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雖然非常熨帖,可探花人的聲音卻十分平靜:“阿瑤這是在心疼我麼。”

    雲瑤的動作微微一頓,指甲向探花人的傷口中用力摳了摳:“你說呢。”

    即使被這人身上的傷痕震驚,雲瑤卻也沒忘記這人對自己做過什麼。

    他們現在同在崖底,守望相助也是應當。

    可這並不代表,她會任這人隨意調笑。

    探花人輕輕的嘶了一聲:“阿瑤可真是狠心啊。”

    雲瑤沒再吭聲,這探花人口中就沒有一句正經話。

    既然如此,她又爲何要搭理對方。

    背後的藥上完,探花人緩緩轉身看向雲瑤。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雲瑤,聲音有些沙啞:“還有前面。”

    探花人剛剛背對自己的時候,雲瑤還不覺得。

    此時對方轉過身來,雲瑤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她的表情雖然沒變,可呼吸卻悄悄變緩。

    陽光爲探花人身上的肌肉鍍上一層黃色暖光。

    腦海中劃過某些畫面,雲瑤的心臟越跳越快。

    雲瑤屏住呼吸,努力平穩自己的心情。

    將藥瓶丟在探花人手中,雲瑤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清冷:“前面的傷口你既然能看到,那便自己上藥吧。”

    探花人敏銳的察覺到雲瑤呼吸的變化,忽然伸手抓住雲瑤的手腕,將雲瑤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語氣中帶着一絲偏執的霸道:“我就是要你幫我。”

    雲瑤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哪想探花人卻更加用力的按住雲瑤的手:“要麼幫我,要麼殺了我。”

    雲瑤被探花人的表情激怒,下意識的用力去按探花人的傷口:“你以爲我不敢。”

    探花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忽然抽出匕首放在雲瑤手中:“天底下,只有你能要我的命。”

    雲瑤則是冷笑一聲,冷眼瞥向探花人身上的那些傷疤:“你確定麼。”

    這人是多招人恨,纔會被人傷成這般模樣。

    可探花人卻絲毫沒有被戳穿的慌亂,依舊緊緊的盯着雲瑤的臉。

    似乎是想將雲瑤裝在眼睛裏帶走:“但我還活着。”

    這些年,縱使受到再多的傷,他都努力活了下來。

    因此,這話着實沒錯。

    雲瑤將匕首丟在一邊,伸手抓起自己剛剛丟下的藥瓶,用力給探花人上藥。

    她並不想接探花人的話,這人行事鬼鬼祟祟,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無論說什麼話都是假的。

    雲瑤的手勁不小,可探花人卻像是無知無覺一般,始終笑盈盈的看着雲瑤。

    被對方一直這樣盯着看,雲瑤也察覺到自己的幼稚。

    這讓她感覺到一絲挫敗:“我不知你究竟有何目的,可既然我們已經墜崖,那在離開崖底之前,便暫時和平共處,直至離開爲止,你看可好。”

    她不喜歡探花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蘊藏了無數情誼一般。

    而事實上,他們都很清楚,探花人接近她是有所圖謀。

    因此,她絕對不能被探花人表現出的那些虛假情誼所迷惑。

    聽了雲瑤的話,探花人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阿瑤這是在提醒我抓緊時間做我想做的事,還是在暗示我應該將你永遠留在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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