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偷偷跟進來的蘇以言，就坐在那裏，既可以藏身，又可以聽到秦舒和盛意的談話。
他剛到咖啡廳門口就已經給沈寂洲發過定位了，這會兒正拉長耳朵偷聽呢。
聽到秦舒說要送盛意出國，蘇以言就忍不住詫異。
十幾年沒管過這個女兒，一管就要送她出國？
還說什麼這些年因爲一些原因沒辦法管？
能有什麼原因？因爲夫家？
可秦舒現在的丈夫家裏的公司一些項目多是仰仗蘇家，所以對秦舒可以說是千依百順的。
而且他看着秦舒平時對蘇子情的關懷，那可是體貼入微。
怎麼對侄女都要比親生女兒好呢？
蘇以言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想不通原因。
然後他就聽到盛意在秦舒說完那句‘當然啦，媽媽怎麼會不想你好呢’的話之後，說道：“那既然這樣，你也不用送我出國。我在現在的學校就很好。”
然後，秦舒似乎被噎了噎，沒有說話。
蘇以言都想看看她現在是什麼表情，可惜秦舒背對他坐着的，他根本看不到。
他看不到，盛意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盛意說了那句話後，秦舒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過了幾秒才動了動臉上的肌肉。
秦舒心裏很生氣，卻還是裝着苦口婆心的勸說盛意：“媽媽知道你是習慣了現在的環境，凌海中學確實是不錯，但它跟媽媽在J國給你找的學校完全不能比。你去J國上學，以後肯定會成長得更加優秀的。”
秦舒還以爲盛意是被她說動了，心裏高興了下，然後說了個J國十分有名的中學。
那所學校的師資力量和教學理念跟凌海中學比起來，確實是要好很多，都是國內外非常有錢的孩子才能去上的學校。
但事實上秦舒可沒打算真的要送盛意去那所學校，只要把人送出國，再隨便找個不入流的學校就是了。
反正她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孤零零在國外，還不是任人揉【】搓。
就在秦舒都要以爲盛意要點頭的時候，卻聽到盛意說：“哦，我想了想，我還是不去了，謝謝你費心，但我想留在國內。”
秦舒：“……你這孩子，怎麼跟你說不通呢！你還沒成年，這些事情做父母的替你決定就好了。我已經跟你爸爸說好了，明天早上就去給你辦退學。出國手續也馬上就能辦好，你就放心去J國吧。”
這是打算勸說不成，直接來強行的。
盛意笑着放下手裏的杯子，看着秦舒。
秦舒不知道爲什麼，被那雙眼睛看着，只覺得有點心裏發毛。
明明那雙眼睛看起來是那麼的澄澈乾淨，該是個單純好哄騙的。
可又彷彿那深處藏着危險的幽潭，讓人望不見底的危險。
秦舒嚥了咽口水，還想要說點軟話哄着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