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若是皇貴妃在銅盆上下毒,她可能還會高看這人一眼。
對於普通宮女來說這可能很重。
可她畢竟是習武之人,這點子重量確實不大夠瞧。
大門被宮人們在外面關上了,無論裏面發生了什麼都與他們無關。
他們就不相信,厲王妃敢對皇貴妃做什麼。
穆婉兒背對着雲瑤,僞裝成正在熟睡的模樣。
實際上她正睜着眼睛,靜靜的聽着雲瑤的呼吸聲。
由於乾元帝定好今日辰時出發,而現在纔是寅時,她有的是時間去折騰這個令她厭惡的女人。
心裏想着,穆婉兒的臉色更好了些。
雲瑤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盛滿水的銅盆,眼中閃過懷念。
在她年少的時候,也曾用水訓練過自己的力氣和耐力。
那是“祕籍”的前三頁。
祕籍的主角一直都是一個女童。
前三頁講的是基礎與吐息之術。
而那個雙臂上掛着四桶水,頭上頂着一桶水,屁股下面點着香扎馬步的女童,也變成了雲瑤的終極目標。
那前三頁看似簡單,她足足練了一年半的時間。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懷念啊。
穆婉兒躺在牀上等了很久,也沒聽到雲瑤這邊的反應。
沒有急促的呼吸聲。
沒有落在地上的水滴聲。
沒有低聲的啜泣。
更沒有悄悄將銅盆放下偷懶的聲音。
房間中安安靜靜,就像是雲瑤已經走了一般。
心裏如是想着,穆婉兒猛地回頭。
卻見雲瑤正盯着水盆發呆。
穆婉兒鬆了口氣,對雲瑤輕輕嘆氣:“都怪本宮身子骨不爽利,那些奴才們這些日子也折騰的不輕,現在本宮剛好幾分,這些奴才紛紛去躲懶,倒是麻煩厲王妃了。”
發現穆婉兒已經將自己規劃到奴才一列,雲瑤也不生氣:“娘娘切莫這麼說,能照顧皇貴妃這樣的美人,可是雲瑤的福氣。”
穆婉兒側頭看着雲瑤,想不通這女人爲何如此都不生氣。
可想歸想,該做事情卻還是要繼續下去。
畢竟,她打算的便是狠狠折辱這女人,爲自己找回場子。
穆婉兒擡腿下地,緩緩走到雲瑤身邊。
她身着一身中衣,許是大病一場的原因,穆婉兒原本嬌小的身體顯更加柔弱。
她伸手去碰銅盆中的水,眼中光芒一閃而過,隨後像是觸電般將手收回:“怎的這般涼。”
慌亂中,她的手指碰到盆延,試圖將水倒在雲瑤身上。
尷尬的是,臆想中打翻水盆的事卻並沒有發生。
雲瑤牢牢的捧着水盆,對穆婉兒笑的一臉和善:“如此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說罷,雲瑤轉身就要向外走:“都是臣妾之前疏忽,現在便去給娘娘換一盆溫水。”
聽到臣妾這兩個字,穆婉兒心中有恨,怎可能會讓雲瑤離開。
只見她抓住銅盆的一邊,用力向雲瑤身上揚過去:“你竟讓本宮用這種溫度的水淨面,你倒試試這水究竟涼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