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突然感覺到心慌,左等右等也沒等來臨弘方的消息,這才闖了進來。
外面明明是臨弘方的人,卻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
他們沒有阻攔,放她進了寢殿。
只是現在的情況,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本應該被殺了的兩人,此時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而自己的兒子卻被人鉗制住了。
見麗妃愣在那裏,臨弘方立馬喊道:“八弟,八弟你放過我母妃吧,她是無辜的,我願意喝下毒酒,只求你放過她!”
麗妃雖然不算是合格的妻子,也是一個歹毒的女人。
但她確實是一個好母親。
從小,臨弘方在宮中並不算受寵,甚至他的玩伴都很少。
從小一直在他身邊的,只有麗妃一個人。
她耐心的教導自己,會關心自己,跟那個冷漠的父親完全不同。
而且他逼宮也不光是爲了權利,裏面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爲麗妃。
他看到她這麼多年的含辛茹苦,還有對皇帝的真心,而他的父皇卻視而不見。
她想做後宮最尊貴的女人,皇帝卻一直拖着她。
爲了讓自己的母親得償所願,他計劃了今天這一幕。
他沒想過自己會失敗,更加沒想到失敗的後果。
現在他要死了,麗妃衝過來,那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她無辜,那本王的母后就不無辜嗎?”從麗妃出現,臨弘墨就沒有隱藏自己的恨意。
他無時無刻不想要麗妃死,但因爲事實不允許,他一直隱藏着自己的恨意。
今天終於能報仇了,他怎麼可能放過麗妃。
聽到臨弘墨的話,臨弘方就知道當年毒害皇后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八弟,我知道當年是我們錯了,但我母妃她對你沒有威脅,我願意一死,只求你放過她,哪怕讓她出宮做個貧民百姓也好!”
只要能保下麗妃的命,他那些餘黨也不會讓麗妃過的太苦。
麗妃是他最後的親人了,他不能看着麗妃死。
聽着兩人的對話,麗妃也明白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八王爺,當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放了方兒,我願意一死,到底下給皇后贖罪!”
“贖罪?你也配?”
看着面前這母子情深的場面,臨弘墨感覺格外刺眼。
他這一生都很失敗。
母后**人害死,讓他早早的就沒了親人,一個人在宮外孤苦伶仃。
父皇明面上寵愛他,不過就是爲自己其他兒子保駕護航,讓他承受所有人的針對陷害。
還因此,落得了殘廢的下場。
他現在看起來是勝利者,那都是因爲祁暖的出現。
他不敢想象,如果沒有祁暖的話,他現在會是什麼下場。
或許,自己早就死在了臨弘方的劍刃之下。
又或許渾渾噩噩的活了很久,到最後什麼也沒拿到,孑然一身的死去。
想到這些,他無比的思念祁暖,恨不得現在就趕到她身邊。
“今天你們都會死,一個都活不了。”
“動手!”
臨弘墨根本不理會兩人的求饒,讓人強硬的將毒酒給他們灌下去。
“墨兒,剛纔那些都是朕爲了拖延臨弘方的藉口,朕都是胡說的,這麼多年朕一直寵着你向着你,你難道還不明白父皇的心意嗎?”
臨弘墨冷漠的看着臨淵皇。
連臨弘方都不相信他的話,他這個深受其害的人,怎麼可能會相信。
“父皇,當年母妃的死,你應該知道是麗妃做的吧,你卻視而不見,就這麼讓她含冤而死!”
“墨兒,當年的事情朕真的不知情,朕也是後來才明不白的,但當時事情都已定奪,朕作爲皇帝,不可能出爾反爾,朕知道虧欠了你,朕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
臨弘方就這麼輕易的被臨弘墨殺了,那他現在真的是孤立無援。
他必須要穩住臨弘墨。
只要再拖延下去,自己的皇家軍隊就能趕過來。
“好,母后的事情本王就當你不知情,那本王的母族呢?”
“他們被冤枉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你只剝奪了他們的地位,看似是網開一面,實則你纔是那個劊子手!”
自己母族雖然是逃過了死罪,但皇帝給他們安插的,可是通敵叛國的罪名。
一個國家的子民,怎麼可能忍受通敵叛國的人在自己的國度存活下去。
剛被定罪的那個時候,他不過才十歲。
那個時候,丞相府外每天都會有人圍着,砸臭雞蛋,爛菜葉,甚至還有辱罵。
他們在那裏生活了一年。
那一年裏,那些百姓踏破了丞相府的門檻,衝進府裏將自己的外祖父一家殘忍的殺害了。
外祖母爲了保護自己逃走,也被人拿鐵鍬砸死了。
他到現在還能記得一家人的慘狀,鮮血淋淋的,哀嚎聲還回蕩在他耳邊。
剛開始的那幾年,他甚至都不敢睡覺。
因爲一睡着,那些畫面就會出現在他的夢裏。
而因爲睡眠的剝奪,還有丞相一家的慘狀,他逐漸成了外人口中性子陰晴不定的惡魔。
都是因爲臨淵皇,他母后一族才這樣悽慘的含冤身亡。
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平反罪名的機會。
臨淵皇爲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就將他母后一族害得家破人亡。
他不可能會原諒臨淵皇。
臨淵皇心底咯噔了一聲:“你……你都知道了?”
“是,本王都知道了,所以你必須死,你要下去給母后,給外祖父一家懺悔!”
臨弘墨憤恨的瞪着臨淵皇,他的怒意也在直線上升。
“狗三兒,傳送符!”
祁暖看着003給她轉述的畫面,她心裏也不好受。
現在臨弘墨需要她。
“兌換完成,即將傳送!”
臨弘墨從身邊的士兵手中搶過刀刃,緊握着刀柄盯着臨淵皇。
他現在恨不得立馬殺了他。
突然,一雙手臂環住了自己腰,伴隨着一陣熟悉的清蓮香,他的情緒也在逐漸被撫平。
“我在!”
祁暖就在衆人的注視下,蹲下來抱住了臨弘墨,輕聲得說了兩個字。
雖然只是短短兩個字,但這足夠讓臨弘墨的情緒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