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茂豐臣神色一凝,在收到白梨求救後,他便派人趕忙支援。
本以爲,讓土御門深陷險境的敵人,會是某個強大靈體,自己都做好最壞打算了。
可現實永遠比想象要殘忍!
開局就來了個王炸!
當聽到大江山三個字時,這位老人的心臟,有那麼一瞬間驟停。
甚至懷疑耳朵聽錯了,雖然知道神代要回歸,但就沒點過渡期嗎?
大江山乃鬼族聖地,即使放在平安時代,也屬於絕對霸主級別,豈是他們這些人能抗衡的?
賀茂豐臣很憂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四島實力加在一起,也絕非大江山對手。
光一個星熊童子,都能使他們焦頭爛額,更不要說,那與酒吞童子情同手足的茨木!
以古文記載,對方乃最兇惡之鬼,其行爲劣跡斑斑,無惡不作。
最爲著名一段話,「因長相醜陋,又天生鬼臉,遭生母拋棄,後無意品味人血竟覺甘甜,從此墮入惡鬼之道。」
而且據傳聞所述,茨木與酒吞童子一樣喜好女色,經常擄掠城內少女,施暴將其殘忍殺害。
如此惡鬼降臨於世,將是全天下的禍亂。
說實話,這很讓人絕望,一般人早就認命放棄了,可賀茂豐臣卻找出一絲逢生希望。
“那兩個高中生!”
聽完族人彙報的情況,他雖也覺得震驚,但這或許是破局辦法。
既然她們認識那個恐怖靈體,在同爲人族條件下,說不定會幫助他們。
“希望能快點找到吧…”
人肯定是能找到,區別在於時間長短問題。
“等會兒再問白梨詳細過程。”
當事者肯定更加清楚。
“無須家主費心,在下現在就來了。”
賀茂豐臣依然苦思冥想,只有他一人的木屋裏,忽然傳來另外的聲音。
前者猛地擡頭,看見坐在桌子旁,秉持茶杯的黑麪男子,瞳孔便是驟然一縮。
什麼時候?!
他反應極快,一指戳向黑羊公,後者不過微微一笑,仍然優雅坐在蒲團上,泰然自若。
空間猶如水紋漣漪,一股勁力包裹指尖難以寸進,老人面色難看。
“家主別生氣,在下奉大人之命,來邀請賀茂家參加神社儀式,這是請帖。”
黑羊公笑容不變,遞給一封邀請函。
“大人?”賀茂豐臣一愣,旋即慢慢瞪大眼睛:“是那隻鬼神?!”
話音落地,黑羊公笑容漸漸冷漠,這讓他意識不妙,急中生智繼續道。
“是那擊敗鬼神的大人嗎?”
“沒錯,正是夏離大人。”
黑羊公語氣發自內心的崇敬,彷彿是自己此生唯一信仰。
賀茂豐臣見狀心底一沉,這個名叫夏離鬼神,實力比他想象還要可怕的多。
剛纔只簡單交手,他便明白,對方完全不遜色於自己,隱約還強出一小截。
等等!
之前聽他話意思,對方好像就是與星熊童子不分伯仲的靈體!
一瞬間,賀茂豐臣大腦清醒,深深看了黑羊公一眼。
“請閣下放心,賀茂家保證到場!”
良久之後,他呼出一口氣,心情五味陳雜,靜靜看着手中請帖。
黑羊公彎腰道謝,便欲離開,但一道猶豫不決的聲音叫住了他。
“請等一下,我能問問,你家大人對人類保持怎樣的態度嗎?”
“那家主覺得,應該持什麼態度?”黑羊公反問一句。
賀茂豐臣默然,人類實在太多災多難了,真得經不起這種級別的鬼神折騰。
“大概不反感吧…”他張了張嘴,這是自己最希望的答案。
讓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對人類產生厭惡情緒,這是極爲危險的事。
“原來如此,這就是家主心底的答案嗎?”黑羊公輕笑一聲:“那就由我告訴你吧。”
“大人不僅不反感,甚至可以說喜愛形容,當每個嬰兒亦或者新生命出生,他都會由衷感到喜悅。”
“經歷重重痛苦與磨難,才能誕生在繁華的新世界,大人比任何人都瞭解生命的艱辛…”
“母親十月的含辛茹苦,嬰兒誕生的啼哭喧鬧,這一切大人都看在眼裏!”
“他比所有神都要仁慈與偉大!”
黑羊公眼露狂熱,雙手高展,猶如一個狂信徒。
一旁的賀茂豐臣目瞪口呆,他這才輕輕咳嗽幾聲,不留痕跡收回手臂,理了下衣領優雅道。
“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
“我…我明白了。”
老人似懂非懂點頭,不知所云,雖然很多都聽不懂,但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對人類抱有好感,這就夠了!
果然是個膚淺之人,不明白吾等偉大遠志,黑羊公無趣搖頭。
“話已送達,請務必準時!”
說完,他便鑽進漆黑隧道,不想再繼續交談下去。
賀茂豐臣目光閃爍,最後以威嚴口吻,朝門外厲聲大喊。
“來人,召集賀茂家本部成員,我有一件大事需要宣佈!”
……
“姐姐,你買這些嬰兒用品幹什麼?”夏離拿起一個奶瓶,奇怪問道。
“當然是給你以後的孩子。”
千惠理冷笑瞥了一眼,坐在沙發的尤利婭兩人,後者不知所云。
可以啊!
趁自己剛出門功夫,便邀請女學生來家做客,把她這個姐姐都瞞在鼓裏,時間管理者嗎?
四谷見子臉色微紅,認爲千惠理老師誤會了,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員工而已。
“我哪個孩子?”夏離好奇問:“是嫡長子,還是私生子啊?”
對此,千惠理白眼一翻:“是小珠老師快生了,所以我買些日常用品,過幾天去醫院探望她。”
“那多久出生,小孩叫什麼名字,身體又如何……”
他眼前一亮,如炮火一連串追問,千惠理感覺十分納悶。
“你這麼關心幹什麼,姐姐我每日辛勤勞作,怎麼不見問候一下?”
“姐姐辛苦了。”
夏離乾巴巴一句,態度極其敷衍,她忍無可忍將沙發的二哈抱枕,狠狠一把丟了過去。
“虛情假意!”
“……”
旋即,便一陣吵吵鬧鬧,兩人誰也不肯讓誰。
而見子二女,就如同旁觀者,默默注視這對姐弟的深厚感情。
總覺得有股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