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宋美也看見了沈嬌嬌。

    她嫵媚的柳葉眉微微上挑,眼神中充滿了詫異和喫驚。

    沈嬌嬌居然還敢回來?

    不怕死嗎!

    但面上還是要裝出關切的樣子來,“嬌嬌你回來啦,我還以爲你不要真寶了呢,這兩天真寶可難過了。”

    “我丟下誰也不會丟下他的。”沈嬌嬌沉聲道。

    繼而朝着真寶招手,“過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平日裏聽話的真寶,今天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非但沒有走到沈嬌嬌面前,反而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寶?”沈嬌嬌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傢伙,“我是沈嬌嬌啊,我是你姑姑。”

    真寶斬釘截鐵,“你不是,你是壞人。”

    壞人?

    沈嬌嬌懵了,“我爲什麼是壞人?”

    真寶說不上來,只是梗着脖子堅持,“反正你就是壞人。”

    吵得太大聲,吳媽都走了出來。

    “沈小姐?”吳媽喜出望外,“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可擔心死你了,這幾天你都在什麼地方啊?”

    “我出去找證據了。”沈嬌嬌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吳媽又問,“那你找到了嗎?”

    當然是沒有找到。

    否則怎麼會這麼失魂落魄的回來呢……

    可當着宋美的面,沈嬌嬌不甘示弱,就重重點了點頭,“找到了,但是需要時間整理一下。”

    吳媽信以爲真,“好好好,只要找到了就好,不過得快點整理,否則真兇跑了怎麼辦?”

    沈嬌嬌嗯了一聲。

    她看了看吳媽,又看看旁邊的真寶,“吳媽,我們能單獨說說話嗎?”

    “好。”吳媽當然沒意見。

    兩人便去了花園的角落,提起了真寶的事情。

    吳媽也是疑惑不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真寶突然就和宋美關係很好了,還一口一個阿姨。”

    頓了頓,又想起某件事情來,“哦對了,雖然真寶喜歡她,但是宋美對真寶並不好,我昨天還看見她讓真寶自己用水果刀呢。”

    那多危險啊,差一點就要捅到胳膊上了!

    聽聞這話,沈嬌嬌心中的怒火也蹭蹭往上冒。

    宋美怎麼敢這麼對待她的兒子?

    不行,現在就得去找宋美理論。

    想着,沈嬌嬌朝着宋美走去。

    宋美正在打電話,想要找人去調查一下沈嬌嬌。

    萬一沈嬌嬌真的查出來什麼東西怎麼辦?

    她先把握好,就算是有問題,也能找到藉口和理由遮掩過去級啊。

    結果還沒說兩句話,眼角餘光就看見沈嬌嬌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

    都不用宋美動作,真寶率先就張開手臂攔在了沈嬌嬌面前,“不許傷害宋美阿姨。”

    “真寶,你知道你在保護的人是誰嗎?”沈嬌嬌心更痛了。

    真寶到底是怎麼了啊,纔會對宋美這麼言聽計從?

    “你到底對真寶做什麼了!”沈嬌嬌質問道。

    宋美神清氣爽,滿臉無辜的攤開手,“我能做什麼啊,就是有孩子緣而已,不像嬌嬌你,傷害了小愛之後,又拋棄真寶,他們現在可恨你了。”

    “宋美,你胡說八道。”沈嬌嬌氣急了,想靠近宋美好好理論。

    可手剛碰到宋美,壓根沒有用力,宋美就宛如一片落葉似的,直接往後踉蹌,最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纖細皙白的胳膊瞬間冒出鮮紅色的血珠,別提多刺眼了。

    “嬌嬌……我並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啊?”宋美委屈巴巴的問道。

    沈嬌嬌驚呆了,“我沒有傷害你,是你自己摔倒的。”

    “明明是你……”宋美還想要再指證,下一秒卻又調轉了話音,“司白,你別怪嬌嬌,是我不小心摔倒的,和她沒有關係。”

    司白?

    沈嬌嬌全身的肌肉都在這一瞬間繃直,滿眼不可置信的緩緩轉身。

    然後就看見了面色鐵青的刑司白。

    刑司白就站在她身後,那張俊美的容顏上縈繞着一層揮之不去的陰翳氣息。

    氣氛低沉到可怖。

    “我沒有推她,”沈嬌嬌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

    宋美也幫着說話,“是的司白,嬌嬌沒有推我,都是我不小心。”

    可她現在幫腔,就等同於落實了沈嬌嬌的罪名。

    刑司白的眼神越發厭惡失望。

    他緩緩掀開薄脣,每個字乃至標點符號,都透着重重的寒意,“沈嬌嬌,遇到事情就躲起來,覺得沒問題了就跑回來繼續興風作浪,這就是你的處事風格嗎?”

    “我沒有!”沈嬌嬌着急爭辯,“我沒有躲,我是出去找證據了。”

    “證據呢?”刑司白又問。

    沈嬌嬌便不吭聲了。

    她什麼證據都沒有查到,甚至連小愛是不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都還不能拿出直接資料證明。

    空口無憑,刑司白不會相信的。

    而刑司白見狀,眼神越發的失望了,“吳媽,把她關到別館去。”

    而這個時候,真寶突然就開始發瘋了。

    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木棍,握着中間的位置,要氣呼呼的去打沈嬌嬌。

    可沈嬌嬌沒打到,後面那部分的棍子卻實實在在的的打在了宋美的身上。

    宋美疼得失聲尖叫,“真寶,快停下來,快停下!”

    真寶眼睛都紅了,完全聽不到周圍的人在說什麼,只是拼命的揮動着自己手裏的木棍。

    最後還是刑司白攥住了木棍,這才消停下來。

    “真寶,你在幹什麼?”刑司白怒問道。

    真寶茫然的擡起頭看向刑司白,張了張嘴,“打她,打她,打死了,有糖喫。”

    什麼?

    刑司白的額角突突的跳起來,“打死誰?”

    真寶擡手指向沈嬌嬌,“她,她是壞人,勾三搭四,水性楊花,賤女人。”

    這顯然不是一個五歲小孩子該說的話!

    刑司白便沉聲質問道,“誰教你這麼說的?”

    “宋美媽咪。”真寶回答。

    宋美傻了。

    不是,她從來沒有教真寶說過這種話啊,更沒有讓他喊什麼媽咪。

    這兔崽子到底怎麼回事,要把她給害死嗎!

    “你胡說什麼,我……”宋美着急想要上前理論。

    可真寶卻直接抱住了她的胳膊,充滿了渴望和期待,“我乖,我要喫糖。”

    身後刑司白的臉,徹底陰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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