞府太近了。
慕懷墨正想着怎麼才能殺掉祁暖,身後就傳來動靜。
轉身,祁暖怔怔得站立在那裏,被一陣狼煙虛化。
“師尊?”慕懷墨強忍着恨意,咬牙叫出這兩個字。
祁暖立馬回神,負手道:“本尊怕你住的不適,所以開了門方便爲師注意情況。”
祁暖隨便編了個爛藉口,也不知道對方信了沒信。
難道她懷疑我了?
慕懷墨渾身緊繃,警惕得看向祁暖。
他現在重生到別人的身體裏,這身體的主人早就餓死了,她應該發現不了的。
應該只是如她所說,關心弟子吧!
“多謝師尊擡愛!”他語氣明顯放柔和了一些,也是怕祁暖會看出來端倪。
“嗯,天也不早了,你先睡吧!”說着,祁暖在倒塌的牆面那裏,升起了一道結界。
真丟人啊!
祁暖捂着老臉回到自己牀榻,翻來覆去得睡不着。
夜深人靜之時,祁暖突然從塌上坐起,手中似乎拿着什麼,透過結界的微光打進來,在她手中展現一道寒光。
躡手躡腳得走到結界前,釋放出靈力,感受着旁邊洞府傳來的動靜。
只剩下清淺均勻的呼吸聲,祁暖雙手負於身後,一腳踏過結界。
旁邊就是殺他的仇人,他怎麼可能睡得着?
果然是發現自己身份了嗎?
這清蓮峯上,只有三人,來人必不可能是秋棠,那就只剩下祁暖了。
帶着清蓮的香味,傳進他的鼻腔,馨香好聞,卻讓他心臟砰砰直跳。
緊張,在這黑夜裏,格外的敏銳。
他剋制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心緒接**緩。
祁暖走到了他牀邊,靜靜得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慕懷墨掩藏在被子下的手攥緊,若是真的被發現了,拼死他也要逃出去。
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大仇未報,不能就此結束。
祁暖站着沒動,只是看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知道他沒睡着,就想看着他會不會繼續裝睡。
見他確實沒醒,祁暖眉頭一挑,拿出身後藏着的瓷罐。
她在牀邊蹲下,輕手輕腳得掀開了一角被子,掏出了慕懷墨的手。
慕懷墨放鬆手掌,額頭早已滑落冷汗。
本以爲祁暖要做什麼,卻聽到她在暗夜中嘆了口氣:“唉,看來今天的試煉,着實是難爲你們了。”
黑黝黝的小手上,佈滿了大小傷口,都是除草的時候,被割傷的。
打開瓷罐,挖了一坨藥膏出來,塗抹在他手掌上。
清涼的觸感從手心傳入身體,慕懷墨提着的心也不敢放鬆。
“墨兒,雜靈根也可修煉大成,切不可放棄自己。”她像是對慕懷墨說的,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爲師也是第一次做師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希望得到你們的諒解,爲師一定會好好改正。”
“這話,你若是醒着,爲師也說不出口。爲師笨拙,不懂得如何跟人交談,也不知道你們對爲師的印象如何,爲師也不敢多問。”
祁暖在慕懷墨牀邊巴拉了一堆話,等處理完他兩隻手後,才緩緩起身。
直到腳步消失後,慕懷墨才從牀上坐起來,藉着微光看着自己手上水潤的藥膏。
白天除草的傷口,已經開始逐漸淡化。
祁暖好像跟他看到的,不一樣了!
她剛纔,是在關心自己?
【好感值+10】
不,她說不定又是在搞什麼花樣!
【好感值-10,好感值-100】
“宿主,你說任務目標在腦補什麼?”本來漲了一點好感值,刷一下得又沒了。
“畢竟原主親手殺了他,這好感值不會因爲這點小恩小惠,就會動搖的。”
祁暖剛纔,不過是想着博一點好感,也沒想着能成功。
至少有波動了,也是好事兒。
祁暖又進了秋棠的房間,等上好藥之後,才躺下。
早上,慕懷墨跟秋棠,看着光禿禿的山峯,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師兄,我們山峯是遭人打劫了嗎?”腳下的地面寸草不生,不知道還以爲這兒是什麼荒地呢!
祁暖打着哈欠從洞府裏出來,招手道:“早啊!”
“師尊!咱們山峯上人打劫了!”秋棠一把撲向祁暖,抱住了她的大腿,眼淚汪汪得看向地面。
“打什麼劫?”祁暖不知所以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