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導致這裏成爲起點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她。
但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對慕府下手的。
戚遠走了幾步,指尖漸緊,所以當年不信她清白的未婚夫就是慕正煊?嫡出姐姐是如今在凡間大牢關着的慕夫人。
木家當年打算讓她上吊自殺全兩家名聲?
菲兒因此入魔。
而慕家爲了掩蓋他們逼死她的醜聞,對外謊稱她是被魔物殺的。
戚遠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這時候,整個慕府吵鬧了起來。
“嗯?怎麼回事?”楊嶽皺眉。
只見前頭慕府的守衛忽然大量出現,向着大門的方向而去。
滄明宗的一弟子跑來,神色慌張,看了眼戚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楊嶽正想問怎麼回事,忽然察覺到濃郁的魔氣,跟在皇城時一模一樣。
他看了眼戚遠,然後立馬往前面去。
戚遠愣了一瞬,擡起手看着手中的髮簪,菲兒?
等他們到時,慕府的護衛已經皆懸在半空中,道道紅絲在他們間交錯着。
“這是絞殺!”一人忽然驚恐道。
“這人是魔域魔尊!”
慕正煊錯愕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木妍?
那戚道遠娶的那個是誰?
“你是木妍?”一長老驚悚着。
“怎麼會?當年不是……”
“灰飛煙滅?”莊菲替那人把下面的話補了,她落在地上。
“慕家主當年聯合木家,挖本尊靈根,剖金丹一事,是不是該算算了?”莊菲雙眸血紅,前後左右皆是紅絲,上空是懸浮的守衛,她彈指間,那些守衛就能化爲血霧。
“你想如何?”慕正煊一手握劍,慕府的守衛不能這麼被犧牲。
“你的命,換整個慕府甚至北洲的安全。”莊菲說完,幾道紅絲瞬間向着慕正煊去。
慕正煊立刻抵擋。
雙方打着,偏慕正煊身上傷痕卻越來越多,而莊菲還一動不動的站着,完好無損。
慕正煊即將落敗,幾個長老見狀,明白了,莊菲是真的要他的命,咬了咬牙,發動了大陣。
“今日是我慕府技不如人,但也絕不會交出家主,任你羞辱。”
只見慕正煊周遭突然出現陣法,下一瞬,慕正煊消失在陣法中,那幾個長老齊齊吐血,半跪在地面。
莊菲指尖收緊,寧死也要護他?
“你們不會覺得我找不到他吧?”莊菲冷冷道。
“菲兒!”戚遠這時候叫着。
莊菲轉頭,血紅的雙眸看過去,像是在提醒他,他們立場不同,昨晚的事當做夢。
楊嶽此刻低聲着:“道遠。”
她大白天上門,就是讓他親眼看到,他們不是同一類人,然後從此離她遠點。
戚遠緊抿着脣,望着莊菲。
莊菲沒再看他。
這時候,空中忽然傳來一陣二胡聲,衆人困惑片刻,然後立即反應過來這二胡聲有問題,記卻已經晚了,大批的人昏昏欲睡,隨即倒下。
幾個長老臉上劃過絲恐慌。
莊菲轉身離開。
幾個長老連忙用靈力隔絕那聲音,一旁戚道遠的聲音傳來。
“慕正煊當年挖她靈根,剖她金丹?”
那聲音冷的很,幾個長老不明白他怎麼這時候還有空問這個?
但他們也知道這事不能認。
“她就是清石木家的二小姐,她被魔域所擄,清譽受損,心有不甘,隨口扯的慌而已。”
“況且,她一直愛慕我們家主,現在恐怕因愛生恨。”
戚遠垂在一側的手瞬間緊握:“所以她當年被自己的姐姐還有愛慕的人聯手欺騙,失了靈根跟金丹?”
“戚長老,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一人震驚着,他們快定不住了了!
幾個長老看向楊嶽,等他出手救助,楊嶽是醫修,這點小麻煩肯定能解決的。
只見楊嶽緊抿着脣,站着沒動,神情微冷。
幾人終於反應過來,他們要是再不說實話,這幾個估計不會救他們。
“不是我們挖的,是清石木家,是木大小姐還有木老夫……”他們話還沒說完,接連倒了下去。
楊嶽寒着張臉,轉身道:“她既然沒動我們,我們也不動她,但她若是傷了北洲百姓……”
戚遠:“我去阻止。”說完,他轉身離開。
客棧的頂部,陳叔拉着二胡,紅蓮一手搭在他肩膀,給他送魔氣,莊菲此刻回來了。
陳叔悠哉着,雖然他魔氣不夠,但能力長了不少。
平江鎮的時候,修士能輕而易舉被小小喚醒,現在可不會了。
“就是……戚遠那孩子估計要被傷透了心。”陳叔對着回來的莊菲道,昨晚黏黏糊糊,今天就成死敵。
莊菲垂眸看着剛剛差點大開殺戒的手,輕聲着:“嗯。”
他早點死心比較好,這樣她做事可以方便一點,也可以不用怕他會失望,沒有他這個弱點,那條河也能安分點。
“慕正煊找到了嗎?”莊菲問道。
陳叔:“找到了。不過,我可能打不過他。”
畢竟是慕府家主,化神期。
莊菲:“我進去。”
陳叔連忙放下二胡:“但你進去了,可能也要忘了自己現在是誰,完全把在夢裏的當做現實。”
莊菲垂眸:“你把我叫醒就是了。”
陳叔思忖了下,也行,反正他入夢叫醒莊菲也容易。
陳叔再次拉起二胡,送着莊菲入夢,莊菲睡了過去,身體即將倒下,紅蓮正要扶住,戚遠突然出現抱住了她。
陳叔愣了下:“你怎麼過來了?”
他還以爲他要在慕府繼續傷心。
戚遠抱起莊菲,下了屋頂,陳叔跟紅蓮趕忙跟上,只見戚遠將莊菲小心的放到牀上,一手拂開她臉上的髮絲。
“把我送到她跟慕正煊的夢裏。”戚遠握上莊菲的手。
陳叔不太敢送,萬一他把戚遠送進去了,莊菲清醒過來看到戚遠,不得把他揍一頓?
戚遠:“有些事,她不能經歷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