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人低垂着頭,並沒有說話,只是對着虛空做了幾個手勢。

    只見周圍的樹動了動,五個黑影同時現身,又四散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寒星緊緊跟在探花人身後,察覺到探花人低落的情緒,寒星終忍不住開口:“主子,您爲何不直接將三公主帶走呢。”

    探花人再次深深的看了眼依舊亮着油燈的房間,隨後轉身便走。

    知道主子是真的惱了,寒星再不敢說話,快步跟在探花人身後。

    護送探花人上了馬車,許久之後,空氣中才飄來探花人微不可聞的冷哼:“還不是時候。”

    雲瑤驚訝的看着厲王:這是...

    厲王似是剛沐浴過,此時身上只着一套白色中衣,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髮梢處還帶着些水珠。

    厲王原本長得就好,現在這裝扮竟讓他整個人變得柔和起來。

    看上去就如同一把爲出竅的寶劍,讓雲瑤的心也不由得爲止一顫。

    這人的身影,彷彿與她想象中的小哥哥重合在一起了。

    彷彿沒注意到雲瑤探尋的目光,厲王端坐在桌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沙盤:“等你很久了。”

    原本想着這一路上定然極爲無聊,卻沒想到,雲瑤居然會給他帶來這樣的驚喜。

    對於厲王來說,雲瑤會兵法當真是件好事。

    他們如今在外面,也不方便讓影一出現代替自己。

    而他更不願與除了婉兒之外的女人發生些什麼。

    橫豎是要做戲給皇兄看,兩人繼續研討兵法,總比面對面坐在桌邊,對望到天明強。

    爲了讓皇兄放心,他已經做好了一系列準備。

    房中的水,他待會兒會分批次喊人倒出去,估計皇兄再精明,也不會發現他在這上邊做了假。

    雲瑤微微蹙眉:“繼續麼!”

    嘴上雖然這般說着,可心裏卻着實鬆了口氣:她還沒做好與容厲肌膚相親的準備,如此甚好。

    容厲沒有擡頭,手指摩挲着藍色的小旗:“你對水戰有研究嗎?”

    說道自己感興趣的事,雲瑤也不再糾結。

    而是直接褪去自己繁重的外袍,順帶伸手拔下鬢髮上的簪子,用簪頭輕輕撥弄着沙盤中的藍寶石:“略知一二。”

    察覺到雲瑤言語中的自信,厲王的嘴角不經意的挑了挑,隨後伸手向沙盤的方向輕輕比了比:“請。”

    其實,如果不看那張極具侵略性的絕世容顏,與這女人的相處,其實是件很舒服的事。

    自從大婚之後,厲王第一次沒覺得雲瑤討厭。

    雲瑤並不知道厲王的心境變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沙盤上。

    厲王說的戰局有些刁鑽,她這邊既沒有人數優勢,又沒有地形優勢。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找出一個反敗爲勝的方法。

    雲瑤低頭看着沙盤,厲王的視線卻不經意的落在她發頂上。

    燭光爲雲瑤的相貌打上一層柔光,使她看上去就如同一個精美的瓷娃娃。

    雲瑤的皮膚白皙細膩,這樣一個玉做的人兒,她的皮膚定然應該是滑嫩,微涼的。

    不知不覺間,厲王竟想起了當初在戰場上時,他用來洗手的一條小溪。

    心之所動,厲王竟下意識的伸出手,向雲瑤的臉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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