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長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笑容更燦爛了：“這是沈先生的女朋友吧，可真漂亮！兩人太般配了！”
盛意臉上也帶着甜美乖巧的微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王院長又轉頭跟沈寂洲說話：“沈先生您捐贈的物資我們都派發下去了，今天建築隊的也聯繫我了，說明天過來現場看看怎麼給養老院翻修。真是讓您破費了！”
沈寂洲擺擺手：“這沒什麼。”
他又問：“餘奶奶今天情況怎麼樣？”
聽他問起，王院長嘆了口氣：“今天又鬧了場，非要說兒子給她託夢說冷，要給兒子燒衣服下去。我們陪着她燒了，轉個頭人就不見了。找到她時候，人在河邊坐着，可嚇死我們了！”
沈寂洲點點頭，說：“我去看看她吧。”
聽着沈寂洲和王院長的談話內容，盛意能猜到他們口中的餘奶奶應該就是需要造夢蝴蝶的人了。
盛意和沈寂洲跟這王院長來到一個關着的房間外面。
大概是怕餘奶奶再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房門是從外面鎖起來的。
但可以透過窗戶看到裏面，牀上躺着個雙眼閉着的老人。
她的頭髮已經全白了，十分蒼老。
王院長站在窗戶那壓低聲音對盛意和沈寂洲說：“老太太鬧騰了一下午，才睡着沒多久。”
沈寂洲點點頭，跟王院長說：“我們就站在這兒看一眼就好，王院長你去忙其他的吧，我們待會兒自己出去。”
“留下來喫個晚飯吧？都這麼晚了。”
王院長立刻笑着說：“不麻煩不麻煩！那我這就去準備！”
等王院長離開了，沈寂洲纔對盛意說：“餘奶奶的兒子是因爲賭博欠了很多債，被人追債時掉進河裏淹死的，之後她就受了刺激。平時沒事的時候是正常的，但只要一做夢，夢到兒子說冷，說疼什麼的，就會精神失常。”
餘奶奶還有個兒子，但那兒子幾乎不管她，直接把她送到這個破敗的養老院裏，一年到頭也不來看一次。
其實像餘奶奶這樣的失獨老人，這家養老院裏比比皆是。
家裏沒人看望，給的錢也少。
有些給着給着，就沒影了。
人都找不到，更別說拿錢了。
也是王院長心善，拿着微薄的補貼，收留着這些老人。
“所以只要餘奶奶不再做噩夢，她精神就不會失常對嗎？”
沈寂洲點頭：“嗯。”
而且，做美夢的話，對餘奶奶來說，也是種心靈上的慰藉吧。
盛意看了眼自己孵化室裏，孵化出來的一隻高級造夢蝴蝶。
擡起手，指尖就出現了一隻半透明的造夢蝴蝶。
與噩夢蝴蝶的黑色半透明不同，這是白色的，代表着可治癒人心的美夢。
青蔥般細長好看的手指彷彿施展魔法似的虛空點了點房間裏白髮老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