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瞎操心了,暖暖跟以前不一樣了。”丞相在官場上生活了這麼久,也懂得察言觀色,看透人心,祁暖這次回來,明顯是不一樣了。
“那可是咱們唯一的外孫女,我怎麼能不擔心!”丞相夫人不悅的嗔了丞相一眼。
“要是你擔心的話,我讓人多留意八王府,若暖暖真的受委屈了,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他們已經失去了女兒,這對女兒的思念,也都寄託在祁暖身上了。
隨着這股思念,自然還有加倍的關愛。
“這還差不過!”
馬車上,祁暖看着對面閉目養神的臨弘墨,問道:“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他連眼睛都沒睜,直接吐出兩個字:“順路。”
“順路?順路還提前準備好了禮物?”祁暖挑眉,明顯是對這話不信。
“你是本王的王妃,就算是名義上的,這面子工程也要做好。”
祁暖嫁到了王府,他本來就應該去見丞相夫婦的。
而且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純粹做給丞相一家看的,並沒有其他意思。
祁暖聽懂了,所以也沒再問什麼。
第二天就是祁暖回門的時間,劉氏一早就收拾好,跟祁蘭月坐在前廳,等着祁暖今天回來出醜。
“娘,你說那祁暖真的會回來?”祁蘭月一身打扮倒是溫婉,但對方那眼眸中卻露出幸災樂禍。
“當然,這祁暖不敢不守規矩,她今天一定回來。”
“娘,都是因爲祁暖,我才一直頂着庶出的身份,今天她回來,一定要讓她好看!”
“八王爺連婚禮都不願意舉辦,肯定不會跟祁暖一塊來,就等着看她的好戲吧!”
不光是祁蘭月和劉氏這樣認爲,連祁宏盛都認定臨弘墨不會過來,他連今天的回門都沒打算出席。
這邊還商量着怎麼讓祁暖出醜呢,而那邊的八王府,祁暖還沒起牀。
花皓軒早上也沒事兒,等他到了八王府,看到臨弘墨還在,好奇問道:“你今天不是陪你家小王妃回門嗎?怎麼還沒出發?”
“她還沒醒。”臨弘墨手裏拿着書卷,看似認真其實連書都拿倒了。
“那個祁暖還真是有意思,自己要回門,卻睡到日上三竿?”
臨弘墨放下手中書卷,冷眸看向花皓軒:“跟你有關係?你要是很閒的話,邊關還缺人手,我覺得你挺合適。”
“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嘛!”花皓軒坐到一旁,戲謔道,“這還沒怎麼呢,就開始護上了?”
“王爺,王妃醒了。”肖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臨弘墨應了一聲,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留下花皓軒獨自一人出了書房。
祁暖隨便找了身衣服換上,將嫁妝單裝好,正打算出門丫鬟就端着飯菜上來了。
隨之進來的還有臨弘墨。
“不是回門嗎,你這是幹嘛?”
“本王還未用膳。”臨弘墨只說了這一句,就坐到了桌前。
“那正好,我也沒喫。”
臨弘墨看着狼吞虎嚥的祁暖,斥道:“你這是餓死鬼投胎?”
“喫東西要細嚼慢嚥,如此這般讓人看了去,還以爲本王不給你喫的。”
“我習慣了。”祁暖漫不經心的說道。
臨弘墨以爲她是因爲在尚書府的待遇,才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心裏五味雜陳,連說話聲音都放輕了:“本王不是祁尚書,這裏也不是尚書府,缺什麼大可以跟本王說。”
“謝謝啊!”祁暖敷衍應道。
等喫飽了,祁暖才發現臨弘墨只吃了一點:“你喫的也太少了吧?”
難道這位面的皇室,都這麼注重身材嗎?
“本王不是豬。”
祁暖想說什麼,突然發現這話不對勁:“你的意思是我是豬咯?”
臨弘墨沒說話,但那肯定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今天是回門的日子,她還有正事要做,祁暖忍下心中的憤怒,僵硬的笑着:“那王爺若是喫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臨弘墨推着輪椅離開,祁暖緊隨其後。
當她出了王府,看着馬車後面拉的一輛貨車,問道:“那些東西是什麼?”
“備的禮品。”
“不會是給尚書府一家備的吧?”祁暖不敢置信的看向臨弘墨。
臨弘墨以爲祁暖是沒見過這麼多禮品,淡然道:“不用感謝本王,這是回門應該的。”
然而他這話祁暖本沒有聽到,因爲她已經走到貨車前,讓人掀開了箱子。
當祁暖看到裏面琳琅滿目的珍貴寶物時,險些氣血從頭噴涌而出。
“讓人將這些東西收回去,只帶這個過去就行!”祁暖拿着一個陶瓷瓶說道。
“爲何?”臨弘墨不解。
“我不是說了嘛,給尚書府一家的東西不用準備的太好,意思一下就行了。”
“而且你送給他們,他們也不會惦記你的好,再說了,你給了他們還不如給我!”
她討回嫁妝之後,會着手對付尚書府,這送禮過去豈不是白瞎了。
“本王不收,去他人家帶一個破瓶子,本王嫌丟人。”
他讓人精心準備的禮物,還被祁暖斥責了一頓,這心裏有些不舒服。
祁暖見他這麼倔,立馬哄道:“您是王爺,您本人到了就足夠了,您往那裏一站,誰不得畢恭畢敬的,哪兒還用得着這些禮物啊!”
臨弘墨瞥了祁暖一眼,她這些話倒是讓他很受用。
“按照王妃的意思,將這些東西收回去。”
見臨弘墨鬆口了,祁暖狗腿道:“我就知道王爺您最好了!”
說着,祁暖主動扶着臨弘墨上馬車,貼心照顧着。
馬車停在尚書府門口,門外連個護衛都沒有。
祁暖扶着臨弘墨下車,推着他進了王府,這一路來都沒人迎接。
見狀,臨弘墨頓時面露不悅:“這尚書府是沒人了?”
“人是有,就是故意沒出來而已。”祁暖明白,這是那對母女給她下馬威呢!
自家小姐回門的日子,居然沒人出來迎接,知道的是祁暖不受寵,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尚書府沒規矩。
這一隊母女爲了針對她,還真是不顧尚書府的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