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的應該沒這麼摳纔對。
但她只是來賺鎮上獎金的，不是入門派的，要是入門派，他們肯定不讓自己賠，但她不入，那就相當於外人，他們會讓外人不賠錢嗎？
她望着兩人，等兩人開口說話。
離水門的兩個人第一次來主持選拔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面了，這塊測靈石雖然不是最高等的，但測個靈根那也是綽綽有餘的，頂多出點意外，比如測出來的是雙靈根，但其實是三靈根，那是因爲第三根過於微弱，這品級的測靈石測不出來。
但測靈石也不會隨便碎啊！
這該不會是什麼變異靈根或者天靈根吧？
兩人狐疑了下，隨即又想起了門派裏那個打雜的，當年那一個不也讓測靈石異樣了嗎？
聽說那時候再高等的測靈石測一次他的靈根就碎一塊，其大宗門不收，他們門派跟其它門派搶破頭了才搶下來，原以爲是壯大門派的苗子，全門上下齊心協力供了他整整三年，砸下多少靈石靈寶，結果呢？
至今還沒練氣。
浪費資源的存在。
他們看向空中滄明宗的，其中一人從空中落下，離水門的兩人連忙行禮：“謝師兄。測靈石碎了。”
謝師兄看了眼從頭到腳都寫着“我是不是要負債了”的戚小小。
他再看向托盤上碎成渣的測靈石，漆黑的碎石，上面隱約可見流動的靈氣。
“換一塊。”
說着，他從懷裏新掏了一塊出來，擺在那。
“那這一個？”離水門的人問着，讓她重測，萬一再碎一塊怎麼辦？
“通過。”
離水門的想想也是，反正最後還是會重新測的，現在給通過也行，隨即給了她一塊通過的玉牌，心思繼續放在了齊樂身上。
這一個不確定，但齊樂是確定了的，如果能進他們門派就好了。
謝師兄放完測靈石又要飛回空中，戚小小連忙一把拽住他衣襬：“小小要賠錢嗎？”
“不用。”
戚小小安心了，接過玉牌一旁等着。
齊樂看向一旁的戚小小，粗布麻衣，跟一般小孩無二，就剩雙烏溜溜的眸子帶着與衆不同的靈動。
小小？
戚小小？
原來她是小時候的戚小小？
她腦中漸漸浮現前世長大後的戚小小，十幾歲的少女嬌俏動人，長相一絕，到哪都有人捧着，縱着，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而且戚小小天分很好，是天靈根，幾乎不用努力，她就能輕輕鬆鬆贏過她。
在她很努力的修煉的時候，堪堪到進入練氣期時，戚小小已經突破金丹期了。
但她明明天賦卓越，卻把大把的時間用在纏大師兄上。
即使如此，大師兄卻並不怎麼待見她，反而來指導她修煉，這事引起戚小小的嫉妒，後面更是各種給她找麻煩，甚至不惜將她推下魔域。
那時候的她還太弱小，遠沒有後面的強大，魔域魔物撕咬着她，等被救回時，已經奄奄一息，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等她醒來後，其他弟子才告訴她，戚小小被師尊重罰，逐出了滄明宗，而她靈根得到淬裂，成了變異的冰靈根。
沒想到現在的戚小小家鄉是這裏，現在還是這麼單純的？
所以長大後是被寵壞的？
戚小小捏着玉牌的手僵了下，往旁邊挪了挪，齊樂看她做什麼？
她們不熟的。
戚遠在人羣裏看着自家閨女，她正拿着那塊玉牌對着陽光看，他對着走到他身後的常淨輕聲道：“常淨。”
“師尊？”常淨剛換到下品靈石，準備去那個凡人的鋪子，把那一堆繡品買回去。
下品靈石，對他來說那也是很難換到的。
“加派人手，還有，這次仙門大選，我回去。”自家閨女還什麼都不懂，測靈石碎裂估計靈根不一般，他得過去看着，免得到時候被人忽悠走。
常淨也看向戚小小，小傢伙正在興奮問着一中年男人什麼。
“是。”
常淨傳音回去給滄明宗掌門，然後往莊菲的攤子走。
莊菲正在賣繡品，大件的根本賣不出去，賣出去的只有帕子。
她嘆了口氣，準備讓人買她繡品，這時候一鄰居跑來興奮着。
“戚家的，你家小小不得了！她過了！”
莊菲微微驚訝，她以爲小小會受她影響，體內有魔氣的，但她居然是靈根？
不過，也對，她家阿遠單純傻白，心思純正，小小還是有可能有靈根的。
但有靈根也無所謂，反正別進那些宗門就行，回頭她就給她找個師父。
