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現在身上展現出來的修爲,僅僅到化神中期,這樣的修爲,想要開啓無燼火淵,怕是很難。
“宗主,告訴我,該怎麼打開!”祁暖沒有理會何豐茂的話,只是重複問向柳如風。
柳如風嘆了口氣,見祁暖一意孤行,他也不做阻攔:“將雙手放在門上,用自己的靈力,將門打開。”
開啓無燼火淵大門的辦法很簡單,難的是,這一身修爲。
從這座法器落在這裏的時候,就沒有人肯爲了他人,損耗自己一身修爲,來開啓這座大門。
每隔三個月開啓一次,也是防止裏面的火種逐漸消失。
是第一人宗主,爲自己法器建立的保護手段。
而這三個月的有效期是強制性的,想要打開,就必須用更強大的力量纔行。
祁暖沒有絲毫猶豫,在的知道辦法之後,立馬走到門前,將自己雙手按在門上。
她控制着筋脈裏遊走的靈力,將所有的靈力都匯聚於手掌之上。
剛開始,祁暖還能打開一絲縫隙,當們漸漸朝着兩側展開的時候,
這道門忽然開始吸收着她體內的靈力。
體內的靈力被迅速稀釋,額頭上開始冒出殷殷冷汗。
她跟這座大門,就像是在進行着一場拉鋸戰,雙方誰都不想認輸,但誰也僵持不下。
時間一分一秒得度過,祁暖在跟這座法器抗爭的時候,就像是度過了幾個春秋。
她本來就虛耗過度,還沒來得修養,就被強行吸收了靈力,這樣的耗費,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住的。
若是別人,說不定這個時間已經放棄了。
但現在站在這裏的是祁暖,裏面關着的,是自己的愛人。
她不允許他出現任何意外。
“啊!!!”想着,她忽然周身爆發出一股濃郁的靈氣,加着身上的蠻力,祁暖竟硬生生得將整個大門給扳倒了。
兩座大門落地,裏面的火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阿墨,阿墨!”祁暖也不顧裏面熊熊燃燒的大火,直接衝進了火海之中。
大片火海遮擋着她的視線,她慌忙尋找,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一個人影。
對方身上的衣服完好,只是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祁暖抱起他瘦弱的身體,再次衝出火海。
“何長老,他怎麼樣了?”祁暖懷裏抱着瘦弱的慕懷墨,慌張得朝着何豐茂問道。
何豐茂先是靈力探入對方脈搏,然後又按了幾個穴位:“他沒什麼大礙,只是靈魂受到火海的炙烤,短暫得陷入昏迷了,多休息幾日,喫些滋養魂力的丹藥即可!”
何豐茂也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關慕懷墨的時間不長,若祁暖再晚回來一天,這靈魂怕是就開始消散了。
聽到慕懷墨沒事,祁暖提着的心放鬆下來的同時,渾身的疲憊感如激烈的潮水般涌來。
頓時,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好渴……
慕懷墨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到喉嚨沙啞乾渴。
他撐着身體坐起來,迫不及待得走到桌邊,端着茶壺一飲而盡。
當清涼的茶水,順着喉嚨流下去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乾涸的嗓子得到了緩解。
慕懷墨環視着陌生的房間,突然發現,這房間裏還有一座牀榻。
只是這牀榻上蓋着窗幔,裏面好像還有躺着一個人影。
他站在不遠處,看着那牀上的人影,感覺格外的熟悉。
他本不是什麼好奇之人,也不喜歡打探別人隱私,但那牀上的人影,好像在吸引着他的腳步。
慕懷墨鬼使神差得走向牀邊,伸手輕輕撩起窗幔。
當他掀開窗幔,躺在牀上的人赫然就是祁暖。
是他做夢都想殺的人。
慕懷墨皺起眉頭,按理來說,祁暖修爲高深,他站在她牀邊,她不可能如此安靜,肯定會警惕得醒過來。
對此,他頗爲疑惑。
“師尊,師尊?”慕懷墨試探性得喚了兩聲,然而祁暖根本沒有甦醒的跡象。
這不對勁!
慕懷墨將手指附在祁暖的脈搏上,她體內的靈力波動很弱,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氣球,突然被放了氣,乾癟下來。
而且,慕懷墨不但查探到她的虛弱,甚至還看到她秀髮間多出了幾根白絲。
按理來說,到祁暖這個修爲之後,就能永葆容顏了,這頭髮不會無緣無故的變白。
加上剛纔探查到祁暖靈力弱的現象,慕懷墨懷疑祁暖是修爲倒退了。
那現在豈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現在祁暖虛弱,他此時不殺了她,更待何時?
他渾身上下沒有利刃,走到桌邊打碎了茶碗握在手裏。
鋒利的碎片朝着祁暖的白嫩的脖頸刺了過去,然而就在他要得手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
慕懷墨突然發現自己下不了手,可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就是在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告訴自己,祁暖不能死。
可是她是殺了自己的兇手,他想殺她已經想了幾十年了。
不,祁暖確實不能死。
他現在在歸元宗,若是祁暖死了,他肯定會被追殺的。
他的重生,不光是爲了復仇的,更是爲了重新登上魔尊之位的。
現在如果殺了祁暖,那他必死無疑。
罷了,再留一留,等祁暖將自己培養起來後,等他能力足夠之後,再殺他。
他將自己下不了手的原因,全部歸功在利弊上,完全忽略了是他內心深處的暗示。
何豐茂剛從宗主那邊回來,想着去查看兩個傷員的情況,剛進門,就是慕懷墨站在祁暖牀邊的景象。
“你在做什麼?”何豐茂的聲音突然響起,慕懷墨不慌不忙將利刃藏起來。
“我剛醒來,看看師尊。”慕懷墨退開幾步,給何豐茂讓開了些距離。
“你是該看看你師尊!”
“和長老,我師尊是怎麼了?”
何豐茂給祁暖診完脈後,才緩緩說道:“你可還記得大長老罰你到無燼火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