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一絲灰塵落在初夏肩膀上。
屋中沒有開窗開門,也就不存在過堂風吹落灰塵的事情。
故而雨只剩下一種可能:房樑上有人。
至於這人究竟是誤入館驛還是刻意埋伏,雲瑤不得而知。
她現在唯一能確認的是,這間屋子很危險。
心裏雖然千迴百轉,可雲瑤的異樣卻只持續了不到兩秒的時間。
雲瑤拉着初夏的手腕,帶着人一步步向外走。
笑的十分溫和:“快去休息吧,明日還要繼續趕路呢。”
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初夏心領神會的應和:“可娘娘不用晚膳麼。”
雲瑤輕嘆口氣:“天天窩在馬車上,也不活動,哪裏還喫得下東西,倒不如早些睡的好。”
初夏點頭:“那奴婢幫娘娘燒水沐浴。”
雲瑤嗔怪一聲:“你這丫頭,一天不幹活心裏就不舒坦是吧。”
主僕兩個就這樣一邊說話,一邊手挽手向門口走。
知道房間中必定有變故,因此初夏早已做好準備。
只等兩人一出門,便迅速封住門口,並大聲呼救。
誰想,纔剛到門口,雲瑤忽然將初夏向外一推,隨後拔出腰間的佩劍轉身格擋。
隨着一聲脆響,一根泛着黑光的針滑落在地。
許是偷襲者發現行跡敗漏,當即從房樑上撲過來,直取雲瑤面門。
雲瑤持劍格擋,隨着一聲脆響,偷襲者的武器應聲而斷。
偷襲者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迅速伸手向懷中探去。
可就在這時,他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一般,悶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卻聽身後傳來厲王聲音:“抓活的!”
雲瑤咬咬牙,一閃身來到偷襲者身後,手腳麻利的挑斷他的手筋腳筋。
偷襲者發出一聲慘叫,被劃破的血管中飛的血液,濺了雲瑤一臉。
隨着厲王趕過來的乾元帝一行人,剛好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看到雲瑤瓷白臉上的血滴,穆婉兒驚呼一聲,隨後再次暈倒在乾元帝懷裏。
而乾元帝也非常配合的抱着穆婉兒喊愛妃。
心疼了的看了一眼穆婉兒,厲王快步走到雲瑤身邊:“你下手怎的如此狠戾。”
他們現在又不是在戰場上,這女人完全沒必要下此狠手。
她還是不是個女人。
雲瑤揚起下巴,目光深邃的看着厲王:“你可知古往今來,多少英雄死在你剛剛說的那三個字上。”
上位者的一句“抓活的”,要害多少手下的性命。
這個時候,他怎的就不覺得狠戾了呢!
還是說,這人並不是厭惡她剛剛所做的事情,只單單是厭惡她這個人。
雲瑤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劍。
這可真是一把好劍,鋒利堅韌不說,關鍵還能做到兵不血刃。
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劍,雲瑤拒絕再看厲王。
每與這人多相處一刻,她就會多厭惡這人一分。
厲王表情一愣,卻覺喉嚨中像是梗了什麼東西,讓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女人爲何如此不尊重他。
想到這,厲王忽然出手,用力抓向雲瑤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