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醫生去了二樓書房向刑司白覆命。
“她突然就同意了?”刑司白聽了男醫生的描述,俊朗的眉頭頓時蹙緊。
他站在落地窗前,落日的餘光照在身上,像是渡了一層血紅色的薄紗,好像矜貴倨傲的吸血鬼一般,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男醫生趕緊點頭,“是,而且還是真寶和她說了什麼,她才同意的。”
真寶麼……
刑司白的眼前頓時浮現出那個長相普通的小男孩。
雖然長得很一般,但腦子卻是非常靈光的。
刑司白突然就有點好奇了,這個小傢伙到底給沈嬌嬌說了什麼,能讓她突然就同意做親子鑑定?
“刑少,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醫院去做檢查了。”男醫生又說道。
“嗯。”刑司白頷首,同意了。
男醫生趕緊離開了。
在書房思考了一會兒,刑司白下了樓去,去客房見沈嬌嬌和真寶。
卻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在客廳睡着了!
一大一小依偎在一起,睡得十分香甜。
尤其是沈嬌嬌,那頭海藻般的頭髮肆意的鋪滿了枕頭,皙白的臉頰上掛着沉睡的紅暈,說不出的美麗。
相比五年前,沈嬌嬌褪去了稚嫩,越發楚楚動人了。
刑司白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下頜線繃得很緊,喉結則微微滑動,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很想要去觸碰沈嬌嬌的臉頰。
而這時,沈嬌嬌卻突然夢囈,表情也變得憤怒起來,“刑司白你這個王八蛋,你滾遠一點!”
刷——
刑司白的臉頰頓時陰沉,黑得幾乎能擰出墨汁來。
這女人做夢都不忘罵他?
好,很好!
刑司白眼底的那點旖旎瞬間支離破碎,擡手十分蠻力的將沈嬌嬌身上的被子給拽到地上。
一陣冰冷的風吹過,沈嬌嬌被凍醒了。
剛一睜眼,她就看見了鐵青着臉的刑司白,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又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我靠,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剛纔她已經夢見被刑司白搶走了真寶,現在睜開眼睛,居然又是刑司白。
難道這是個夢中夢?
沈嬌嬌想着,趕緊狠狠的掐自己的胳膊,想讓自己醒過來。
結果一揪,疼得直接呼出聲來。
這居然不是夢,而是真的刑司白站在她的面前!
沈嬌嬌剛纔那聲驚呼,把旁邊的真寶都給吵醒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真寶迷迷糊糊的問道。
沈嬌嬌則趕緊將他護在身後,警惕的看向刑司白,“你……你又想幹什麼?”
“沈嬌嬌,你可真是出息,被關起來了,居然還有心思睡大覺?”刑司白狹長的眸裏淨是i毫無溫度的譏誚,每個字甚至標點符號,都帶着冰碴子。
沈嬌嬌鬱悶的翻個白眼,“那不然怎麼辦?我和真寶都快餓死了,只能睡覺啊。”
畢竟睡着了,就不知道餓了。
刑司白:“……”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裏,每一根線條都是冰冷的,帶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戾氣。
“餓了你不知道讓傭人給你送飯喫?”他冷冰冰的問道。
薄司白:……
這女人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蠢死!
他直接轉身往外走去,“滾出來喫飯!”
聽到可以喫飯,沈嬌嬌直接一骨碌爬起來,帶着真寶走了出去。
克里頓莊園的廚房裏配備的都是五星級大廚,做出來的菜不僅樣子好看,味道也是一流。
沈嬌嬌餓了一天了,所以喫得特別着急,幾乎是直接往嘴裏塞。
刑司白看了,眼底劃過一抹嫌棄,“沈嬌嬌,你是豬嗎,喫相這麼難看。”
“人都餓死了,還在乎什麼喫相?”沈嬌嬌撇嘴,“在這個世界上,活着最重要了!”
聞言,刑司白愣怔了一下。
他實在是很難將這句話和曾經那個嬌滴滴的沈嬌嬌聯想到一起。
這五年時間,她經歷了什麼?
居然也會說出,活着最重要了這種話。
不過仔細看看,沈嬌嬌好像的確比五年前要瘦很多,那原本就不盈一握的細腰,現在更是風一吹就能斷似的。
更不要說皙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每一寸都透着亞健康的樣子。
沈嬌嬌正在喝玉米濃湯,餘光掃見刑司白的眼神,直接嗆咳得臉頰通紅,“你……你盯着我幹什麼?”
“沒見過豬喫飯。”刑司白冷聲道,“觀摩一下。”
沈嬌嬌:???
這狗男人居然說她是豬?!
天底下有她這麼漂亮的豬嗎?!
正打算反駁,旁邊的真寶已經擦乾淨嘴巴,仰起頭看向刑司白“叔叔,我喫完飯了,可以去看會兒電視嗎?”
“嗯。”刑司白同意了。
真寶就悄悄地朝着沈嬌嬌遞了個眼神,蹦下餐椅,跑去了客廳去,找傭人要了平板看電視。
拿着平板之後,真寶看似在放蠟筆小新,實則,是調出了一個小窗口,登陸網址開始攻擊醫院的資料系統。
短短五分鐘之內,真寶就獲得了醫院的所有權限。
他迅速切入檢查室的後臺,發現了正準備送檢的那兩份血樣。
是他和媽咪的血樣。
三兩下之後,真寶就搞定了一切。
他刪除了一切的後臺,坐在沙發上,枯燥無味的開始看起了蠟筆小新。
哎,要僞裝成一個真正的五歲小孩子,對他來說真的是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好在這情況並沒有維持太久。
沈嬌嬌頂不住刑司白的視線,飛快的喫完盤子裏的牛排,便趕緊擦擦嘴,要帶着真寶回房間去。
真寶早就不想看動畫片了,聽到這話,趕緊扔下平板就要起身。
“等等。”刑司白卻又叫住了沈嬌嬌。
沈嬌嬌站住腳,擠出了一抹笑容,“刑少,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時,傭人從廚房端出來一份蔬菜湯,在刑司白的指示下,放在了沈嬌嬌的手裏。
“把這個餵了再回房間。”刑司白沉聲道。
沈嬌嬌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憑什麼讓我喂,你自己沒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