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爲了讓皇兄相信他一次又一次進宮,只是爲了報答婉兒當年的救命之恩。
獵場這齣戲,他必須要好好演纔行。
只不過,比起擔心皇兄,他更擔心婉兒的反應。
想到婉兒,厲王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縱使知道那人是不能觸碰的禁忌,可他的心還是在爲對方跳動。
現在只希望婉兒看到他和雲瑤在一起時,不要再哭鬧纔好。
畢竟在獵場之上,他是真沒辦法當着衆目睽睽去哄婉兒高興。
一旦被人詬病,皇兄雖然不會動他。
可婉兒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馬車上的兩人各懷心思,馬車也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厲王的手無意識的撥弄沙盤,這一會時間便製作出一條裂谷。
這是他的習慣。
婉兒就像是一杯致命又讓他欲罷不能的毒酒,侵襲着他的心臟。
他中了婉兒的毒,縱使婉兒已經是南越的皇貴妃。
也分毫不會減少他對婉兒的渴慕。
當初在兵營時,他就通過不斷練兵來減少自己對婉兒的思念。
回到京城後,卻發現婉兒已經成爲了皇貴妃。
從那時起,他便開始沒日沒夜的鑽研兵書。
因爲只有研習兵法,才能讓他暫時忘記自己的婉兒。
想到這,厲王低頭看向自己剛剛無意間佈置出的地形。
這是他前日在兵書上看見的戰役,此時正在興頭上。
而他還沒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峽谷地形,易守難攻。
只要對方提前隱藏在峽谷之上,堵住谷口,再趁機推落山石。
而且,若是主將被伏,此戰必然大敗。
每每想起這一仗,厲王都會覺得很艱難。
去往北辰的路上,這樣的地形極多。
將來若真與北辰開戰,這便是一個非常現實難題。
如若繞道,不但要耗費大量體力和士氣。
他們的糧草,怕是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可若是入了山谷,萬一兩邊真有敵襲,他們怕是死路一條。
就在厲王看着沙盤蹙眉沉思時,原本一直低着頭的雲瑤忽然說道:“用火攻。”
自上車以來,雲瑤一直安安靜靜。
此時忽然說話,頓時引來厲王的注意力:“你說什麼?”
卻見雲瑤依舊低着頭,把玩着自己的衣帶:“用火攻。”
她的聲音很低,卻非常清晰的讓厲王聽到她的每一個字。
厲王微微蹙眉:他懷疑雲瑤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尤其是看到雲瑤連頭都不敢擡後,厲王心中更是瞭然。
忍不住出聲嘲諷:“願聞其詳。”
可雲瑤卻沒有上前的心思,依舊把玩着自己的腰帶。
似乎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玩意兒。
厲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這女人爲何處處在刷存在感。
不搭理她的時候,巴巴的說話。
真讓說話,卻又閉上嘴。
這女人就不能安分些麼。
雲瑤原本還在心理唾棄自己居然管不住嘴,等察覺到厲王的厭惡後。
她心裏又產生了一種燥鬱,這明明是她的馬車,她爲何要縮得像只土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