“小小是幾靈根？”莊菲問着，想着過去看看。
鄰居：“不知道。那個什麼石頭碎了。”
“那個石頭啊。不過，他們還是讓小小通過了。”
“戚家的，你說，小小都讓石頭碎了，她那個靈根是不是很厲害？”鄰居還在興奮唸叨着。
莊菲臉色瞬間慘白，測靈石碎裂，該不會是檢測出她血脈裏有魔氣吧？
“戚家的，你怎麼了？”鄰居注意到她臉色不對，連忙問着。
“沒……沒事。”
“我突然不太舒服，我先回去，幫我看下……”
“你這一攤多少錢？”這時候，一男子出現在她們身邊，鄰居愣了下，這男的長的真俊俏。
莊菲看了眼，正想說她不賣了，她家小小即將入虎穴，她哪有心思賣！
“下品靈石夠嗎？”常淨掏出靈石，莊菲愣了下，拿走靈石，道：“東西是你的了。”
常淨看着一攤子的繡品，打包收起，拿回去給宗門的弟子擦劍應該可以。
莊菲走到戚遠那，剩下的孩子還在測，她道：“阿遠，我找到個繡樓學刺繡，這兩天不回家了。”
戚遠正糾結怎麼跟她說他要離開幾天，聞言道：“嗯。那我在家等你。”
莊菲微微鬆了口氣，看向還渾然不知危險的閨女，滄明宗最後要是真的發現小小有問題，那她也只能去搶人了。
到時候……她指尖勾了勾自家相公的手，她身份可能就瞞不住了。
戚遠察覺到莊菲的不捨，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放在嘴邊輕咳了下，大庭廣衆的，太膩歪好像不太好。
莊菲：“？？？”
莊菲抽手離開，戚遠繼續看向臺上，目前四個孩子了，陳叔家的小胖勉勉強強夠上了三靈根。
小胖正打算跟戚小小說話，只見戚小小問着：“這玉牌之後會送我們嗎？”
小胖：“啊？”
戚小小看着這質地，她不懂玉石，但看着很剔透，而且是仙門大選發的，賣出去的話，應該能賺不少錢。
所以會送嗎？
她捏着玉牌，望着空中的滄明宗的弟子上。
從剛剛來看，這兩個纔是可以做決定的！
所以送嗎！
兩弟子：“……”
坐在他們後面的戚長風無奈的看着一心賺錢養他們的小妹。
他們真的不會喫不起飯的。
不過，仙門的這幫人窮到這個地步了？戚長風視線跟着掃過滄明宗的那兩個。
連測個靈根的測靈石都用不起最好的？
滄明宗的兩人：“……”
哪裏怪怪的。
戚長風一手放到桌下，捏着身上隨身攜帶的佩飾，給天機閣的人發送命令。
半個時辰後，滄明宗，正德殿，掌門莫英正在看那幾個小門派的求助，說他們受到魔域圍剿。
莫英冷冷的，當他們滄明宗是傻的？
他們自己挑釁魔域，被反擊，纔來求助？
“掌門，天機閣的大總管來了。”這時候，門外弟子來報。
莫英皺眉，天機閣的大總管？
天機閣亦正亦邪，向來不喜歡跟他們有所來往。
“進。”
然後一隻烏鴉飛進，嘴巴一張，一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的透明身影出現在正德殿中央。
他本人還在天機閣。
莫英看了眼，三級的靈寵在天機閣只是送信的，繞是他們滄明宗也沒這麼奢侈。
“莫掌門。”大總管笑着行禮。
“大總管拜訪滄明宗是有何事？”莫英問道。
“我家閣主說，願資助滄明宗辦這回仙門大選。”大總管道。
莫英：“？？？”
他們需要資助？
他看向負責財政的千元峯峯主楊嶽，楊嶽也愣了下，連忙翻開賬本，他這回哪裏預算弄錯了？
“我們應該不需要。”莫英回着。
大總管：“我們此次爲通過心性測試的預備弟子提供，三品靈劍百把，頂級防禦符百張，築基丹百枚……”
“我們滄明宗……”莫英正打算打斷他，他滄明宗還不至於窮成這樣，一旁楊嶽激動道：“成交！”
莫英：“？？？”
誰是掌門？
“楊嶽！”莫英扭頭兇着。
楊嶽管財務，壓根不搭理他，只是道：“掌門。麻煩您有空看下經費。”
大總管笑了笑：“那就這麼定了，張某告辭。”
說完，消失在正德殿。
莫英揉了揉眉心。
楊嶽起身也準備走人：“對了，小師弟出關後，麻煩讓他好好養那些靈草，每年幫他養那些東西，耗資巨大。”
“他要是再不拾掇下，一天天的，就知道閉關，我回頭就把他唯一的徒弟常淨送出去聯姻！”楊嶽氣着。
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