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似乎正站在一個喜堂的正中間。

    之所以會說這似乎是喜堂,是因爲屋中點着兩根粗壯的紅蠟燭。

    而她身上穿着一套粗布紅衣,手中還拿着一條紅綢。

    紅綢的另一端似乎被什麼人抓在手裏。

    雲瑤想要擡頭去看,可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住。

    她下意識的後退,脖子上卻碰到一片冰涼的觸感,雲瑤心裏一驚,竟是差點哭出聲。

    好在她的反應及時,當即用力咬住下脣。

    因爲她察覺到,自己後頸碰到的,似乎是一把刀。

    這是一場婚禮,可雲瑤發誓,這絕對不是她與容厲的婚禮。

    她雖是個不受重視的和親王妃,可容厲卻是南越實打實的戰神親王。

    因而,他們的婚禮極盡奢華。

    乾元帝更像是恨不得將整個國庫都搬進厲王府一般。

    所以,這到底是誰的婚禮,她究竟在同誰拜堂。

    察覺到她企圖後退的意思,身後的刀,將她向前頂了頂。

    接着紅綢另一端的人也跟着走了出來,她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只知道那人的身形極其矮小。

    而那人身後,也跟着一個提着刀的人。

    耳邊的聲音似乎很嘈雜,可雲瑤卻根本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

    她只記得,自己似乎與那個侏儒拜了堂。

    隨後,他們兩人同時被按在一口棺材前,棺材裏面躺着一個面色青白的死人...

    雲瑤猛地從地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淚水不自覺的滑下臉頰,不是因爲害怕。

    而是她的心,正因爲一種詭異的情緒,揪着扯着擰着疼。

    雲瑤靜靜的坐在原地,努力收斂自己的情緒。

    獞獴鬼鬼祟祟的跑過來,伸出小爪子輕輕推了推雲瑤的腿。

    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緊緊盯着雲瑤的臉,嘴裏不停發出吱吱聲:心情不好可以抱着我。

    莫名的,雲瑤伸手將獞獴抱在懷裏,用臉頰輕輕蹭了蹭:“謝謝。”

    這聲音低到微不可查的程度,卻還是被獞獴聽在耳中。

    它原本呆萌的表情一變,連鬍鬚都變得猥瑣起來。

    王八蛋,讓你奴役小爺,小爺現在就佔你女人便宜,最好是能把你氣死。

    雲瑤並不知道獞獴的險惡用心,平復好心情後,雲瑤將獞獴放在地上,徑自走到譚邊洗漱。

    剛剛還想着應該如何對子滿示威的獞獴微微一愣。

    沒想到這女人也不是什麼有良心的,抱完就跑,這是不想負責麼。

    冰涼的潭水撲在臉上,雲瑤很快便清醒過來。

    直至這時她才發現,子滿竟一直沒出現。

    雲瑤緊張的環視四周,難道說,子滿已經找到路先行離開了。

    正想着,就見潭水的水面上蕩起層層漣漪,似乎有什麼大型動物即將破水而出。

    雲瑤心生警惕,迅速向後退去,做出備戰狀態。

    誰想,那破出水面的人,竟然是子滿。

    他長髮在半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面具上的水順着脖頸流進胸膛。

    陽光下,這些水滴閃閃發亮,似乎是在對雲瑤進行無聲的邀請。

    許是察覺到站在岸邊的雲瑤,子滿的眼尾微挑。

    隨後,他轉過身一步步向雲瑤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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