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心中一驚,瞬間從睡夢中驚醒。
此時,她的後背已經徹底被冷汗浸溼。
這個夢當真是越來越詭異了,她和小哥哥明明只有一面之緣。
可爲何會多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記憶。
難道說,當真是她最近長時間面對子滿,導致自己身心俱疲。
因此她的潛意識,纔會塞給她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回憶麼。
而且,她的小哥哥明明是容厲那廝。
又爲何會變成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
最讓雲瑤想不通的,是那人爲何要叫她媳婦。
雲瑤捂住自己的腦袋,夢境和現實糾纏在一起。
她整個人都混亂了,這種混亂甚至讓她忍不住想要抱頭呻吟。
許是察覺到雲瑤的異狀,原本已經起身的子滿快步走到雲瑤身邊跪坐下來:“做噩夢了麼。”
雲瑤原本想要搖頭,怔愣之後鬼使神差的看向子滿:“你有沒有忘記過什麼人或事。”
子滿騎輕輕搖頭,之後俯身將雲瑤抱了起來。
一邊走,一邊輕聲回答道:“沒有,在記憶這方面,我一直是被人遺忘的那個。”
而且對方還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雲瑤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反而輕嘆一聲:“那你真的很可憐。”
還有什麼事,會比成爲被別人遺忘的記憶更可憐的。
子滿的脣角微微提起:“不要緊,那些忘記我的人更可憐。”
他從來都不是個寬和的人,既然有膽子背叛,就要有膽子承擔他的怒火。
子滿的話說的平靜,可其中的含義卻讓雲瑤不寒而慄。
谷珍</span>感覺自己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雲瑤輕聲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那吊牀是用藤蔓編制,柔軟而舒服。
見雲瑤已經在吊牀上躺好,子滿輕笑一聲,隨後便擠了上去:“這是我今天清晨剛剛做好的,這藤蔓我這兩天一直用水浸着,柔韌而結實。”
末了還不忘湊到雲瑤耳邊惡劣的補充道:“無論在上面做什麼都不會斷裂,阿瑤要不要試試。”
雖知曉雲瑤厭惡這樣的調笑。
可雲瑤今早那句脫口而出的小哥哥三個字,足夠讓子滿妒火中燒。
沒想到雲瑤居然會對容厲這被救者念念不忘,卻偏偏忘了與她同生共死的自己...
每每想到這些,他就恨不能在容厲身上戳上十幾二十個窟窿。
憑什麼,究竟是憑什麼,他究竟有哪裏比不上容厲。
爲何他偏偏是被遺忘的那個。
子滿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瘋狂。
得不到永遠是最好,只有讓阿瑤親眼看到容厲的不堪,她纔會對容厲徹底死心。
而他,只要留在暗地做那隻等待螳螂的黃雀便好。
想到這,子滿對雲瑤笑的越發溫柔。
還是有些不甘心呢!
雲瑤並沒有回答子滿的話,她正眯着眼睛,將自己投放在吊牀中。
這幾天總是席地而睡,骨頭都硬了不少。
難得有個舒服的吊牀,她自然要好好休息一下。
見雲瑤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子滿輕笑一聲,隨後也跟着在雲瑤身邊躺下。
這一次,雲瑤倒是沒有太大的牴觸,而是對着子滿伸出手。