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小仰頭看着他,翅膀拍了拍他的腳：“走？”
他擡腳往外走，戚小小趕忙跟上，怨冥河後頭也悄悄的飄進他袖子裏。
他們向着前頭院子走去，遠遠的就看到已經有人扎堆在一起圍着了。
她拋下秦修澤,自己鑽進了人堆裏。
秦修澤看着那戚小鴨子活力十足的樣子,自己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江懷看了看鴨子,再看了看秦修澤,明白了，鴨子除了打架外,收集消息也是一流。
於是，他立馬跟上戚小小。
自從看過上次戚小小揍魔物的樣子，他就下定決心，將來他找的魔寵也要這麼能打。
他現在要跟好戚小小,方便將來教導魔物。
此刻，不遠處,一人坐着,其他人紛紛圍着。
“我也是花了足足一天的時間才抓到的。”那人笑着道,他來的時候,廣場都沒人,他到了之後,後面才陸陸續續來人的。
“聽說第一個到的有提示,龔公子，可不可以……”一人立馬問着。
龔海的臉色聽到這微不自然，他知道有人比他先到。
“第一個我聽說是另一個試點的人,那人半天就通過了。”另一人拿着剛到手的資料道,“還帶了好多雞鴨。”
衆人四下看了看,先看到了坐在不遠處，賞風景的秦修澤。
秦修澤視線正落在那隻四處跑的鴨子身上。
衆人又看向其它地方，很快就看到了一少年跟一隻鴨子待在一起，他們瞬間明白了。
隨即道道視線落過去，打量着江懷，只見少年帶着傻氣，一看就是靠運氣的那種人，立馬又收回了視線。
“這種靠運氣的，第二關大概率就會被淘汰。”
江懷打了個哆嗦，覺得毛毛的。
江懷對着一人道：“以前的第二關是不是很難啊。”
“當然啊！”那人想起十年前的大選，正想吐槽，後頭幾個人走了過來，他們下意識的看過去。
戚小小正想聽第二關呢，見他們轉身了，她也轉了，就看到一人站着，衝她笑的分外奇怪。
“小鴨子，要不要跟我？”龔海看了眼江懷。
江懷：“？？？”
戚小小不解着：“我爲什麼要跟你？”
“你是靈寵吧？如今不是所有人都能供得起你靈石的，我叔叔可是……”
戚小小：“哦，但我不要。”
說完，她火速跑向秦修澤，跳上他的膝蓋，蹲好。
龔海轉身看過去，這才發現這隻靈寵的主人是一直坐那不說話的，而不是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
他挑釁錯了人。
秦修澤一手順着戚小小的毛，轉頭看向那個打算拐騙她的人，眼底冷冷的。
龔海突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江懷也跟着跑過去，小聲道：“那人估計有點背景，就是不知道是哪方的。”
戚小小：“反正哪方都不關我們事。”
隨即她對着秦修澤興奮道：“我查清楚了。”
“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是在外專門找人培訓過的。”
“咱們第二關可能有點劣勢。”
江懷也道：“我把人名都記下了，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們得格外小心。”
秦修澤擡眸，看着江懷：“不是我們。”
江懷愣了下。
秦修澤淡漠道：“我們不熟。”
江懷不解着，然後看向戚小小，戚小小轉頭看了眼有點冷的秦修澤，當年的事他雖然不記得了，但好像還耿耿於懷？
她翅膀摸了摸秦修澤的手，然後對江懷道：“我們對陌生人戒心比較重。”
江懷聞言，尷尬的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自來熟慣了。”
“主要是我同伴還沒到，我一個人無聊。”
戚小小羨慕着他不諳世事的模樣。
秦修澤帶上戚小小就走，江懷後頭無奈的看着他們。
後頭，龔海看着兩人加只鴨子就這麼走了臉色不太好。
“那個，小龔啊，人家第一個到，傲着呢。”一人過去道。
龔海臉色不太好，轉身冷笑了下：“我乾爹可是司刑宮副宮主，正好也在。”說完，他就去找人。
衆人震驚了下，突然同情了下秦修澤他們，順便等着龔海回來說結果。
結果直到次日，全部人到齊，第二場考試開始，龔海也沒回來。
