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行擡起頭,錯愕的看着雲瑤,卻剛好對上雲瑤那宛若洞悉了一切的眼神。

    一時間,他聲音竟有些艱澀:“王爺說...”

    看着李墨行爲難的模樣,雲瑤輕笑一聲:“王爺可是讓我留下來侍候皇貴妃娘娘。”

    李墨行看向雲瑤嗎,眼中滿是詫異,似乎想象不到,雲瑤爲何會猜到這件事。

    看着李墨行瞠目結舌的樣子,雲瑤忍不住笑出聲來:“你不必覺得難以啓齒。”

    李墨行垂下頭,他確實是這麼覺得的。

    事實上他着實想不明白,王妃明明很好,王爺爲何偏偏無心於她呢!

    見李墨行低頭不語,雲瑤扶着初夏的手轉身繼續說道:“反正本王妃也沒準備聽他的。”

    橫豎無論她伏低做小還是曲意逢迎,都不會讓那人多看一眼。

    她又爲何要自輕自賤...

    初夏一聲不哼的扶着雲瑤離開,心中對厲王的不滿即將溢出來。

    如此折辱自己的嫡妻,真不知王爺是怎麼想的。

    若王妃真的照做了,有那些不知內情的人,說不定會笑王妃自降身份,自取其辱。

    好在王妃是個腦子清醒的,否則現在說不得已經變成笑話了。

    心裏憋了口氣,初夏扶着雲瑤快速往回走。

    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角門。

    望着主僕倆的背影,李墨行:“...”不是受傷了麼,這走的也太快了吧!

    將雲瑤扶到牀上躺下,初夏幫雲瑤撩起褲腿透氣。

    望着腳踝處那片猙獰的血痂,初夏着實心疼:“回頭得趕緊找些去疤膏來,若是留了痕跡就不好了。”

    娘娘肌膚晶瑩剔透,骨骼勻稱,全身上下無一不美。

    這處若真是落了疤,豈不是一大憾事。

    雲瑤的眉眼柔和下來:“無妨,我並不在乎這些。”

    初夏小心翼翼的將雲瑤的小腿墊高,又用透氣的綢緞包裹住。

    心裏悄悄嘆氣,是不在乎,還是不敢在乎。

    王妃說是和親公主,可說到底,也和她一樣的身不由己。

    唯一不同的是,她還有迴歸自由的一天。

    可往好了想想,王妃畢竟還有一個厲王妃的名頭。

    說到底,誰又比誰幸福呢...

    在雲瑤身後塞了一個靠枕,又順手遞來一本書。

    初夏端來一把小椅子,坐在雲瑤牀尾,用扇子輕輕幫雲瑤扇着受傷的腿。

    傷口處傳來的清涼,果然緩解了那種又痛又癢的不適感。

    雲瑤握着手中的書,溫柔的看向初夏:“我記得你還有兩年就可以被放出宮了。”

    這真真是個妙人。

    知道雲瑤只是想同自己聊天,初夏笑着應了:“一年八個月零十三天,還早呢!”

    宮女到了二十五歲,每年都有一次被放出宮機會。

    有官職,或是被臨幸的宮女不能離宮。

    還有一些找了對食,或是無處可去的宮女,會想盡方法留在宮中,當個姑姑、嬤嬤。

    可這其中並不包括她。

    聽初夏將日子算的如此精確,雲瑤啞然失笑:“你這丫頭,竟然算的這般精確,是家裏有什麼人等着麼。”

    初夏也笑着應了:“只有孃親並一個弟弟,家裏已經置辦了田地。我針線好、規矩也好,出去後隨便做點什麼都能補貼家用,因而他們都盼着我呢...”

    不管是因爲什麼,被人盼着終究是一件極舒服的事。

    雲瑤正想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動靜。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