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宛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魔,一字一句,甚至是標點符號,都讓沈嬌嬌渾身戰慄。
刑司白說,“怎麼了,有問題嗎?就許你要挾我三個月,讓我爲你做各種事情,我只是讓你陪着別人去跳個舞而已,你就這麼抗拒?”
“沈嬌嬌,你不知道公平兩個字怎麼寫嗎?”
呵——
沈嬌嬌眼底升上一抹深深地絕望,“原來在你眼裏,把我丟給別的男人羞辱,就是公平啊。”
如果這真的是刑司白希望的,那她答應!
說着,沈嬌嬌便朝着那個老總走去。
刑司白站在原地,回想起沈嬌嬌剛纔轉身時候的那個眼神,心口竟然劃過一抹煩躁。
咔擦一聲,他就直接把手裏的高腳杯生生的捏成的碎片!
而舞池中,王總正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沈嬌嬌,“刑太太,你可真是美麗啊,好像畫中走出來的小仙女似的。”
隔着絲綢手套,沈嬌嬌也能感覺到王總的油膩和躍躍欲試,她全部都忍了,“王總說笑了,我已經嫁人了,算什麼小仙女。”
嫁人兩個字,沈嬌嬌咬得極重。
可聽聞這話,王總卻更加興奮了,綠豆眼裏放着光,“嫁人好啊,大家都說,這嫁過人的少婦,最是有韻味,又純又欲,特別好。”
沈嬌嬌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不容易強忍着跳完了這支舞,她趕緊藉着去洗手間得由頭跑了。
望着她急匆匆逃離的背影,王總滿臉的意猶未盡。
隨即走到了刑司白麪前,摸着下巴回味道,“刑少,您的小嬌妻還真是火辣啊,只是我這舞步實在是太差了,若是您不介意的話,不如讓她今晚抽個時間,再去酒店教教我?”
“她沒空。”刑司白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聽聞這話,王總的臉色瞬間垮下來,“刑少,您可不能這樣啊,之前說得好好的,只要你讓我滿意,整個亞洲板塊的生意,我都可以跟你分享。”
“事實上,就算是沒有你,我也一樣能喫下這塊蛋糕。”刑司白冷冷道。
什麼意思?
王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現在是反悔了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和你相處而已。”
話音落地,刑司白便打了個響指。
周圍立馬衝出來四個黑衣保鏢,像是擡死豬似的,將王總給擡了起來,直接丟出了宴會廳。
這還沒有完,丟出去之後,他們又把王總給打了一頓,這才塞進麪包車裏帶走。
本來在門口等着的顧季看見這一幕,就趕緊跑了進來。
“刑少,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對王總下手了?”顧季疑惑的問道。
刑司白緩緩走到了窗邊,點了一根菸,煙霧從他嘴裏吐出來,平靜的看着熱鬧無比的宴會廳。“只是不想和這種人虛假的和平相處了而已。”
“王總爲人的確很齷齪,但是他背後有靠山,如果我們對他貿然出手的話,勢必會得罪那個靠山,到時候想要拿下這個案子,會比現在困難。”
簡單來說,就是喫力不討好。
顧季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二十個億吧。”
“拿一百億出來,陪他好好玩玩。”刑司白沙啞着嗓音開口。
“用不了這麼多,王總雖然背後有靠山,但是他也就是個小蝦米而已,一百億,都夠弄死他五次了。”顧季趕緊擺手道。
下一瞬,又聽見刑司白道,“這一百個億,是收拾那個靠山的。”
啥?
顧季掏了掏耳朵,“刑少,我是不是聽錯了?”
“要是耳朵不好使,就割了換個人工的。”刑司白音調冰冷,“一百億,拿下整個板塊的案子,既然不能和平共處,那就直接吞下吧,刑氏說大不大,但吞下這點資源的本事還是有的。”
無非就是做事招搖了點,容易樹敵而已。
有什麼關係?
他從來不在乎。
顧季也不知道刑司白爲什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之前不還說要先表面上保持和善,等拿下了案子之後,再一點點的吞併嗎?
怎麼現在突然就和土匪進村似的,要殺得人家片甲不留呢?
顧季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按照吩咐去辦事了。
而這頭,沈嬌嬌已經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她表情冷靜的回到了刑司白麪前,“我問過侍者了,拍賣會還有十分鐘開始,我們該入座了。”
刑司白看着她那雙通紅的眼睛,以及溼漉漉的臉頰,俊朗的劍眉瞬間擰成一個墨點,“你哭了?”
“沒有,只是洗臉的時候不小心讓洗手液進眼睛了而已。”沈嬌嬌想也不想就否認了。
她纔不要告訴刑司白,自己就因爲被他推出去當棋子,就委屈得在洗手間痛哭了一場呢。
要是刑司白知道這一點,肯定會特別高興吧!
“我們能進去了嗎?”沈嬌嬌再次催促道。
刑司白的薄脣抿成一條森白的線,到底什麼都沒說,拉着沈嬌嬌的手,就朝着拍賣廳走去。
拍賣廳,顧名思義,就是進行拍賣的地方。
刑司白作爲西洲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被安排的位置自然是前排的VIP位置。
沈嬌嬌沾了光,坐在了刑司白旁邊。
入座之後,她立馬就攥緊了那個號碼牌,然後詢問刑司白,“我最高可以拍多少錢?”
“都可以。”刑司白回答道。
沈嬌嬌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什麼叫做都可以,那是多少,一個億,還是兩個億?”
“整個刑家,”刑司白沉聲道,“只要你能花出去,都可以。”
沈嬌嬌:“……”
她盯着刑司白看了整整半分鐘,這才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讓她拿整個刑家來進行拍賣,刑司白可真是下血本啊。
她的心口本來要涌過一陣感動的暖流,但是卻突然戛然而止。
隨即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冰冷起來,“所以這筆錢是拿什麼抵的?”
她只是讓刑司白帶自己來拍賣會,刑司白便讓她陪着王總跳舞。
那現在呢?
她花刑家的錢參加拍賣會,刑司白又要讓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