衆人按照初試到的順序站到了椅子邊上，只見秦修澤身邊的位置空了。
他們看向附近司正宮的，突然明白了什麼，齊齊打了個哆嗦，那個大概再也參加不了了。
第二場，監考的人是不厭宮的大弟子。
“第二場，入幻境，共十個考題，每人任挑一題，一人挑完後，該題一柱香後纔可重新被挑。挑到同一題的人會在同一個考場。最先出來的前五十名，入選魔宮，參加第三場分宮選拔。”
也就是說，第一個先抽。
戚小小認真聽着，秦修澤第一個挑，最有優勢。
那人宣佈完規則，示意全部人可以坐下。
衆人坐在了椅子上。
這時候，他們後頭，陳叔走出來，他眼眸突然紅了一瞬，很快全部人睡了過去。
陳叔看着今年參加選拔的人，一時間感慨了下，百年了，他如今都可以不用藉助二胡就能讓人睡過去了。
畢竟讓戚遠那孩子休息實在太難了，每次二胡一響，他就被趕了出去，害得他被迫上進。
陳叔從他們身邊走過，檢查着是不是都睡過去了，夢境加幻境，才最真實。
他掃過今年參加選拔的人，然後落在秦修澤跟他的鴨子身上，驚了下，這人……
長的挺俊俏的？
隨即，他走向殿裏面，裏頭，戚長風正低頭看着各處來的消息。
陳叔嘆了口氣，問着：“還沒線索嗎？”
戚長風放下卷軸，道：“太少了。”
陳叔看向那資料，這麼多年了，其實大家都已經隱隱感覺到了。
可能早就入了鬼界輪迴了。
但萬一呢？
萬一小小淨化那條河後，魂魄殘缺，被困在了哪裏呢？
又萬一她對人世執念過深，沒入鬼界呢？
鬼界進不去，他們也只能抱着一絲希望在外面查。
幻境裏，秦修澤睜眼，他們已經站在一片虛無中，周遭白茫茫一片，只有十個黑色的漩渦狀通道。
江懷看到他們，帶上自己的同伴又湊了過去，正想問他們走哪條。
突然，“砰”的一聲，一龐然大物突然從秦修澤肩膀滾落。
秦修澤下意識的接住人，隨即低頭看向懷裏的女孩子的，女孩子一雙眼睛又明又亮，就是帶着絲茫然。
戚小小茫然的看着秦修澤的眸子，眸子裏頭不再是隻小黃鴨，而是正兒八經的小姑娘。
她恢復人形了？
一旁江懷目瞪口呆：“鴨子，原來你修煉成人了？”
戚小小想了想，她又不是真鴨子，入夢境肯定是恢復原身啊！
秦修澤看着戚小小，女孩子輕的很，現在臉上滿滿的開心。
怨冥河等了半天，也沒見秦修澤往前走一步，忍不住小聲出聲道：“不管長什麼樣，反正都是要吞進肚子裏的，拉出來……哦，你不拉。別看了！還不挑考題嗎！後頭一堆人等着的！”
秦修澤這才收回心緒，將戚小小/小心放下。
戚小小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的，不是毛茸茸的。
“秦中，還不挑嗎？”空中，監考的聲音傳來，對於靈寵變人也只是遲疑了會，就開始催促。
秦修澤這纔看向這十個通道，戚小小想到他糟心的氣運，立馬牽上他的手，道：“我挑！”
秦修澤愣了下，掌心的手纖細白皙，他看向一旁的女孩子，不由自主的被她拉着就走。
“靈寵禁止挑選。”空中的監考等的不耐煩，從沒見過如此磨嘰的第一。
戚小小：“……”
那不用挑了，秦修澤這倒黴運氣肯定是最難的。
戚小小抽回手老老實實的跟着。
秦修澤收回思緒，隨意走向了一通道。
外頭監考的愣了下，通常初試的第一都是有點氣運在身的，挑的通道就算不是最簡單的，那也是普通級別的。
他居然挑中了最難的？
後頭其它參加選拔的，有點自信的各自選了其它通道，自認爲實力不濟的，猶豫了下，紛紛排隊等在秦修澤的通道那。
初試第一選的通道，通常不會太難的，就算耗點時間，排隊等着，也不會落後別人太多。
外頭的人：“……”
“往十號幻像境裏多派點人手。”監考的人頭疼了下。
戚長風聽到外頭監考的聲音，皺了下眉，打開水鏡，只見一堆人等着最難的十號。
這一批是怎麼回事？
他又看向十號裏面，隨即愣了下，怔怔的看着男子以及他身邊的女孩子。
“長風怎麼了？”陳叔不解着，一塊湊過去，這男的睜眼的樣子還挺像秦修澤的？
戚長風看着水鏡裏的兩人，聲音微急了下：“那兩人叫什麼？”
後頭不厭宮的人查了下，道：“男的就是那個秦中。第一個到的，女的是他帶來的靈寵，是隻鴨子。”
“詳細查一下秦中的過往。”戚長風看着秦修澤還有戚小小，這兩個是長的最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