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遠坐在譽親王的馬車內,喝了點酒,身上有點酒氣,還好菲兒不在。

    外頭趕車的小廝看到前頭路邊的人,嘴角扯了下,隨即對着裏面的人輕聲道:“爺,好像又有個賣身葬父的。”

    譽親王端起茶杯喝了口:“假裝沒看見,走吧。”

    “是。”小廝趕着馬車就準備走。

    路邊,紅蓮看到不遠處有輛馬車過來,看着簡樸,但用的木材都是上好的,是個講究的。

    莊菲也注意到了,趕車的小廝只是瞥了眼他們,然後就繼續目視前方,明顯訓練有素。

    近期皇城出事,其它皇親國戚都安分的很,不怎麼出行,那應該就是這輛。

    她朝紅蓮的方向看去,紅蓮立馬過去,隨即一手擡起莊菲的下巴:“姑娘,跟爺走,你有十個爹,我也給你葬了,如何?”

    莊菲雙眸微紅,眼眶涌出淚花,餘光掃向經過的馬車。

    小廝看了眼,沒搭理她。

    “公子,奴家乃良人。”

    “都賣身了,還良?”說着,紅蓮一把拉起了莊菲,按在懷裏,莊菲掙扎着,淚眼婆娑的看向已經經過的馬車。

    馬車都沒停,直接經過了。

    紅蓮:“……”

    陳叔:“……”

    莊菲神色淡淡的:“把我推過去。”

    今天怎麼也得讓這個王爺把她帶進去。

    紅蓮還沒反應過來,莊菲已經自己撞向馬車,“砰”的一聲,莊菲磕在馬車邊上。

    小廝聽到後頭動靜,被迫停了下來:“爺,對方撞上來了。”

    譽親王眼神冷了下來,戚遠見狀,打開馬車後頭的小窗,看下去,只見一女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個男子似乎怕出事,看了眼,立馬就跑了。

    “外面那個……”戚遠想說好像有點嚴重。

    “假的。”譽親王道,類似把戲,他在宮中就見過不少。

    戚遠看着地上的女子,女子側躺着,長髮遮了臉頰,他有種熟悉的感覺,這角度有點像菲兒。

    譽親王淡定道:“誰賣身葬父在傍晚的?屍體不得臭了?”

    “萬一是從早上開始的呢?”戚遠道。

    “貌美的女子,如果真從早上開始,還會等到現在?皇城有錢人可不少。”譽親王冷笑了下,他們就沒點新手段?

    戚遠覺得有點道理,菲兒還在靈淨峯,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譽親王往外扔了點碎銀,對外道:“醫藥費,還有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王府上不缺賣身葬父的。”

    說完,關上了小窗。

    莊菲:“……”

    一動不動的陳叔:“……”

    馬車直接進城,附近趕着進城的看了眼,只見地上女子坐了起來,臉色還黑黢黢的,看着滲人,他們趕忙走的更快。

    紅蓮過來,扶起莊菲:“主子,怎麼辦?錯過了這個,我們估計就不好進了。”

    莊菲沉着眸子:“等着。找找其它機會。”

    這時候,一輛奢華馬車停了下來,一七八歲的小公子單手拄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下莊菲。

    “賣身葬記父?”

    “長的倒是不錯?”

    “說吧,埋你爹要多少錢。本公子替你埋了。”

    草蓆下,陳叔打了個哆嗦。

    紅蓮一臉懵的看向那小孩,今天一天垂涎自家主子的不少,但頭次出現小孩。

    紅蓮不想浪費時間在一小孩身上,神情輕蔑:“本公子看中的,你也要?”

    “知不知道我是誰?”那小孩炸毛。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紅蓮一手握上腰間的長鞭,企圖嚇退他。

    “我是當今柳妃的親弟弟!你也敢跟我搶?”小孩生氣了。

    紅蓮愣了下,柳妃?

    “證據?”莊菲淡淡的看向他。

    “這是聖上親賜的腰牌!”七八歲的小孩手裏拿着塊金牌。

    紅蓮震驚了下,立馬看向莊菲。

    莊菲垂眸:“所以公子是邀請菲兒入皇城甚至是皇宮?”

    那小孩沉默了下,但看了眼一旁虎視眈眈的“男子”,在看了眼莊菲的模樣,笑道:“自然!”

    莊菲鬆了口氣:“那小女子就是公子的人,還請公子葬一下老父。”

    “隨便,你快上車!還有外頭的,去把人爹給埋了。”

    柳小公子帶的侍從頭疼了下,隨即認命下馬車。

    城內

    譽親王的馬車行駛在路上,看向外頭路邊的宅邸,“柳家祖上曾經也是上京名門,而且三朝元老。誰能想到後人能把柳家經營成這樣,甚至與妖魔爲伍,簡直辱沒了那位柳相爺。”

    戚遠看着柳府門前的牌匾,字體剛勁有力,的確有點清貴樣。

    “王爺何時有空,帶我去見見那位柳妃?”

    譽親王直到看不到柳府後,才關上窗道:“二殿下回來了,陛下明日設宴,你扮成太監跟在本王身後一起入宮。”

    戚遠:“好。”

    宮內,宮人都在準備明日宴席

    齊樂他們對着位子上的女人行完禮,鍾元這才問道:“母后,到底怎麼回事?”

    “兒臣回來這幾天,父王夜夜召的都是那個柳妃,後宮妃嬪居然一點都沒坑聲?還有幾個皇弟皇妹,看到父皇都畏畏縮縮的?”鍾元七歲的時候離開皇宮被送入滄明宗,他走前,後宮還鬥爭不斷,皇后送他出來,就是爲了躲爭鬥。

    皇后疲憊的按了按眉心,想起後宮那女人都有點心有餘悸。

    “元兒,你不該回來,你父皇他現在根本就是被那女人蠱惑了。”

    “但娘娘,我們師尊危在旦夕。”齊樂慌着,沈淵在她印象裏,是無所不能的人,即使前世的時候,替她擋下天雷,道道天雷毫不留情的劈在他身上,他也不吭一聲,她頭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有這麼危險的時刻。

    皇后聞言微愣:“沈仙長的確來過宮裏,但只是拜訪了下,很快就離開了。”

    “師尊並未回滄明宗。”宋燁拱手道,“而且他此次出行是爲了解決多地女子入魔或成厲鬼的事,事情未解決,他的本命燈卻差點熄滅。”

    皇后震驚了下:“難怪,他離開的時候多看了柳妃兩眼。”

    “皇后娘娘,她是怎麼出現的?”宋燁問着記。

    皇后按了按額頭:“柳妃是六年前進的宮,皇上寵幸了兩回,就忘了這人,這六年來,她一直不起眼,直到上次出巡,入住行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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